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十八 金錢也會給感情下跪
- 盛世的竹籃
- 劉半江
- 2306字
- 2007-09-15 21:16:14
公司接手了好幾本大型畫冊,都是主動找上門的。找上門的生意利潤小多了,因為價格高了會嚇跑客戶的,客戶選擇我們也是跑了好多家后比較決定的。秦有雨剛上班,身體還是有點虛,我忙多些。工作大都是內業,坐得住就行。在南塘市我給市長寫材料應付上級檢查,干一個通宵是很經常的事情。
五一節快到了,公司發了二千塊紅包。我來遲些,沒有扣我的。雖然說不多,公司有心意就夠了,感覺上自己受到尊重。
忙碌的工作減輕了我對林青青的深深思念,忘記是絕不可能的,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中就有她的影子,想她的擁抱,想她是親吻,想她無微不至的愛,想她美妙絕倫的身體。沒有人能替代她的位置,秦有雨知道我的心情,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講一些讓我開心的話,什么理發店的名字叫剪愛啦,最高發院啦,等等等等,她的東西大部分是從網上撿來的。
不想見到康威,但他的生意還是要做。美國口口聲聲叫囂維護世界和平,可是賣武器美國最多。我叫秦有雨聯系一下康威電子股份有限公司,康威的生意全部讓史湘麗吃去了。吃去后她找其他單位和個人設計制作,自己拿大頭。
這個女人連我的生意都搶,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跟王家寶做了匯報。王家寶眼珠子都給氣出來了。這個人有個優點,用人不疑,放權,放利,放心。你跟他后面干,他不虧待你,你需要他支持的他堅決支持。
“我會請公司老總通知公司所有的人,把所有的印刷業務包括其他部門需要印刷的東西全部從史湘麗所在的華泰彩印廠轉移到其他廠去。”他說。
“簽過合同的呢?”我問。
“簽過合同的也轉走。”我翹著二郎腿,腳不停地抖動。以往看他這個動作不順眼,今天覺得他像常勝將軍一樣在悠然自得中做出了決勝千里的決定。
“那不是違約嗎?”我迷惑不解。
“你看了我們的合同嗎?附加條款說得很清楚,質量不行,我方有權終止合同。彩印質量的標準我們說了算。”他得意地說。
他這招很奏效,華泰彩印廠派人來調查原因,我直接說了,史湘麗第二天就被廠辭退了。
史湘麗也許知道是我在背后搗得鬼,她拿我沒有辦法,只好到公司來向我求情替她到華泰彩印廠說說好話,她先是撒嬌發嗲,后來啊邊哭邊說,感覺上很可憐,實際上光哭不落淚,是裝出來的。
“這個忙我可是幫不了,你被華泰彩印廠辭退的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說呢?再說,我是一個和你一樣的小小職員,人家廠長能聽我的嗎?”我冷冷地說。對于她這種人我絲毫不同情,就是你聯系的,你應當拿到我們公司設計制作,我可以不要印刷方面的好處費,做得太絕。
史湘麗悻悻地走了,像她這種人我才不擔心她的生活之路,她可以為了成功而不擇手段,再說康威公司的業務足夠養活她的了。
沒有康威這個大客戶,我要找業務,在公司里忙死不都成不了氣候。
還是到塘廈,塘廈鎮累計實際利用外資二十億美元,有一千多家外資企業,我們南塘只有區區二十多家。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在塘廈再捉幾條乃至幾百條大魚,讓他康威看看。
秦有雨的身體恢復差不多了,她答應和我一起去。到塘廈幾個月來,廣東話也會說上幾句。王家寶告訴我說,要想廣東話學得快,最好和廣東女人睡在一塊。他一道一道的。
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康威來找我,他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得豎著耳朵聽仔細了。
“趙先生,工作環境不錯。”他見面的第一句話,話語中感覺居高臨下。我們是六個人一間辦公室,用裝飾板隔開的,我和秦有雨坐對面。辦公室像學生上課的課堂,比不上你們做老板的雅座單間。
“還湊合,有地方坐就行。”我說。秦有雨不認識康威,當是我的客戶來了,春風滿面地給他倒水。
“今天有時間嗎?能幫我一個忙嗎?”他問。
“說吧,是不是要印畫冊?”我知道他把業務給了史湘麗,故意說給他聽,暗示他不守信用。
“畫冊我也沒有少照顧你,全部給了上次和你一起去的史湘麗小姐了,她不就是你們公司的嗎?”他說。
這個史湘麗,冒充我公司人員,更可惡可恨。我沒有說史湘麗的事情。
“那有什么事情?”我說。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到一個地方坐下談談。”他語言變得極其柔和,如我到他那里一樣。
“不行,今天我還要到外邊聯系業務,改天吧?”我也要擺擺架子,不就有幾個臭錢,不稀罕,俺不為五斗米折腰。
“那好吧,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他問。
“等我有時間告訴你。”我說。
“明天可以嗎?”看來他的事情很急。
“什么事情?就在辦公室說不行嗎?”我說。
“關于我妹妹的。”他說。
“那好吧,現在就談吧。”我說,林青青應該在英國,關于她還有什么事情,我們都分手了。
和秦有雨說到塘廈改為明天,話畢我隨康威下樓。
曲名為冰河時代的音樂環繞著避風港茶樓整個大廳,衣著古典的女孩仿佛通過時光隧道把我們帶到了一百年前。雖然音樂和環境很不協調,我依然感覺到坐在這里品茶的快樂。
那么好的南塘瓜片在這里居然找不到,看來是宣傳不夠。細心的康威從包里拿出我上次送他的南塘瓜片,對服務員說:“就泡這個,濃點。”
揭開杯蓋,湯嫩黃微綠,清香縈繞,讓我不禁想家。
“林青青住院了,在廣州。你去看她嗎?”他說。他遞給我一根三五,自己也燃了一根。和他接觸幾次,沒有注意到他抽煙。
“什么病?”我急切地問。
“就是頭暈,不時地說你的名字。”他說,眼中閃著淚光。
“你讓我怎么辦?”我說。
“希望你抽空去看看她。”他說。
“我最近沒有時間,康董,那病好治,你就能治好。”我說。
他沉默了一會,說:“求你了,只要你把她哄到英國,變了一個環境,就好了。”
“我不去,你知道怎么做。”我沒有好顏色地說。
撲通,他跪在避風港柔軟如棉的地毯上,淚流滿面地說:“趙欣鑫,救救她吧,你們畢竟戀愛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