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求你了。”
她抓著我的手不停地顫抖,表情是那樣的渴求。
“為什么?”我問。
她唇角抽動了一下,眼睛睜得嚇人,似乎稍微一動淚珠就會滾落,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去那里。”說到這里她突然笑了起來,眼里充滿了希望和毀滅的光芒。“喬洛,你一定會去的,因為……你坐在那里不說話的模樣,很像以前的我。”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詛咒。
我的內心深處已經一點點地開始妥協,抱歉!我還不懂如何去拒絕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有話要帶嗎。”
“就說蝶淵不能赴約了。”
“他叫什么。”
“唐納。”
她抓著我的手更加用力,呼吸更加急促而短暫:“喬洛,你一定一定要等到他,一定把我的話帶到。”
不知道為什么很怕看見她失望,我點點頭:“如果他也去的話,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
她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慢慢地松開手,看著我,充滿淚水的眼里蕩漾起一絲溫暖,“你真好,你不像他們只會敷衍我。你不會敷衍我的,是不是?”
“當然不會。”我連忙許諾。
“那太好了。”她的臉上又露出了做夢般甜美的笑。
就在蝶淵松開手的瞬間,我就看見了齊鞍正站在門外直直地看著我,眼神很凝重,像是隔著千山萬水。我不敢看他。我想,我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后來,我常常想,如果蝶淵要不是當晚就死去的話,我可能會在一個適當的機會當面跟她解釋:假如那個唐納的人不能按時赴約,便當他爽約。而不是像后來那樣,宛如一株站在路的傻大樹一直一直等下去。
可她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