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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BJBJ

INTRO

夏天和西瓜是什么關系啊?

唔,應該是夏天有西瓜可以吃吧

不啊,是西瓜里有夏天

——麥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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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夏炙烤著一切,似乎時間也在汗流浹背黏黏乎乎的煩躁不安中膨脹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詮釋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如何的偉大而無可爭辯。只有西瓜和晚風能稍微帶給人們一絲清涼。但是日子卻依然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距離9月4號的開學已經沒有一個月了。

通知書是前些日子文宇自己騎著單車回到學校領的。經歷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對于文宇來說,其中的痛苦已經很難說清了。糾結于各種選擇、忍耐、煎熬和那種讓人有一種快要被悶死的感覺的無能為力,文宇對于高中的學校很難有什么留戀。自從高考以后,文宇就盡量不去想高中的事。文宇感覺中唯一明亮的色彩是學校里的那條法國梧桐蔭蔽著的柏油路。那條路的年紀也許要長于文宇,梧桐的綠蔭已經將它整個的覆蓋起來,到了秋天就會變成一抹溫情暖暖的橘紅,而陽光又總會在任何季節星星散散的灑落下來

然而終究,對于高中三年努力的最后歸宿,文宇的心情是十分復雜的。只是本市的一所二本院校。這所學校是那些尖子生不屑提及的。可文宇知道,以他的能力和狀態,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曾經他也是尖子生的一員,但高中以來的成績卻像自由落體一樣無法阻止。高一開學時還是班里的前幾名,漸漸的竟連前20名都很難維持。無法承受理科的題海壓力讓他在高二選擇了文科。結果情況也并未好轉太多。成績波動很大,最終只能勉力考上了一所二本院校。但這居然也是家族中應屆生的最好發揮了。也許還做得很不好,但文宇知道自己盡力了。

出發去BJ的事這幾天也確定了下來。佳琪剛好也要回BJ,所以大叔也就不用多擔心什么,可以留在臨沂這邊注意著蘇銘一伙人的動向。

于是8月中旬的一天,文宇簡單準備了一些隨身物品,來到了市區的火車站。在約定好的見面地點,文宇找到了佳琪。文宇起初以為只有佳琪一個人和他去BJ,但見到佳琪時發現她旁邊還有一個帥氣的男人,看樣子像是佳琪的男朋友。文宇正在想著該說些什么,倒是面前的男士先說話了。

他友好的向文宇伸過手來:“你好,我叫天南。”

文宇不太習慣的與他握了握手。文宇還不太習慣別人把自己當成年人一樣的握手。“你好。我叫文宇。”

天南接著說道:“本來應該早些和你認識的。但最近工作比較忙。前幾天才忙里偷閑的跑回來一趟。佳琪和我說起過你。以后咱們就是朋友加戰友了!”

文宇對天南的這一番話不知如何回答。尤其是對“戰友”一詞,更是平添了幾分不安。只得尷尬的笑笑,不再多說些什么。

佳琪也笑笑,讓文宇在大廳里等著,挽著天南的胳膊去買票了。

8點50分,在走過潮濕的地下通道之后,文宇和佳琪、天南一起登上了列車。晨光溫柔的熱度包圍著車廂。8月的這個時候并不是客流的高峰,因而座位還有很多是空著的,光潔的紅棕色地板反射著明媚的光澤,更顯得車廂里十分安靜而整潔。

文宇和佳琪、天南隨便聊了起來。佳琪說這是一年當中最好的坐火車的時候。乘客少,風景好,一切都很完美。從車窗吹來的風也是最最舒服的,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文宇得知天南也是“組織”的一員,也終于得知“組織”的名字叫作“生”,生命的生。天南和佳琪是高中直到大學的同學,在BJ畢業后,佳琪進入了一家外企作文員,而天南現在是中建的一名設計師

佳琪和天南的經歷讓文宇十分佩服,也有一些羨慕。原來三個人還畢業于同一所高中,這當然也并不是十分奇怪的事情,畢竟文宇就讀的高中是臨沂最好的高中,每年有很多考生考入名校。

熱烈的交談過后,三個人漸漸沉默下來。佳琪偎在天南的懷里睡著了,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很溫馨。文宇和天南小聲交談了一會兒。文宇對建筑設計師一直十分敬佩,覺得他們的工作既一絲不茍、認真細致又充滿活力和創造性。他問了天南幾個傻乎乎的建筑問題,天南都微笑著耐心回答。

文宇沒大聽懂那些略顯專業的答案。他注意到了天南的滿足和幸福,佳琪靠在天南的胸口,像個可愛的孩子,嘴角掛著神秘和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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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了七個緯度的風景,傍晚時分,列車抵達了它的終點站BJ。與記憶中的擁擠不堪有所不同,新世紀的BJ站已經有些擺脫了上世紀90年代的混亂,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裝飾一新的流光溢彩。文宇學前班的時候來BJ,那時候是深秋,擁擠的人群中還夾雜著綠色的軍大衣,無論是車站還是旅客都在人流中顯得有些灰頭土臉,文宇趴在爸爸的背上,在陰暗的燈光里昏昏欲睡。十多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呢。BJ變得更加國際化、現代化,而文宇也不再是趴在父親背上的年紀。

一番婉轉曲折后,文宇跟著佳琪、天南來到了車站外。他們很快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兒啊,哥們兒?”司機是個胖胖的年輕人。開口就是濃濃的京味兒“兒化音”。各地的方言中,BJ話似乎最有市井的氣息。那一個個有幾分調皮又有幾分慵懶的兒化音好像漂浮在冬天街邊面片兒湯的熱氣里,也好像回響在紅墻黃瓦的深宅大院中,仿佛訴說著六朝古都的驕傲和富足,給人一種舒服放松之感。

“百望山森林公園。”天南答道。

BJ畢竟是不同于臨沂的。夜色中,一條條高架路像夢中的場景一樣伸向未知的遠方。BJ的建筑明顯要比臨沂更高更密,設計也更具特色。文宇的視線被一座外形很不規則的建筑吸引,循著它的低層向上看,卻因為它的高度太高,無法在低矮的車窗內看到樓的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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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百望山森林公園有幾分冷清,服務區前的停車場見不到太多的車輛。出租車司機一個瀟灑迅速的調頭在空曠的停車場劃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文宇背著自己的旅行包跟隨佳琪、天南走到一扇古典的朱紅高門前。文宇開始感覺到了一絲旅途的疲憊,肚子也有點餓了。

“香江大酒店”

他們推門走進這家酒店。庭院里,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們。

這是一位衣著儒雅的老人,一件灰稠外套更是讓他顯得脫離世俗,像是一個大隱于市的賢人智者。

佳琪天南走上前去,稱呼了一聲“師父”。文宇看看佳琪和天南,再看看面前的老人,意識到面前的這位“師父”,應該就是“生”的領導者。

“師父”對文宇笑了笑,說道:“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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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比較簡單,但菜品都很精致,菜量也足夠。每個人還有一碗銀耳蓮子湯。文宇吃得很飽。席間大家都沒有說太多的話,師父和佳琪、天南談著一些生活瑣事,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沒有什么多余的客套。

飯后,師父和佳琪、天南把文宇安排到一間客房,然后就離開了。師父讓文宇好好休息,說是明早會來叫他。

文宇已經好久沒在平房住過了。他小時候在城郊住過一段時間的平房,那時候家里還養了一條很乖的大狗,文宇從幼兒園回家就和它在土里一起玩耍。那以后他家就搬到了樓房。文宇看看屋里的擺設,感覺自己是在拍武俠電視劇:黃花梨的家具、精美的瓷器,還有繡著吉祥圖案的床帷和桌布。只不過房子還加裝了現代化的小廚房和衛生間,以方便住客的生活。文宇循著蟲鳴和蛙聲向雕花的窗外望去,長廊和院落更增添了幾分古典氣息。

簡單沖洗過后,文宇塞上耳機聽著歌漸漸進入了夢鄉。不知道明天會有什么新奇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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