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中斷，劉徹順著我的目光也落到了小柔身上，只是從他的目光里我似乎看到了另一種情緒，是驚訝、是躲閃，又有些不明的情緒，苦澀的笑開始從我的臉上蕩漾開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從他的神色上似乎已經來了，也該是我用勇氣去面對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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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是你嗎？”我拋下所有的聽眾，排開圍聽的丫頭下人們，來到她的面前站定，輕輕地拉起她手，“我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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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奴婢死了，對不對？”她開心的燦爛笑容對著我展開，又在我面前俏皮的轉了兩個圈后，神色又轉而黯淡了些，頗是可憐楚楚，“小姐……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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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主仆倆還真是情深義重，也莫要哭了。”平陽姐姐打斷了我們的對話，“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救下了子夫，哪還有你們團聚的日子。陛下，還記得上次我說要想你討個人情，要下一個人嗎？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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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真是害死我了！劉徹眉目微挑丟給他姐姐一個算你狠的眼神，“言言，小柔沒事你也就安心了。走，我帶你去見我的驚喜。”他似乎真的再回避什么，將我從小柔身邊拉開的時候，他的眼神至始至終未曾落在久別重逢的小柔身上。而小柔卻在他拖開的瞬間流露出一些連我都可以查覺的神傷，分明那般的憂傷絲絲縷縷纏繞在劉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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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忽略著，拍拍小柔的手背，對平陽姐姐道：“姐姐，謝謝你這些天對小柔的照顧，我隨徹兒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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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大廳，我的余光掃到平陽姐姐與小柔的眼神往來，只是隨即我拋開了所有的情緒，笑著跟徹兒離去。因為已經離開了一次，所以這次我選擇不再隨便離開，什么事我都會不再輕易放棄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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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前段時間有來過姐姐處，結果你猜怎樣著？”劉徹一路引領我往后院馬廄走去，不等我答話，他自說自話的緊接著道，“一個滿腹戰術、志向宏遠的馬僮。”看來他真的很興奮，似如同獻寶，恨不得將他的發現立即讓我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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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術……志向……馬僮……如我猜得沒錯，衛青該是在此刻隆重登場，開始一場屬于他的華麗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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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他應該就是衛青吧，正低頭涮洗著馬廄，一股子的認真勁兒，很難想象委身小小馬廄的低等下人，今后會名震天下、令匈奴喪膽的大將軍、大司馬，權傾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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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怎么還舍不得這幾匹馬，朕不是讓你不要再屈就了嗎？”劉徹隨和地上前打招呼，難得不沖外人擺皇帝架子，由此看來，他真的很重視衛青這員未來的大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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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見陛下！”衛青聽見劉徹的聲音，隨即丟下馬刷，轉身朝著他叩首拜見。禮束周全，并未因劉徹的另眼相見而丟了禮束觀念。難怪史書記載衛青這個人的時候，以拘禮視其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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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劉徹拉起他，我首先搶在了他的前頭，托起了衛青的身子，對他展顏輕笑：“起來吧，你就是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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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也知道他？”劉徹懷疑地看了我一眼，讓他想不通的是我是如此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你之前來公主府的時候，就知道有他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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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訴你，今后他會成為你的左右臂膀信是不信？”我湊近劉徹的耳跡，大聲地對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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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絕對相信，因為你知道朕的性格，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有用之人！”劉徹揉了揉被震的耳朵，用手指輕點我的鼻尖，一副了然的態度。呵呵……是啊，這是你的性格，但這次你卻猜錯了，我只是憑歷史記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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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收回了對我的目光，輕咳一聲：“衛青，可聽到皇后的話了，左右臂哦！”這是劉徹對他的許諾，左右臂我說的話，但早已是他心中已定的答案。很多帝王都很注意人才，但他卻是其實的佼佼者，他善用才，更注重從平民甚至從下等人中去挖掘人才。用人唯才，四個字很適合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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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后、謝陛下！”衛青咧嘴笑著，又欲對我們行叩拜之行，這次是劉徹一把托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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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粗麻，一臉忠實厚道的衛青、一個終日與馬為伍的馬僮，他終究還是即將脫下平凡，換上富貴的華衣，沙場馳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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