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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縫制的布偶.決定

閻冥……我怎么做才能真正幫到你?其實到了后來回想起這一段往事時,才想到就算是我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站在那里原地不動,一切順應歷史的事件還是會一件又一件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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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駁陸離的樹蔭下,我披著件衣服,帶著些許苦澀的笑容,拿起一旁的針線,細細密密地縫著由一件長袍剪成布塊。一上午漸漸過去,我扭扭酸痛的脖子,停下了針線,看著逐漸成形布偶形狀,鼻子有些酸澀,自己為自己布下一個邁向絕無轉還的余地,到時任天再大、地再廣,而容我的怕也只是那一方小小的咫尺天地,從此囚禁自己的一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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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縫什么破玩意?”沉寂了一天的竇紅英,帶著輕蔑的一絲冷笑,出現在我的面前,紅唇白齒之間泄出的是滿腔嫉妒。不想走進了冷宮的深處,遠離了劉徹的視線,竟然還是有人會我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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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簡單明了的回答,淡然中透著無奈的心情,如同這滿地凌亂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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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竇紅英頷首,難得沒有再找茬,瞥了我一眼后,含著別有深意的眼神,踩著蓮花步離去,優雅得體,像是從小連就的坐立行走,哪怕是落入了冰宮,無人欣賞,依舊保持著她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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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她離去后,我幽幽嘆了口氣,隨即又投入到了布偶工作當中,穿針、引線、打結、填充、結尾。我抓起它們,將它們放至我的目光平行之處,對它們咧開嘴,輕輕一笑,笑得有些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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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略顯陰暗的屋里,失去了陽光的照射,一下子身子顯得有些冰涼。一旁的小喬,氣鼓鼓地充著張臉,對我不理亦不睬,想來她還是在生昨夜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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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筆,仿佛搬起得是塊千斤大石,沉重地讓我喘不過氣,一筆、一劃、一提、一勾,書寫著這輩子我最重要的兩個人的名字,和著血、含著淚。寫罷,顫動著手指將它們塞入自己的床被之下,認真地再度攤好床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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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了,又過了四天……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過去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在這座冷宮里度過一個月,寒冷潮濕的天、難吃冷硬的飯菜,我艱難地撐過了從出生到現在最惡劣的日子,也是心情最難熬的日子。自幼的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活得又瀟灑自在的我,卻也因此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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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又瘦了!”小喬端來茶碗,有此心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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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消瘦一些也好,跳舞也輕盈些。”我化開緊抿的嘴唇,貝齒微露,“小喬,讓你跟著我受苦了,若不是跟了我,你應該在會稽城里活得自由自在,快樂的像只小鳥。”她若不是跟著那碾動的車輪、隨著浩蕩的隊伍,伴在我的身側,別過了小橋、流水、人家的水澤故鄉,她應該還在臨水嬉戲,何必在這凄涼的冰宮里,和我嚼著無味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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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爾也會來看我,雖然不出聲,只是靜靜地在窗外,借著一絲月光偷偷地瞧我一眼,然后又轉身離去,空余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于我。徹兒,從來你都不肯邁起腳步,跨進門檻對我說一句話,你真的是恨極了我嗎?好多次,我想打開門、沖在前去,拎住他的衣領,問一句:徹兒,你忘了你在來鳳閣刻下的承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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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弄青梅的快樂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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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的承諾……



帳鴛鴦內的喃喃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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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觀樓的生死相依……



還有來鳳閣內琴瑟合鳴、相依相隨的甜蜜歲月……



……



你真的一一都不在乎了嗎?為什么你只相信你的眼睛,從來不去用心去看?難道那一次的斷弦真的已經了斷了我與你之間的那條月老牽住的紅線。我合上了眼眸,任那一粒璀璨生輝的淚順著眼角慢慢地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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