我們只是順著事態漸進，卻淪落至此。

有麗話已經夠明朗了，在很長的時間里告誡自己別輕信她的話，但她根本不像在裝腔作勢，依據直覺相信了。

她的那些話拉開了我和屠龍彰的距離，單單以三年期間不見，發生在三年里的事情突然發生令人震驚，言外的就是我不了解他了，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墻都是不愿揭開的傷疤。

自然，有麗心思甚為縝密，她不怒不悲，而是在我們之間找出缺口，讓我們關系更為惡化順而從中漁利。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明明懂得這個道理，偏偏越想越深。

帶著心事上班，做事也變得恍惚。同事喚我，喚我好幾遍才無奈前來拍了一下我才醒來；口渴拿著水杯站在飲水機旁，水溢出濺到手背才知道又走神了……

眼前張何妹邁著怒氣的腳步，冤鬼纏上了身，哭怨道：“我又被總監訓了。”

“嗯。”

應了她一聲。

然后她轉而埋怨：“總監真是尖酸刻薄，沒見過樣樣都要求完美的男人，我真是上輩子做了什么虧心事，這輩子要這樣償還。”

“嗯。”

心事繁多，敷衍應她。

她來勁了：“這小子，幸好他是我上司，不然的話千千萬萬遍都想把他裹上面粉扔到油鍋里炸，再擠上番茄醬。”

她罵人的話真是一天比一天新鮮，抬頭想再應她一句，哪知猛虎正在前頭，眼力差的不得了的張何妹一點都沒察覺總監正在她身后，埋頭想和張何妹撇清關系。

興奮劑上了身的張何妹無法無天了。

“官欺民，遲早會上斷頭臺的。天天都說這個不行，那個又不對，真想問問他什么是對的。整天頂著一個高官帽，被他呼來喝去，一個茶水都不愿挪一下他的臭腳，非要別人端到他面前像祖宗一樣伺候著。”只管心里舒心，把一直以來的怨言都說出。

在她面前擺出裝傻的笑容，勁搖頭用手指提點她。

她自說自樂，總監的臉都烏云密布了。

“我想我應該想個法子，在他杯中吐口談？或者買個新號碼專門打電話罵他？又或者……”

怎么能讓這樣的情形蔓延下去呢？

握住嘴，身子微微向前傾，發出蒼蠅聲：“總監在你后頭。”

她正在興頭當中，笑嘻嘻別了別手。

“唉…別開玩笑了。”

“真心的。”

她立即僵住的身子，瞳孔放大。

“總監好。”回過頭，一副傻笑樣向總監迎去，又回頭別嘴一副哭喪的臉，對我講起唇語：“你怎么不早說？”

張何妹甚為難堪，我也較為尷尬。

她的臉被嚇得紫青紫青的，無暇在故裝不知道，阿諛道：“哼，哼，總監怎么早就去吃午飯了嗎？”

看著總監怒笑不明顯的臉，咽下口水手中緊捏一把汗。

“張何妹，待會來我辦公室。”

總監留下一句給了張何妹，我們注目著總監挺直的腰板遠去。終于，懈馳下來，她突發毛躁起來，用手掌狠響腦門。

“怎么辦好？怎么辦好…”像自帶著復讀機一遍遍的重復，手揪著自己毛發不放，焦慮到來回渡步，問我：“應該沒聽見吧？都聽到了嗎？”

“從‘這小子…’開始。”

“哦，我這是造什么孽啊，你應該給我一個摑掌讓我回頭的。”她更為惶恐了。

“我有這個想法，但不敢出手啊。”

她的焦慮我沒能體會到，摻雜的似乎有點小幸喜，誰怪她開口都是罵人，脾氣來了一點都不分場合情況，因果得失都是她的報應，還有昨天也被她罵得夠慘的了。

“我是不是該去寫請辭條了？”

她有了壞念頭。

“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順水推舟下去，心里有了暗自嚇唬她的想法，調調加重：“你剛才沒看到總監的臉吧？氣得跟紅綠燈似的變來變去。”

她臉色變得更不好了，上牙咬著下唇，偷樂一會兒，看她猴急猴急的樣子。

“完蛋了，沒心情吃飯了。”

“那今天只有我一人吃飯咯。”

她性情大變，記起舊仇挽著我手腕，賴上我：“不行，今天你要請客，因為昨天幫了你一件事。”

抽出被她拉的緊緊地手腕，一臉嫌棄她。

“我突然記不得了，你有幫過我什么。”

倫當記得也說不記得，就想氣她。

“哇？你很賊唉，居然不承認你感冒時我幫你請假，知恩不報養老鼠咬布袋了都。”她拍案叫罵。

前者罵總監被無辜撞見，而后被我的不認賬給氣著，不是滋味的在翻騰

蓄意使壞，意愿得以滿足，想出口答應她吃飯，豈知拎起包包感覺不對勁了，手感和今早早飯前準備的包包不一致，望去一看果然不一樣，本準備背黑色挎包出來，咋一看成了手提包，下午要上交文件還在當中，還把有麗給的名片放在了里頭。

焦躁充訴著各個角落，怕名片被屠龍彰偶遇著，苦想要以什么借口回去，讓屠龍彰不疑心，好把身邊的張何妹支開。二者兼有利的理由還在尋究，硬是賴在身邊的張何妹就為了一頓飯不走開，回電給屠龍彰取包讓他拿來又不方便畢竟公司人員不知道我與他之間的交情。

很是棘手，想做得心應手的事卻難料進退都是困境。

懸在一根線上，難道又要舊事重提？和他飯桌上的不開心就跟難為情，這樣一來，又要重復一遍？

不敢任意亂下結論，湊近張何妹，哽吃道：“不好意思啦，今天?今天忘了把錢包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