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隱瞞？”霍王的生氣并未隨著鄭凈持的坦白而減弱，他的疑心不無道理，因為涉及到的是羅柚桐，這其間還有另外一個很特殊的原因，他是皇上的親信，自然知曉，這個秘密關系到羅柚桐的身份，以他的這種身份，不管是香柳還是鄭凈持，都不可能有結果，他怎么敢去想？去做？



鄭凈持刻意隱瞞了與羅柚桐蛛絲馬跡牽連的事，只講了因勸他與香柳相好自己只身前往，被安若嬌發現后如何應下不光彩之協議，講到最后，鄭凈持已是心虛膽驚，她不知道霍王如何判斷她的這個做法，現在安若嬌死了，她難逃干系，“凈持不敢隱瞞，凈持對王爺一片真心，那日糊涂怨不得旁人，今日大奶奶之事，凈持實在難逃罪責，請王爺處罰。”



“處罰？怎樣的處罰才能挽回這結局？你的糊涂是要人命做代價的，本王實在看走了你。”



“王爺，凈持犯下彌天大罪，今日累及大奶奶及大老爺，凈持甘愿受死。”鄭凈持見霍王不安，急步來回走個不停，心里悲涼，一念之差，鑄成大錯，今日就算一死，也難抵王爺與他兄長之恨。



想到此處，便從懷里掏出香柳臨行前轉交給她的禮物，那柄短劍。



香柳因決意放下事非，離開長安城，那封信里簡單交待了幾句，順便把短劍交還給鄭凈持，做離別禮物。



此時情思激蕩，起伏不定，更甚自責，眼前又再出現安若嬌死后的模樣，心意已決，竟從懷間抽出短劍，欲往脖上了了去，以死謝罪。



霍王眼明手快，一把打掉她持劍的手，劍眉怒糾，鄭凈持身子萎頓，倒臥于地，淚流滿面，“王爺，凈持即便一死，也難彌補憾事，凈持只是不想王爺為難，王爺還須提防安大將軍的追究，若用凈持的死可了此事，凈持決無二話。”



“婦人之見，你就算死了，也無濟于事。”霍王恐她情緒不穩，再度尋死，一腳踏壓住短劍，彎腰拾起。



霍王望著劍首雕花，陷入深思，他若有領悟的看看鄭凈持，她萬般懊惱的模樣看來令人心疼，安若嬌之事怪起來，追根問底，他才是禍首，“你且起來吧！若是真心想贖罪，本王有個建議，你可愿做？”



“只要能為大奶奶做些事，凈持什么都愿意。”



“你這短劍是香柳轉贈嗎？”



“是的，先前綠柔上街買了回來送給香柳，我收到香柳信箋，她要走了，將此物轉贈于我。”鄭凈持疑惑霍王所問竟是此短劍，不解的眼神詢問霍王用意。



“設法傳信香柳，請她于城外相見。”



“王爺？……”



“你只管傳話，此事事關大奶奶之死及你姐妹香柳的性命，務必帶到。”



……



香柳的馬車剛出城不久，便被鄭凈持的單馬追到。因霍王一再叮囑不可泄露了行蹤，因此未帶一人獨自前來，香柳初見鄭凈持相送數十里，心下感動，呼停了馬車，跳下來，滿心歡喜迎風而立，等候鄭凈持下馬。



“香柳，你不能走。”氣喘吁吁的鄭凈持跳得下馬，急奔前握住香柳雙手，心房劇烈跳動著，四只眸子對視，香柳臉上笑意漸漸隱去。



“為什么？”



“王爺說……。”本想告訴香柳王爺原話，又怕誤了王爺正事，吞吐間說話便犯了卡，香柳見她神色閃頓，原以為姐妹最后相敘的機會也如此不真誠，心里冷淡了不少。



“香柳，你轉送給我的短劍，王爺說，有話相問，請你稍等片刻。”鄭凈持無奈之下，只說了簡單意思，就此簡語，已足夠香柳胡思亂想。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