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么,他的喉嚨有些干渴。
顧染綿被那么深邃漆黑的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剛想順著慕斯阮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突然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兩只手的手腕被少年死死按住,動彈不得,一雙長腿無助的朝空氣中踢了幾下。最后也放棄了掙扎。
噴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多少有些發燙。
正上方看著自己的那雙眸,猶如有月的滿天星光,卻突然間籠上一層黑霧,讓人探究不到它的內在。
她呆愣著一雙眼睛,再遲鈍也知道這樣的姿勢并不利于她,但很聰明的沒有再掙扎。
少年的聲音再次從上當傳來,像上好的大提琴在演奏,雍容與霸道:“你還沒好,不能出去。”
“那,那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顧染綿看著面前不正常的熱烈眼光,硬著頭皮問。
慕斯阮才知道自己失態,指尖的滑膩卻讓他有些抽不開手,宛如名貴的絲綢,一針一線都帶著專注,而且織出來的錦緞非常順滑。
可太軟太白,好像輕輕一折就斷。
于是他面無表情的放開了她,拿起一旁的水杯遞給顧染綿。
顧染綿小口小口地喝著水,露出杯壁的眼睛還在不停地四處張望,可愛的要死。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今天早上的慕斯有什么不對勁。
但又看不出來是哪里。
慕斯阮卻很清楚這種感覺。
當初誤會顧染綿時,他也是這種感覺。
體內像是有一股邪火,只要碰到顧染綿,就會燒的很旺,直到有一天,把他全部吞滅。
但這又跟上次的不一樣。
慕斯阮就是這么一個人。
他從不善良,骨子里的破壞欲甚至比誰都強烈。
他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可這種例外很少很少,憑著他能震撼全球的背景,他想要的,從來都有。
偏偏,顧染綿就是這樣一個例外。
慕斯阮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顧染綿的睡顏,到底想了些什么。
把她身上礙眼的衣服撕碎,把她關起來,讓她只屬于他一個人。
是這樣嗎?
把她拆入骨髓,狠狠疼愛?
他曾經看到過這么一段話: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毀了你,我要弄臟你的身體,我要讓你余下的一生只能和我在一起,這么深切翻滾著叫囂的欲望,才叫愛,那些祝你幸福愿你找到愛人之類的話都是我放的屁,我就是想這一輩子都占有你,連雨拍打在你身上時,我都覺得嫉妒。
一開始,他覺得這樣的言論很荒謬。
什么嫉妒?幼稚。
直到后來那次他察覺到自己某種想要弄哭顧染綿的欲望,才覺得這不是荒謬。
這很真實。
只是他對軟綿綿,真的是愛嗎?他看著面前可憐巴巴的少女,冷了冷眸色。
不是慕斯阮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而是他覺得,這世上性和愛是分開的,不是有性就有愛,也不是有愛就非要有性。
但是他其實忽略了一點。
這兩者其實本就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