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怕情多傷美人
- 盛世的竹籃
- 劉半江
- 2195字
- 2007-10-16 09:37:49
深夜林青青的手機在一個陌生聲音的男人手里說明什么?我的心陡然緊張起來,不自覺地朝著那方面想,盡管我知道林青青是深愛著我的。但是這是一個變幻莫測的社會,黃河都能斷流,何況情感?
“你是誰?”我追問。
“你是誰?”他反問。
他奶奶的,竟然有資格問我是誰了,我吼道:“我是林總的老公!”
“我怎么沒有聽說他有老公?告訴你我也是她的老公,你相信嗎?”突然他把電話掛了,連續打幾次都是關機。
我的情感大廈開始晃悠,經歷過柳塘曉煙的時光,感情很容易錯位,我開始擔心未來,就像擔心一棵花艷的石榴樹是否能春華秋實,掛果滿枝。
一夜幾乎沒有睡,早上起來打不起一點兒精神。
“趙總,起來了嗎?”李吉月電話里的聲音很疲倦。
“起來了,你等會,我馬上通知余真過去接替你。”我說。都考慮在林青青的身上,忘了李吉月和病床上的魯小菏。
“你今天來嗎?魯小菏要見你。”她說。
“她現在好些了嗎?”我問。
“好多了,面色有些紅潤。她主要是身體虛弱和皮膚外傷,現在用的藥大部分都是消炎的。”她說。
“我今天有點事情,等辦完后過去,余真到了你必須馬上回去休息。再見。”我說。
八點多了,我泡一碗方便面,卻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腦海中方便面里的內褲還沒有消失,一吃就惡心。我氣憤之下把方便面扔到一邊,只沖了一杯牛奶。
想了解一下對門女孩男朋友的情況,我撥了林青青的電話,還是關機。早上的情緒和夜晚不太一樣,我沒有多去想其中的原因。停了一會,我撥通了史湘麗的電話。
“趙總,公司上還有什么事情啊?”她問。
“不是公司的事情,是想委托你找一個人,就在你們公司。”我說。
“我當什么事情,這事情你得找你的女友林青青,歸人力資源部管,找我干什么啊?”她說。
“這小事情還要找你們林總嗎?你是部長,可以協調一下。”我沒有說林青青的電話關機。
“好吧,叫什么名字?籍貫是哪里的?年齡多大?”她說。
“這些我都不知道,你等會,我問問她。”我說。
敲開女孩的門,她頭發蓬亂,睡眼半睜,顯然沒有睡好。她穿著綠格子睡衣,瘦弱的身體使我想起了秦有雨。她現在在哪里?她的前夫杜曉平昨晚有沒有被警察逮住?逮住了正好問問他知不知道秦有雨的下落,等會到東莞太和醫院問保安。
“大哥有事嗎?”她揉著眼睛。
“你告訴我你男朋友的姓名、籍貫和年齡,我好找。”我站在她的門口說。
“進來坐吧。”她說。
“不客氣,你拿筆寫給我。”我說。
“他的名字叫劉和光,和氣的和,光彩的光,籍貫我不知道,年齡他說比我大兩歲,今年二十一。”她說。
我已準備好了手機,準備把名字記下。這個名字不用記了,他叫劉和光,玩的是六合彩,好記。對于女孩不記得籍貫,我深有感慨,十幾歲的女孩真是糊涂地去愛啊,跟人家相愛,上床,生了孩子,還不知道孩子爸爸的籍貫。
我臨走時,她突然拉住我的后襟,不失單純的眼神熱辣辣地看著我,說:“大哥,你還沒有問我的名字?”
“哦,忘了。先說我的名字,我叫趙欣鑫。”我說。
“我叫陳妮。”她說,并把她的手機號給我,讓我找到她男朋友的時候通知她,我說好,找到找不到都通知你。
我給史湘麗發條信息,把陳妮男朋友的情況告訴她,讓她盡快查,盡快給我回話。她要我跟林青青說給她獎勵,我說沒有問題,獎勵我給,一個擁抱。她在電話那頭狂笑不止。
安排好后我打的到東莞太和醫院,在大門處詢問保安昨晚那個要我命的搶劫犯抓到了沒有,保安說棄車跑了。這家伙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能在警察眼皮底下跑掉,可見一斑。
到了魯小荷住的病房,先敲門,李吉月拉開一條門縫,說:“等回,正在傷口上抹藥。”
我叫了余真過來替換她,怎么她沒有回去休息?
估計還有一會,下樓到院子里燃上一根香煙。這醫院的醫術我不知道怎么樣,給我唯一的感覺就是護士少。不過醫院的院子很氣派,左邊是停車場,停車場的前面是青草覆蓋的人造小山丘。右邊是可人的微型公園,亭臺徑池巧妙分布,花草名樹點綴其中。
手機震動了,我沒有看,肯定是李吉月的。我把沒有吸完的香煙扔進垃圾筒,整理整理領帶和衣服后上樓。
門還是關著的,我意識到剛才的電話不是李吉月打的,掏出手機一看,是林青青的。我很快打過去,手機通了,沒有人接。
我正在郁悶之中,此時李吉月把門拉開,笑嘻嘻地說:“趙總,進來吧。”
魯小荷的病床緊挨著窗戶,她半躺著,臉色比昨天好些,但瓜子臉瘦多了,透著憂傷,因瘦而顯得眼睛很大。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余真坐在她的旁邊,手在她的頭發上劃著。
我把打開的窗戶稍微關了關,走到魯小荷的床前,說:“好得很快啊,等好后,就到我公司上班。”
她伸手拽了我的袖口,柔聲細雨地說:“大哥,你能坐在我床頭嗎?”
我坐下,她用手撫摸我的臉,一股藥香從她袖管中冒出,我卷起她的袖管,看到兩道長長的血印。
“大哥對不起你啊。”我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東莞嗎?”她的眼睛閃著淚花。
“不知道,但是你來是個錯誤。不過所有的不快都過去了,沒有什么。”我微笑著說,想鼓勵她走出陰影。
“我來東莞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想見你,是你在聊天中幫我,安頓我的心情。那天在你的出租屋我真是不想走。”她的手停在我的耳朵上。
罪過啊,我怎么在不知不覺中讓她產生這種情感?想想她在我附近住了一個多月,我沒有去看她,是我的錯。
生怕情多傷美人,不經意中卻傷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