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久不見
- 最美愛情之洛陽城里春光好
- 陸穎霜
- 3248字
- 2016-05-31 16:17:05
郝春光是誰?
問問G市第三中學的同學,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回答不上來。
一個被叫做“瘋兔”的女人,一個打架會像“瘋兔”一樣兇狠的女人。
整個學校都知道她,調皮搗蛋、惹是生非、胡作非為、無惡不作......無惡不作好像有點夸張,但確實是那種被校領導整天通報批評還一副無所謂模樣的壞學生,如果你要問:“既然她這么壞,那校方直接把她開了不就行了?”的話。
那回答你的一定是:“誰讓人家有個有錢的老爸呢。”
洛陽城是誰?
問問G市第三中學的同學,他們就會瘋狂的告訴你。
一個被稱作“綿羊”的男人,一個在郝春光面前乖的像“綿羊”一樣的男人。
一個用笑容就能融化一切的男人。
整個學校都知道他,溫文爾雅、才華橫溢、十佳青年、鋼琴王子,可是只有這些形容詞完全不能夠提現出他的優秀和出色,用一句話來形容他,那就是:一個整天被校領導溫柔以待,笑如春風般的好學生。如果你要問:“既然他這么好,那他為什么會和郝春光成為朋友?”
明明是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居然跌破眾人眼鏡的是最要好的朋友,這點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老師經常在課堂上質問郝春光:
“郝春光,你怎么又遲到了?”
“郝春光,上課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睡覺?”
“郝春光,能不能不要再看這些污穢的書刊?”
“郝春光,今天是升旗儀式,你的校服呢?”
“郝春光,你是不是把逃課當飯吃了啊?”
“郝春光,你是個女孩子,怎么能整天像個男孩子一樣打架惹事呢?你就不能向洛陽城同學好好學習一下?你看看人家洛陽城......”
由于質問聲太多,郝春光對種種類似這樣子的質問已經聽的耳朵都長繭了,卻依然我行我素,無所顧忌,而每次在她身后給她收拾爛攤子的人永遠都是那個被老師們稱為好學生的洛陽城。
比如,洛陽城總會對老師們這么說:
“老師,不好意思,這是郝春光的作業,她昨天不小心落在我這里了。”其實,她哪曾寫過作業?
“老師,實在抱歉,郝春光突然不舒服,她讓我幫她來向您請一天假。”其實,她只是不想去上課。
“老師......”
每一次,當那個笑得一臉無奈卻又真誠無比的男孩跑到辦公室去為她做解釋的時候,老師們都會很默契的嘆一口氣。
其中一位老師還勸誡過洛陽城:“陽城,我知道郝春光是你最好的朋友,但她做的事情實在有些超出一個學生該做的范圍,現在學校里已經把她當成壞學生的典范,如果你是真心為她著想,要幫她的話,就應該好好勸勸她,讓她做好一個學生的本分,她這個樣子總有一天會毀了自己的。”
“不是的,老師,春光其實不是這樣的......”
郝春光很難想象,那個平時總是笑對眾人的洛陽城當時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去給她爭取在老師心目中的形象,即使她在老師們的心目中早已沒有形象可言,洛陽城的表情是焦灼的?惱怒的?還是憤然的?郝春光已經不知道了,但她永遠都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居然和一群狐朋狗友勾搭著去敲詐一個低年級學妹的錢。
好多年以后,當郝春光重新踏進這所承載著她所有痛苦與甜蜜回憶的母校時,從那些對他們印象深刻的老師們那里找到了答案,她聽著聽著就淚流滿面了,這時,封飛揚遞給了她一張絹繡著梅花的手絹,就像當年一樣,在郝春光最痛苦的時候他再次給予了她安慰和關懷。
只是,斗轉星移,物是人非,郝春光早已不是當年的自己。
眼前已年近40歲的封飛揚依舊玉樹臨風、器宇軒昂,郝春光曾眷戀于他指尖的溫柔,他總是撫著她的肩膀告訴她:“我還沒有放棄你,只要你不放棄你自己。”在所有老師都放棄她的時候,是這個剛從外地調來的老師給了她新的希望。
很多人都有過迷惘。
就像18歲之前的郝春光,因為生活在沒有憂慮和擔心的年代,她強大的家庭背景給了她橫沙一切的膽子,再加上她身后總有一個為她收拾爛攤子的洛陽城,郝春光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是為了什么?
別人永遠都在羨慕她優越的家庭和生活,即使她是個令人討厭的壞女孩,也不能否認她確實是個讓大多數學生都羨慕嫉妒恨的對象。郝春光很享受這種生活,這樣的生活讓她感到興奮,得不到的溫暖,她會讓這個世界變得和她一起灰暗。
某天,她又聽到了一些傳言,比如:
“看吶,這不是郝春光的爸爸嗎?”
“他爸爸又被拍到了......”
“是啊是啊,這次比上次拍的更清楚了,連那個女人的側臉都拍出來了。”
“這是第幾次了?”
“這個月第7次了吧?”
“真的假的?她爸爸看起來那么穩重的樣子,真沒想到還在外面包養小三?”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了......”
于是,“啪”的一聲,郝春光狠狠的扇了那個多嘴的女同學一個響亮的耳光,并一手奪過了那本寫著她爸爸緋聞的雜志,用力的把它給撕了,接著,周圍的同學就聽到了一陣混亂的吵鬧聲和撕扯聲。
對于打架,郝春光從小到大都沒怕過,她最后把那個說她爸爸壞話的女生給一腳踹翻到了地上,有些同學看不過去了,紛紛扶起那個女生并怒聲指責郝春光。
“你們家敢做這種丑事,還怕別人說?”
“就是,也就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那些錢還不是你爸給你的?”
“郝春光,你是瘋了吧?再怎么說她也是你的同學,你下手也不用這么狠吧?”
郝春光沒有哭,臉上被那個女生抓的一道血痕上滲出了血滴,她用手使勁一抹,把臉上的血滴抹掉了,然后笑了起來。這個世界的黑和白從來都沒有界限,人們也都只會同情那些看起來弱小的一方,哦不對,是看起來比他們弱小的一方,呵呵呵......
郝春光站在原地,身后沒有一個人,如果是在平時,洛陽城一定會沖過來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代她向那個女生道歉,并說一些她聽了后會令她異常惱怒的話,而且洛陽城最后一定會笑著告訴他們下次考試他會替大家補習功課,并讓大家散去了。
郝春光知道洛陽城這樣做以后,他們定又會對她妥協了,但也不過就是看在他洛陽城的面子上罷了。
對于同學們來說,洛陽城和郝春光的友誼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他們愛的是自己也好希望身邊能有一個像洛陽城這樣對自己無私付出的朋友,可令他們恨的是,即使郝春光身邊有一個洛陽城這般為她不顧一切的朋友,但郝春光卻從來沒有在乎過。
封飛揚出現的時候,正是在郝春光陷入尷尬到極致的境地的時候,封飛揚遞給了她一張娟秀著梅花的手絹,并對她說:“擦擦臉上的血。”郝春光的目光從他那雙修長的手指移至到他那好看的眼瞼,竟然看到了和洛陽城一樣清亮的眼眸。
封飛揚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唇角輕微一勾,仿佛立刻就給郝春光帶來了春天般溫暖的氣息。
從那以后,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就成為了他們的班導師。
封飛揚,27歲,既成熟又穩重,平時總是笑臉迎人,但和洛陽城不同的是,封飛揚看上去雖然很容易親近,但實際上他總是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冷漠的一面,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叫做“笑春風。”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郝春光總是用“笑春風”這個綽號來代替“老師”這個稱謂。
很快同學們也都察覺到了,這個總是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的封老師,卻獨獨對叛逆的郝春光態度不同。
郝春光撕碎的試卷,總是能在第二天完整的出現在她的桌子上,上面是密密麻麻寫著各種解題思路的剛毅字體;同學們的詆毀聲,總能在第二天奇跡般的消逝在郝春光的耳邊,再聽的時候,也沒有了那些討論她言論時的污濁之氣。
在洛陽城去參加市里和省區鋼琴大賽的一個月里,郝春光生病了,封飛揚整整陪了她一個晚上,她餓了的時候,封飛揚還給她帶去了好多好吃的,漸漸的,這個叛逆的女孩居然真的為他改變了起來......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郝春光。
當洛陽城從市里回來的時候,郝春光已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她再也不會動不動就和別人打架了,也再也不會對老師們張牙舞爪了,甚至靜下來的時候,她還會微笑的跟別人友好的打招呼,但這樣子的她對洛陽城來說,卻有點陌生,有點奇怪,甚至有點遙遠......
就這樣,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那件事爆發后,洛陽城終于選擇默然離去,從此,他和郝春光的友誼也一刀兩斷了。
“沒想到還能在這里再見到您,封老師。”
以前的封飛揚從來沒有在郝春光的面前抽過煙,封飛揚曾說過,“為人師表,就要說到做到。”可是眼前的封飛揚卓然一副吸煙成癮的模樣,當郝春光終于可以平靜的叫出“老師”兩個字的時候,封飛揚居然先給她頹廢上了?
如果說郝春光心里沒有恨,那都是假的,只是再多的恨也早已伴隨著這些年的歲月,隨風飄逝了,現在再重新看這個男人時,他依然淺笑如風,笑語安然著,但在郝春光心中,她也能會心一笑的對他說出一句:“好久不見。”
是的,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