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震,聽她口氣好像跟蕭衍挺熟的,而且還直呼其名,“蕭大人也在跟你學下棋?”
“是呀,學了好久了,告訴你哦,他可笨了?!膘せ照诡佇Φ?,那是一種幸福的笑容,一種女子對男子心向往之的幸福笑容。
我的心一跳,直覺告訴我,她與蕭衍的關系不簡單,她與那日來教我琴歌舞的女子的身份不一樣,但她不說,我也不打算問,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快樂,雖然我的人生已經沒有什么快樂可言。
但在我的心里,卻已經將她當成了朋友,對,就是朋友,我生命里的第一個朋友,也有可能是唯一的朋友。
這時,一個沉重卻有些鬼鬼祟祟的腳步慢慢的靠近,然后龜縮著躲藏著,我輕輕一皺眉頭,聽聲辨人,我已經聽出來者是誰,輕輕的落下一黑子,沉聲道:“潘大人,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話音一落,潘肥豬慢吞吞的走了出來,尷尬的嘿嘿笑道:“姑娘眼真尖,這樣也被你看到了?”
“我不是眼尖,我只是聽到口水掉在地上的聲音,自然就猜出來得是潘大人了?!蔽衣朴频恼f,繼續執一黑子放下。
近半個月的休養,這潘肥豬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與花無蝶就像蒼蠅一樣,只要看一眼,我就會覺得特別的掃興。
欷徽看了看潘肥豬還掛在嘴角的口水,輕笑出聲,即使有著取笑的成分,也是那樣的美。
嬌俏的模樣直引得潘肥豬兩只鼠眼直勾勾的盯著欷徽,嘴角的口水更加泛濫,咕嚕著:“又是一個美……美人……”
我的眉頭頓時蹙起,望著他對欷徽那垂涎三尺的豬樣,我怒從心生,比他對著我自己還要厭惡憤怒,我輕笑著說:“欷徽,想不想看一頭肥豬輕舞一曲?”
“豬也會跳舞?”欷徽驚詫。
“當然,你看著吧?!?
我站起身擋在了欷徽的身前,也擋住了潘肥豬那貪色的目光,然后一步一嫣然的朝他走去,直看得他兩眼發直,喉嚨發干,我柔魅的聲音說道:“想知道肥豬跳舞是什么樣嗎?”
他目光如炬的瞪著我,神魂顛倒的重重點頭:“想想想……”
“那么,潘大人你就給我表演一下吧!”我的聲音如魅似惑:“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跳舞開始?!?
他木納的點了點頭,目光呆滯,然后就著原地開始扭脖子扭屁股的跳起來,只是他那肥肉滿身的龐大身軀這樣扭跳起來,全身的肉都跟著一蕩一蕩的,實在是要多好笑就有多笑,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像不像一頭豬在跳舞?”我轉身問欷徽。
“像,實在是太像了?!膘せ铡皳溧邸毙Τ雎晛?,“晚夕,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是秘密。”不是我不想說,對于魅殺這種魅惑性的武功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沒關系,要是哪天起你覺得我可以跟你分享秘密時再告訴我也不遲。”欷徽并不深究,將我拉到棋局坐下,說:“我們繼續,一邊下棋,一邊欣賞”一頭豬“的舞姿?!?
我欣然點頭,只是還未坐下,又有一個人不請自來了——蕭衍。
欷徽一見蕭衍,恭敬的站起,微微欠身行了一個禮,恭敬的喚道:“大人!”
蕭衍目不斜視的點了一下頭,“你下去吧!”
“是!”欷徽低著頭說,然后收起棋局就走了,甚至連看一眼我都沒有。
我頓時疑惑了,他們兩人怎么又像完全沒關系似的,難道我之前猜錯了?
不可能,我的判斷一般不會錯,這只能說明他們的關系更有問題,讓我分析不透。
蕭衍目光一陣打量的盯著正在扭脖子扭屁股跳舞的潘肥豬,疑惑道:“他在干嗎?”
“跳舞。”我實話說。
“跳舞?”蕭衍嘴角抽=動。
就讓他在這里現丑跳舞已經很便宜他了,要不是還得仗他進宮,我會讓他去跳樓,抬頭望著蕭衍,“找我什么事?”
“那個,那個……”蕭衍有些吞吞吐吐,“那個,想請你吃飯?!?
“那個是哪個?”我眉頭輕皺,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是無蝶。”蕭衍咬了咬,“無蝶上次受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她覺得自己的確有不對之處,所以想請你吃飯,給你道個不是?!?
“哦。”我輕哦一聲,轉身朝屋里走去。
“怎么,你不去么?”蕭衍急切的追問。
“我為什么要去?”我沒有理由要去,她的道歉我不希罕,況且我也不相信她會有這個覺悟。
蕭衍被我問住了,愣了愣,見我轉身又要走,他急了,幾步擋在我的面前,說:“就當是為了我吧,自從那次她在我刺史府受了傷后,花兄一直不準我見她,也不再來我刺史府,如今花兄好不容易出差離開花府,無蝶也好不容易再主動來找我,你就當給我個面子,一起去吧?”
“你不是不喜歡她么?為何還要如此緊張呢?”
“我……她畢竟是我的未婚妻?!笔捬艿脑捳f得很勉強。
我莞爾一笑,說:“照我說,你緊張的應該是她家的錢財,大齊偏居一偶的首富啊,在這亂世之中,誰人不想巴結誰人不想拉攏?”
被人拆穿了,蕭衍反而面色從容起來,笑道:“的確,我答應娶她是為了她花家的錢,時逢亂世,處處硝煙彌漫,窮死的餓死的不計其數,朝野昏庸無道,不剝削我們就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我身為雍州刺史,我就必須得保證雍州這一片土地的安寧與富裕,這樣這里的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幸福生活,還有我那數萬兵馬我也必須保障他們有吃有穿有餉銀發,所以我答應了娶花無蝶,除卻這些我更在意我與花兄的兄弟之宜,如果花無蝶放不開對我的成見,花兄恐怕就真的不會原諒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