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怎么不太平？咱這北疆方圓數百里有風雪城顧著，哪個蟊賊敢動手？便是再南些的那些總惹事弄非的拜火教不也給人滅了！”

“拜火教！那群蠻子，不知道壞了多少兄弟的買賣性命，終于給滅了。老天開眼啊！”

“誰有這么大手段？”

“聽說是天刀門。”

“這天刀門不知如何，能像風雪城一般保得咱們一路平安，我們便有福了。”

“保平安？兄弟別想了。”趙二壓低著嗓子說，“這一路上，看到帶刀的定要遠遠躲開，要不，有得罪你受的。”

趙二慢喝幾口酒，悄悄說，“兄弟這次回來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我捉摸著江湖上要有大變化了。

“鳥事！”刀疤漢哈哈大笑道：“只要不妨礙我摟著婆娘睡覺，其他鳥事管它作甚？”

“哼哼……怕是你覺睡不成不說，全家都得喝西北風了！”

“啊……”刀疤漢一聲驚訝，忙給趙二倒上酒，“兄弟，說來聽聽。”

“這道上恐怕又要不安寧了。兄弟回來的時候，看見一路上人馬不斷，都是沖著風雪城的方向來的。聽兄弟一句話，這些天就別南下了，避過這陣風頭再說。”

眾人雖然嘻嘻哈哈的，心里卻很是關注。江湖中的幫派勢力往往左右著這些走單幫的漢子的財路，決定著那些在北風中望夫歸的女人命運。馨姨不斷催促著女子吃菜，女子卻邊聽著漢子們閑聊，邊留意著其他桌上人的動作。

碧落宮的兩名弟子氣定神閑，只是在聽到“風雪城”的時候，年少的不自覺地輕輕皺眉。右首靠門的落拓少年一直不緊不慢地吃菜喝酒，好似一切都無他無關。五名冷臉大漢一直不言不語，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琵琶女換了曲子，想是不甚嫻熟，有些音調略帶生澀。

“趙二，你還甭說，水越渾魚越大，指不定就發了!”瘦子喝高了，搖晃著腦袋尖聲道，“還記得跛子李？遇到了江湖廝殺，兩幫人都死光了，那小子撿了把寶劍，賣了五百兩黃金！五……五百兩啊。現在搬到了洛陽，聽說一氣兒娶了三老婆。”

“那種橫財我可不想發。”趙二直搖頭。

“聽說，這次得變故跟這杯水亭相關？”刀疤漢把聲音壓得極低。“好像是一大筆寶藏，就藏在杯水亭下面。”

趙二只是微笑，也不答話，想必對自己的箴言信奉到底。

“趙二，你見識廣，說說怎么回事？”

“兄弟啊，我們有幾斤幾兩？”趙二哼笑兩聲“寶藏？放在你面前你敢拿嗎？”

“這到也是。”刀疤漢臉色微紅，不知是羞澀還是醉酒。“咳……我們就這勞碌的命！不過啊，兄弟，這鳥杯水亭倒是來得蹊蹺。”

“哈哈，這杯水亭的來歷，不是兄弟吹，恐怕全天下知道的除了我沒幾個人。”

“哦？”

“大概五年前吧，我運了批絲綢回北疆，錯過了宿頭，就在原來那杯水石亭后面將就一下。待到三更時分，我迷迷糊糊聽到兩人的對話。你們猜是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