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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慶豐堂大辦百年慶 義河畔兩姓恩怨起

  • 北河灣
  • 金陵怪猴
  • 3030字
  • 2021-01-25 12:14:32

胡家慶豐堂張燈結彩,百年慶典熱鬧地舉行。胡少卿花高價錢從省城請來了一幫劇團,在飯莊前搭臺演出。慶豐堂門前,人頭攢動,胡少卿看著門口的人群,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來,忙喊來管家丁文翰。

胡少卿詢問:“來祝賀的有沒有河西的啊?”

胡少卿這一問,提醒了丁文翰,他忙翻開禮單,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龐家好像還沒來隨禮。”丁文翰忙如實回答。

看戲的人群在壯大,劇團的音樂一波高過一波,胡少卿忙向看戲的人群望去,那里也很難找到龐家的人影,這讓的胡少卿感到了焦躁。

丁文翰看出了胡少卿的焦躁,忙說:“老爺,我們是不是得罪龐家了?”

胡少卿回過神來,思量了一下,說:“這龐士杰是小氣之人,不知道我們生意上哪里和他們有沖突,我請他兩次,竟然都被他拒絕,看來我要親自去趟龐府。”

其實,胡少卿也想不起來哪里得罪了龐士杰。龐士杰不來參加慶典,是因為他入股春娛樓時,胡少卿大放厥詞,要和龐士杰勢不兩立。其實胡少卿說這話時,也只是一時氣憤,但沒想到,龐士杰當真了。胡家送請?zhí)麜r,龐士杰暗想,你胡家不是和我龐家勢不兩立嗎,那還送的哪門子請?zhí)K驼執(zhí)娜艘蛔撸嬍拷芫桶颜執(zhí)o扔了,并給下人下令,在慶豐堂慶典時,龐家的人只要去了,就別回來了。所以,今天的慶典活動上,很難看到河西龐家的人。

舞臺上正在演霸王別姬,鼓點陣陣,音樂繞梁,霸王出場,上來就是十幾個空翻。不愧是省城的劇團,一下子把演出拉向了高潮,臺下稀稀拉拉的人,一片叫好聲。胡少卿看不到龐家的人,多少有點不高興,他本以為這慶典請來省城的劇團,整個街上的人都得來,所以把觀眾席位留了很多。沒想到,這三天大戲,河西的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胡少卿努力思索著得罪龐士杰的事情,卻怎么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正這時,一個下人匆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老爺,老爺,我們在橋下打撈上來一個人,他傷勢很重……”

下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丁文翰舉手一個巴掌打了過來,丁文翰罵道:“你這個劣奴,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啊?看不到今天是我們飯莊百年慶典啊,你怎么凈弄些不吉利的事情出來?”

那個下人被丁文翰罵的狗血噴頭,懾懾地站立在那里。丁文翰看到胡少卿的臉色不好,想說幾句寬慰的話,可一緊張不知道怎么說,只見他張了幾張嘴,卻沒有話語出來。

過了一會,胡少卿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既然遇上了,就問到底,把他救活,也算積德吧。”

丁文翰看了一眼伙計,怒沖沖地訓斥了一聲:“還不快帶路。”

下人慌忙帶路,胡少卿和丁文翰跟著下人,離開了戲臺。本來喜慶的慶典上,卻因為小事鬧的胡少卿有點郁悶。

來到柴房,胡少卿看到被救上來的人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覺得面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丁文翰仔細瞧了一會,認出來了。他告訴胡少卿,這是龐家新雇傭的伙計。胡少卿聽后,思索一番,忙讓下人去找郎中。本來胡少卿還不想救,因聽說是龐家新雇傭的伙計,他來了興趣。

丁文翰說:“老爺,救他,要得罪龐家的。”

胡少卿捻了捻胡須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讓胡家遇到了,就得救,和他龐家有鳥關系呢。再說,今天咱們店百年慶典,有死人可不好啊。”

看得出,胡少卿已經(jīng)決定要和龐家唱對臺戲,在這北河灣,兩家真的要勢不兩立了。胡少卿心中有氣,氣得是龐士杰在他家飯莊百年慶典之時,不來人也就罷了,還要殺人,這對慶典來說,可是不吉利的事。

被胡家營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來北河灣尋找林鳳緣的佀禿子。佀禿子在春娛樓住了半月有余,林鳳緣總是躲避著他。馮寡婦看佀禿子身上有點錢,不住地替他到林鳳緣面前說情。無奈,林鳳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不見。佀禿子看到不能挽回林鳳緣的心,他便天天以醉酒解脫,大把地拿錢讓馮寡婦去給他買酒,每次剩多剩少都歸馮寡婦。佀禿子成了春娛樓的醉客,每天最晚一個離去,很快花完了身上的錢財,錢財一光就被馮寡婦趕出了春娛樓。佀禿子在北河灣走投無路,他想到了上吊自殺,然而當繩子拴在龐家墳園前的大樹上時,被看墳的老頭救下了,老頭勸了佀禿子一夜,佀禿子終于想明白,他想好好的活下去。在老頭的推薦下,做了龐家的下人。佀禿子畢竟是省城來的,在龐家干了有半個月,就得到了龐士杰的重用,佀禿子有學問,龐士杰讓他管帳。

佀禿子狗改不了吃屎。一天,佀禿子去商鋪送錢的路上,看到了賭局,他忙湊了上去。這一看,手癢難耐,竟然下起了賭注,自己的錢輸完以后,他押下了龐家商鋪的錢。佀禿子手氣不濟,幾盤下來,他把手中的龐家錢財輸?shù)囊还舛簟.攣硕d子走出賭場,他才想起后果,想跑,可是來不及了。龐士杰正帶著人等在賭場門口。原來,龐士杰談下了王姓商鋪后,讓佀禿子回家取錢,一等二等,不見佀禿子回來,這下可急壞了龐士杰,忙派人滿街地去找,最后才在賭場找到了他。可是晚了,錢已經(jīng)被佀禿子輸光。

龐士杰不但失去了錢財,還失去了一筆買賣,這令他惱羞成怒。他下令把佀禿子吊到柴房里往死里打,直到佀禿子皮開肉綻,他還不解恨。龐士杰揚言要天天鞭抽佀禿子,直到打死為止。龐夫人怕出了人命,她偷偷地放跑了佀禿子。佀禿子連夜逃出龐府,北河灣對他來說是人生地不熟,一夜間都沒有轉(zhuǎn)出去。天快亮的時候,佀禿子來到了狀元橋,當他剛要走下橋時,頭一昏,栽到橋下去了,直到胡家人去那里討米,才被發(fā)現(xiàn)。

佀禿子的傷好以后,他跪在胡少卿面前,希望能留下來。胡少卿也了解了佀禿子和龐家的恩怨,他也有意收留。丁文翰勸阻胡少卿慎重思考,他不希望胡家留下佀禿子。跪在那里的佀禿子為了能留在北河灣,找到靠山,他忙拿出懷中的傳家之寶,那是一塊玉璽。這玉璽是佀禿子祖上傳下來的,據(jù)傳佀禿子祖上是大清朝的皇親國戚。佀禿子愿意以傳家寶作抵押,并保證再也不賭博。原本就想留下佀禿子的胡少卿見了寶物更有了留下他的理由了。

胡少卿對丁文翰說:“看佀禿子能革新洗面做人,我想我們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他這一番話,令丁文翰無語,只好給佀禿子安排了個活做。自然,玉璽歸胡少卿保存了。

龐士杰打聽到了佀禿子在胡家做活的消息,派人來向胡少卿要人,被胡少卿拒絕。這令龐士杰惱羞成怒,胡家分明是和他作對,看來胡家真要和他龐家勢不兩立了。龐士杰想,既然你拉開了對峙的局勢,我龐家也不怯弱。當日,龐士杰召開了全體龐氏商會,他希望所有和胡家做生意的龐氏族人,為了大局放棄和胡家的來往。龐士杰發(fā)話,大家當然聽從,正好以此機會降低胡家商鋪的價格。

就這樣,龐、胡兩家的矛盾加劇了,北河灣分裂了兩塊,以狀元橋為界限,只要胡家的人過了橋,話不投機,準挨打。龐家的人到了胡家的地界也是一樣。那些日子,狀元橋成了格斗場,每逢集市,那里總有人拿著砍刀行兇,自然是胡家和龐家兩大家族的恩怨。

打打殺殺地過了半年,北河灣商會要召開了,主持商會的老會長想把龐、胡兩家的恩怨給解了,并使龐、胡兩家商會能一起坐到北河灣商會上來,他沒少向兩家跑,沒少說了好話,最后終于使龐士杰和胡少卿愿意在談判桌上談判。

龐、胡兩族正準備和平談判,大孤山的土匪竄山狼劫持了龐家運糧的糧車,殺死了幾個隨從,打斷了龐家大管家龐五的腿。這給龐士杰狠狠的一擊,那些糧車不是一般的糧車,糧食里面埋藏著軍火。然而,就在龐家糧車被搶的第五天,胡家大院忽然增加了幾挺機關槍,這讓龐士杰有了懷疑,他懷疑胡少卿和竄山狼有勾結。

就這樣,兩家本來要到談判桌上談判的事情,又成了泡影。龐士杰調(diào)動了一切可利用的探子,去打探胡家的槍的來源,整個北河灣被鬧的人心惶惶,街頭天天發(fā)現(xiàn)尸體,天不黑,北河灣街上就很少人了,一片蕭條。

陰暗籠罩了整個北河灣,誰也不清楚下一步將要發(fā)生什么事情。北河灣商會的老會長看到如此結果,也只得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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