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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風雪夜歸人

施峰獨坐在車里,點支煙,看雪花在風中飛舞。

也是這樣一個雪天,天黑得很早,家里的人都睡了。自己坐在電視前卻想著秦悅,想著多想現在就能見到她啊!聽到門簾的聲音,回頭看,不敢相信:是秦悅,是秦悅啊!一身的雪花,出現在他的面前!如同從天而降的愛人,冒雪歸來!

秦悅走進屋,一下坐在沙發上不動了!此時此刻,她才感覺到,自己幾乎要凍透了。

施峰撲過來,“你,怎么回來了?”又驚,又喜,又感動!

“快給我杯熱水,我快凍死了!”秦悅無力的說,施峰握住她的手,就如同握住了一塊冰!

施峰急急倒了滾燙的水,秦悅一把捧在手里。“小心燙!”施峰提醒。薄薄的玻璃杯已是高溫,但秦悅的手卻毫無知覺。她笑著搖搖頭,施峰心疼得皺起眉頭。

施峰三下兩下把被褥鋪好,對秦悅說,“快脫衣服!”秦悅驚一下,“啊?”施峰回頭看她,“哎呀,想什么呢,快鉆被子,這里暖和!”秦悅才明白,把外衣脫了鉆進被子,漸漸有暖意上來。

施峰伸手進去摸她的腳,果然潮濕冰涼!他坐到床上,把秦悅的襪子脫掉,掀起自己的毛衣,把她冰冷的腳捂在胸口。

秦悅急忙往回縮腳,“太冰!”施峰用力按住,“別動,一會兒就好!”“可你胃不好,這么涼——”施峰再次用力按住她,“聽我的,聽你的?”秦悅不再說話。

溫暖的燈光下,溫暖的相依。

腳下漸漸有了感覺,秦悅的腳趾動動。施峰一躲,“你癢我!”裝作兇惡的樣子撲過來。秦悅小聲求饒。施峰把她抱在懷里,“月兒,好些了嗎?”“好些了,可能凍透了,現在還是不夠暖和。你這里沒有暖氣嗎?”秦悅左右的找著。

施峰把她的臉擺正,猶豫一下,認真的問,“月兒,你還是我的女人嗎?”

秦悅毫無疑義的答,“當然是。”

施峰說,“那就讓我用體溫把你暖過來。”

兩人把厚重的毛衣去掉,內衣相貼,不留一絲的空隙。施峰身上好暖和啊,秦悅覺得一切不快都不曾有過,一切傷感都不存在!在他寬大的懷抱里,溫暖的懷抱里,只有那一份一直延續的真情!

秦悅有些呼吸急促,施峰又緊了緊手臂,她胸前的玉璧很硬,她輕輕的呻吟一聲。

“怎么了?”施峰在她的發間印下一吻。

“你想要我嗎?”秦悅柔情似水。

“我要,你會給嗎?你愿意嗎?”施峰不確定的問。

“會的,不管你做過什么,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從來沒有變過。”秦悅確定的說。

“可是,”施峰緊緊手臂,幾乎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我不能要了!”

“為什么?”秦悅的確定一剎那凝滯。

“因為,”施峰欲語還休,秦悅從他的懷里抬頭,施峰松開了手,她的眼中有期待,有那么熟悉的一片晴朗的天空。他不忍,把她的頭又埋進懷里,“因為,明天,我就要定親了!我家已經和人家說好了,我,已經,答應了!”

秦悅在他的懷里不能再動,涼意,比冰雪還要徹骨的涼意一點一點從心中彌漫開來,涼透了五臟六腑,涼透了骨頭,直冰進骨髓里去!

那一夜,施峰用自己的體溫暖熱了秦悅的身體,也涼透了她的心!

施峰嘴里的煙燃了很長的煙灰,他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自從再次遇到秦悅,他就有了這種長時間發呆的毛病。

秦悅自已懷抱雙臂,試圖找到當初施峰的擁抱。可是再緊的擁抱也感受不到。施峰的影子在眼前閃過:他站在不遠處,回頭,一笑!心底有個聲音說,想他了!越來越強烈的聲音響起來:“很想,很想!”而且有種感覺,此刻,他也在想她!秦悅抑制不住自己的渴望,給施峰撥了電話,就想問一句“你在哪兒,在干什么?”

施峰已經近一周沒有和秦悅聯系,自從和楚飛飛那次談話之后,也不去找她。他從與楚飛飛的話里感受到,秦悅之對自己類似于自己對飛飛,而飛飛之對自己類似于自己對秦悅。這種不應該的感情,應該是雙方的一種負累吧!既然知道,那就是克制一點,不要讓大家都累到無路可退!

電話響了,顯示著秦悅的名字:月兒。手機一直在響,他卻不忍去接。終于不響了。他急急的拿起手機,確實掛斷了!他很后悔沒有接!“她會不會真的有事?會不會是想我了?像我現在在想她一樣!”電話又固執的響起來,還是秦悅!他平靜一下心情,以無所謂的口吻說,“喂!”

秦悅急急的問,“你在哪兒,在干什么?”施峰故意吊兒郎當的說,“在想你啊!”話一出口,施峰心口一痛,他捂住心口,痛恨自己為什么把心里話說成這種口氣!

秦悅撥了兩次電話,是思念促使她再次堅持撥了一次。他卻用這腔調說話!她的激動消失了!

他是這樣的,總像把感情變成游戲一樣。況且,干什么要想他,過去代表不了現在。給他越多的希望就會有越多的失落等著他。

“哦,這幾天也沒通電話,看看你怎么樣?”秦悅把情緒調成保持距離的客氣。

“我,很好,很好啊,沒什么不好的!”更加調侃的語氣!施峰更加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就好,我——也很好!”隱藏更深。

“那就好!”

“是,我也就放心了!”秦悅不由的說出心聲。

“你早就該放心的。”

“是嗎,也是,我沒有什么可以擔心的!”

施峰本還想調侃下去,胃痛得說不出話來。秦悅突然感到不對,“施峰,施峰!”施峰想放松,卻做不到。“施峰,你是不是又胃痛了?是不是?是不是?”秦悅急急的問!

她的關切明明白白!

施峰平靜一下,突然洶涌的思念沖破平靜的表面,“不是,我只是,想你!”思念如決堤的洪水淹沒粉飾的平靜,“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從高聲的呼喚漸成被思念俘虜低聲的無奈!

秦悅掩藏的思念被他一聲聲呼喚引出,電話里傳來一聲聲“想你”,所有的理智漸漸松懈。她清楚的,肯定的說,“我也想你,很想你,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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