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落咬著發白的唇，忍著心尖傳來的疼痛硬聲道，“朕不許你去……不許……朕的病絕不能讓遷王知道，不許去——”

林知世皺眉，看著他疼痛得臉都緊皺成了一團，堪比黃蓮苦。

郁子落捂住胸前，疼得綣縮成一團，手卻還緊緊拉住她，尤自喃喃道，“不能讓遷王知道……絕對不能……”

林知世不禁動容，生在帝王家，注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高興就笑難過就哭。

“好，我暫時不宣太醫。”

有了她的保證，郁子落這才松手。

“但是你這樣下去不行，總該有藥吧？”看樣子，他不是第一次犯病了。

郁子落虛軟地搖頭。

林知世找來毛巾替他擦去額頭的汗，他的額頭并不燙，可見不是發燒，如果是感冒發燒等尋常病她還略知一二，但顯然不是。

那會是什么病？胃病？心臟病？

一直到天將破曉，郁子落的呼吸才平穩下來。

整整一夜，林知世守在床邊，他不肯看醫生，她雖然答應了她不宣太醫，但寸步也不敢離開，一方面是照顧他，一方面時刻注意他的病情，以便在萬一有什么事時立刻宣太醫。

天方亮，疼痛平復的郁子落睜開昏沉的眼，床邊是疲憊得側著臉伏著睡著了的皇后。

看得出，她是累極了，也睡得極不安穩，連睡著了眼睫毛都微微顫著，睫毛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郁子落凝神望著她的睡顏，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替她將滑落的幾縷秀發輕輕攏了攏。

“皇后，朕可以保護天下，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