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什么話也沒留的走了,陶華的日子更難過了,花卉媽手里死命攥著那張支票,她不拿出來,陶華也開不了口問她要。她知道這張支票有一大半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可是婆婆始終在她耳邊有意無意的念叨。
這沒良心的可憐孩子說沒就沒了,這國家也太不照應(yīng)了,以后讓我和老頭子的日子可怎么過啊。以后你如果有好人家,該嫁就嫁,我也不攔你,我不能那么自私。你還有奔頭,可是我呢,什么都沒有了,希望,晚年保障,什么都沒有了。
媽,我沒說我要改嫁,這個想法我從來就沒有過。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這么一說,但你還年輕,怎么可能為花卉死守一輩子呢,這樣我還不被人戳脊梁骨罵死啊,我不能那么自私,以后你要真嫁了,我就把你當(dāng)女兒一樣嫁掉,放心,我也會給你安排一份嫁妝,不會讓你委屈的。
說完這些,陶華就再也沒勇氣開口提補貼金的事,老太太擺明了意思,她要留著兒子留下的錢養(yǎng)她和公公兩個人的老,還要給她安排一份嫁妝,看來這態(tài)度已經(jīng)很大度,而且很鮮明了。
陶華媽媽不樂意了,憑什么啊,老東西,我家女兒這么年輕為你兒子作了寡婦,作為他的合法妻子,這補貼金原本就應(yīng)該屬于她,你干嘛橫插一腳。
她義憤填膺要為女兒出頭,陶華和父親同時制止了她。
是的,沒錯,陶華是要出嫁的,那個家,少了花卉,陶華能安心呆的下去嗎,那老東西能給陶華好日子過嗎?
就算不改嫁,搬出來住也是早晚的事。況且這可能是花卉媽希望的。
花卉所在的派出所在花卉‘五七’的那天,領(lǐng)導(dǎo)到花家找陶華,跟她說上頭有通知下來,如果陶華愿意,可以隨時隨地進花卉所在的派出所工作,而且是正式編制。
陶華知道,這是對花家又一項福利之一,花卉走了,因公而亡,國家照顧是應(yīng)該的,陶華沒拿到錢,拿給鐵飯碗按理來說也是不錯,可陶華又猶豫了,雖然她現(xiàn)在所在銀行并沒有入正式編制,但是她對手頭的工作駕輕就熟,薪水,待遇,同事關(guān)系,一切都讓她很滿意,突然換了工作環(huán)境,她不知道能不能適應(yīng),況且是花卉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她更多的是怕觸景生情,更怕花卉的同事用同情和憐憫的眼光看她。
她說要考慮考慮,老所長點點頭,拍著她的肩膀說節(jié)哀啊小陶,花卉沒死,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說的多好了,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陶華哽咽著也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堅強的,我為他驕傲,我不難過,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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