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致秋還未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身體卻猛地一騰空被他抱在了懷里。
“你說什么!”云致秋緊揪住他的衣袖,緊擰眉頭,他說要帶自己去見爹,可是,爹怎么會在這里!
“娘子去了,不就知道了!”溫潤如玉的笑意在沐仇云的嘴邊漾開,可云致秋卻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冷意。
推開門的剎那,云致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這里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她以為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眼前掠過的景物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她果真還在自己的府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離開了,怎么又會回來,還有其他的人都去哪里了?
“娘子莫急,很快你就能知道了!”似乎猜到了她心底的疑惑,他勾起嘴角冷銳地笑著。
那般冷銳的笑意如冰錐扎進云致秋的眼底,心被扎得生疼,雙手緊緊地抓住衣領,意識卻在慢慢地渙散。
突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沖入了鼻腔之中,她猛地打了個激靈,雙眼看去竟發現,自己正處在云府的大院里。
空地的四周點燃了火把,云秦天被綁在院子正中央的十字架上,低垂著頭奄奄一息,遍體的傷痕深可見骨,讓人目不忍視。
空氣中一股顫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爹!”云致秋掙扎著想沖上前去,卻被沐仇云緊緊地抱住。
他惡意地在她耳邊輕咬著,冷語道:“娘子別激動,岳父大人還沒死!”
云致秋咬著牙,轉眸怒視著他,“沐仇云,你究竟想怎樣!”
“娘子放心,我不會讓岳父大人這么輕易地死去!”沐仇云換下了溫潤的笑意,嘴角浮起殘忍的笑,“我要他……生——不——如——死!”
字字驚心,幾個字卻如同大錘,一字一頓地打在了云致秋的心上,她瞠目地看向眼前一臉酷冷的男子,搖了搖頭。
“你這個瘋子!你會不得好死!”云致秋咬著牙,恨恨地罵道。
“不得好死?”沐仇云嗤之以鼻,然后睜大了雙眼,指著云秦天吼道,“真正不得好死的人是——你爹!”
“我爹他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他!”云致秋覺得他好殘忍,究竟有什么樣的深仇大恨竟讓他如此的喪心病狂。
“做錯了什么?”沐仇云冷冷地笑著,“怎么,他沒和你說嗎?你為什么非得嫁給我沐仇云不可?他究竟欠了我什么!”
猛然間,天空劃過一道精銳的轟雷,響雷炸響的那一刻,他吼出那句話,夾雜著響徹的雷鳴聲在云致秋的心中猛地炸響。
身子猛地一顫,她看向爹,的確,那個問題他從未向她解釋過,究竟是為了什么?
見到她疑惑的眼神,沐仇云心底浮起的恨意又加深了,“哼,原來你爹他還是怕,怕自己當年的丑事被你知道,呵呵,可是究竟能瞞你多久!”他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端了一盆冷水,朝他身上潑去。
正值小寒,寒冷徹骨的冰水將云秦天凍醒,他一睜開眼便見到了一臉驚恐的云致秋,雙眼猛地睜大,喊道,“沐仇云,你放了我女兒,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別傷害她!”
“哦?”沐仇云單手將她纖細的下顎用力捏起,余光刮向云秦天,“你也有心,也會心疼啊,也對,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因為我還沒好好地‘疼愛’你的女兒呢!”
說著手便從云致秋的衣襟里伸了進去,用力一扯,嘶啦——的一聲,大紅嫁衣便被撕扯下一大片,火紅的妖嬈被拋到半空,妖嬈地旋舞著從云秦天的眼前落地。
火紅的衣裳落地的瞬間,沐仇云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云致秋,秀眉蹙起,不過她硬是忍住不發一聲。
“沐仇云!”云秦天用力地扭動著身子,繩子將傷口磨得越深,血不斷地流了出來。
“爹,你別求他!”云致秋被他壓在地上,雙眼卻看向云秦天,凄涼一笑道,“爹,恕女兒不能再侍奉您了,女兒先走一步!”
心一橫,張開嘴,她狠狠地咬下,牙還未觸到舌頭,便被沐仇云的手捏住。
“想自殺,哼,沒有我的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就算到了閻王殿,我也會把你抓回來!”沐仇云冰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云致秋說不了話,只能憤恨地看著他,那對深如黑潭的眼底浮起深深的漩渦,張開了吸力,無盡的黑暗誓要將她吞噬。
突然,她的嘴角揚起了笑,“呵呵,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沐仇云厭惡她這樣的自如鎮定和嘲弄,他要她恐懼,就如同他當年所感受到的一般。
“我笑可笑之人!”云致秋清如秋水的雙眸里,是無盡的鄙夷,“堂堂的一莊之主卻只會做這些下流的事,欺負婦孺老弱就是你的本事了嗎!”
當沐仇云聽到‘欺負婦孺老弱’這幾個字時,眼光猛地一凜,一團藍色的火焰在燃燒,瞬間他的眼變成了藍紫色,只是瞬間,便又恢復了正常。
“你……”云致秋驚詫地看著他,似乎有什么東西猛地擊中了她的心,心狂亂地跳動了起來,卻是怎么也記不起,究竟她看到了什么。
“我爹究竟欠了你什么?”
“欠了我什么?”沐仇云彷佛聽到了極為可笑的話,揚起頭,冷冷地笑了,爾后猛地低頭將她的衣領拉起,“他欠了我一千條的人命!”
心頭一道巨雷炸響,云致秋震驚地轉眸看著父親,她最尊敬的父親,她最敬愛的父親,“為何?”許久,她才從震驚中找到自己的聲音,問道,“爹爹,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