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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 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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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093字
  • 2017-11-23 20:01:00

第七十七章

從一開始預計到我不會接受婚書,而后會在愧疚和心神不寧下毫無準備的接過玉佩,讓玉佩趁我不備之時刺指取血……

我抬手輕輕拂過遠澈如畫的眉眼,很好,他沒有躲開,只是眨了眨眼睛。

“是,我要保證你會一直在。”遠澈認真地看向我,“只要可以得到你,算計了又如何。”

這么粗略的手法……我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你就不怕我發現之后生氣?”

“木已成舟,我的禎兒怎么會舍得怪我。”遠澈周身的藍琭氣愉悅到放肆,“我也只不過是提前了一些而已。”

我看著遠澈這雙星光璀璨的眼眸,忽然覺得也沒什么不妥。我的路本來就已經注定了遍地荊棘,要是他無法自保,我又怎么會看上他呢。

更何況,他可是夏穆侯遠澈啊。

“那這塊玉佩……”我舉起手中的玉佩,看到玉佩上鏤著夏穆侯氏的族徽。

呵,多么諷刺,我蘇禎,竟然會和這個姓氏有所牽連。

侯遠澈,你如果只是侯遠澈該有多好。

果然啊,人心都是貪婪的,有了好的還想要更好的。

“你的腰間能掛宗政旭煉制的空間口袋,就不能掛我的定情玉佩?”遠澈伸手碰了碰師兄給我的空間口袋。

這么小氣。

“那我手指上還帶著你煉制的……”我開口反駁,可卻被遠澈將后面的“空間戒指”直接吞下。

好像身處云端,但卻又有腳踏實地般的安穩。

我感覺到遠澈拿走我手中的玉佩……

“就你會說。”唇瓣分散,遠澈彎腰將玉佩穩穩地系在我的腰間,“這輩子你都別想把它摘下。”

看著他故作兇狠的表情我笑了起來:“萬一它磕到碰到了怎么辦?”

“它沒那么弱。”遠澈晃了一下已經掛在我腰間的玉佩,“好歹還吸取存儲了你我二人的精血。再說了,你隨意分散一絲綠琭氣就能保它安然無恙。”

這倒是。

如少主令一般的奇特,萬一還有什么作用呢。

我即刻就分散出一絲綠琭氣將玉佩環繞起來。

嗯?

“感覺到了嗎?”遠澈恰好開口詢問。

我點點頭。

是的,玉佩里有遠澈的氣息,很強。

而隨著遠澈的走遠又開始慢慢變弱,我輕笑出聲:“所以其實你是把自己的行蹤報給我了呀。”

氣息又重新變強。

“同理,你也是。”遠澈的星眸里閃著光芒,“這樣你就不會丟了。”

話音未落,遠澈似乎想起了什么,我看到他眸中劃過一絲不悅。

“那團濃霧本身就很蹊蹺,我們遇到……”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你的身體怎么樣?今天見到你時我明明感覺到你已經恢復了八成了。”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所以都在努力治療。”遠澈笑了笑,“我只是想到那個惹人厭煩的假蘇禎了。”

冒牌的確實讓人厭煩。

我的琭玉中微微一動。

“遠澈,有了這塊玉佩之后我們就不會再遇到那樣的情況了。”我看向遠澈,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現在的我是真的,永遠都是我。”

同時,我無聲無息地調動起隱藏在遠澈身體內的綠琭氣,小心翼翼地游走在他的肩胛附近,不敢多動。

確實已經恢復了八成。

可是……我不能確定他身體的其他地方也同樣在好轉。

這塊玉佩警醒了我,連李應珂和李應琪兄弟二人都會有護身的東西,更何況遠澈?

我忽然感覺到遠澈微微彎下腰來,而我的頸間一熱一涼,全是遠澈的氣息:“不用擔心我,要是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該如何照顧你。”

這是……?

我讓那縷綠琭氣安分地回到原位,沒有再探查。

只是有些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這個舉動?我忽然有點不相信自己這軒地階十一等的修為。

不禁好笑。

這可是軒地階十一等,也不必妄自菲薄。

“關心則亂,所以我才慌張。”我這樣回答遠澈,“我不想看到你受傷。”特別是因為我。

“嗯,我信你。”遠澈的聲音有些輕,而后又重重吐出一口氣,熱氣噴得我的脖頸都微微發燙,“禎兒,你怎么可以這么好聞啊。”

“哄——”我應該是又臉紅了。

“能不能把你常用的香料配一份給我,我要用你用的這個香料。”我聽到遠澈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微涼的鼻尖越來越……

“遠澈!”我有些慌亂地推開他,心跳得厲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不喜歡香料,所以我也不用香料。”

話落,我覺得自己臉上的紅暈應該也在慢慢散去。

這么久了,我同樣沒有在你身上聞到過香料的味道,怎么今天你就……

“我也不用香料。”我感覺得到遠澈直起了身子,正在盯著我看,“可是為什么禎兒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子香氣?這個問題已經困擾我好久了。”

我終于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果然在他的星眸里看到了愉悅欣喜和好奇探究。

我抬手低頭,并沒有聞到什么氣味:“我怎么知道,我就沒聞到自己身上有味道。”

看著他那副有些不相信的表情,我突然有些不服。

于是,湊近、墊腳、吸氣:“遠澈,你該不會是鼻子出問題了吧。”話一落,我立刻轉身離開。

再和他待下去我非得紅一天不可。

“嗯,那我回去好好看看。”遠澈追上前來拉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并肩而行,“不過禎兒,你既然已經收了我的玉佩就不能嫌棄我。”

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收下這塊玉佩。

我點了點頭,可就算沒有這塊玉佩我也不會嫌棄你。

你可是我的侯遠澈啊。

“禎兒,六個月后你可一定要陪我回去。”遠澈又開口。

“怎么了?”怎么突然強調這個?

“因為我的玉佩已經給了你了。”遠澈偏過頭來看著我勾唇一笑,狡捷無比。

所以……其實這個才是婚書,那一張紙根本就是用來湊數的!

我看著遠澈這張因為奸計得逞而笑得肆意的臉十分手癢。

“從你的血液進入玉佩并凝固之后,我外祖母就會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遠澈悠悠地說到,十分得意。

外祖母?

“為什么是外祖母?”難道不應該是夏穆侯氏的人最先知道嗎?!

“嗯,你也要喚她老人家為‘外祖母’。”遠澈沒有先回答我的問題,“因為這塊玉佩是由外祖母給我的。”

為什么不是你母親給你的?

我細細回憶了一下當時得到的資料,遠澈的母親是一年多以前才仙逝的,按理來說應該是她給的才對。

不過他還有那位不簡單的哥哥……

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他不也沒問過我嗎?這種刻骨的創傷,還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好開口。

“所以禎兒,你一定要和我回去,不然我獨自一人回去會被外祖母念叨的。”遠澈又提到了他的外祖母。

我發現遠澈在提及這位老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洋溢著輕松愜意。這才是提及親人時應有的表現。

我曾經也是這樣。

“嗯,好。”這本來就是早就說好的。

還有六個月,時間足夠。

再說,你要送給你外祖母的芝靈簪還在我這里。

芝靈簪…藥…我又想起了不該想起的東西……我有些愣神,師姐,我還是想好好過完今年的生辰,在這個顛覆了所有的年份。

“禎兒,小心腳下。”遠澈開口提醒了我一句。

我看向腳下,這是一級不顯眼的臺階……

“巧了。”我想起這段路來,“我曾經在這里摔過一跤。”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拜師,總覺得嶺頂山中的眾位弟子都看不起我,也經常獨自一人到處亂走,最后都是師兄和師姐來帶我回去……

我微微抬頭,看到了滿目的雪白,似乎掩蓋住了所有的顏色。

“遠澈。”我忽然想說些什么,“我有沒有和你說過,當初我會遇見你是因為那個夏穆侯崢?”

“我當時就知道的。”遠澈接過我的話,“后來也就知道了你和那小子之間的仇恨。”

是的,仇恨,盡管當年夏穆侯崢并沒有動手。

“我的父母就死在了那場洪水中……”我聽到自己開始對遠澈訴說,“而我就順著那條洪水一路飄到了這里。”

是啊,飄到了這里,飄過了大概半個大陸的距離,可我還是活著……

如果當時父親和母親沒有把所有的琭氣都傳送給我,我不會活,他們也就不會死。

“我很感激你活了下來。”遠澈拉住我,不再讓我往前走,“你活著就是父母親的希望。”

我扯了扯嘴角,這樣的話我已經從那三個人口中聽過好多次了。

道理是這樣,我也明白,可這不代表我會忘記。

“你小時候父母對你的期望是什么?”遠澈輕輕扶著我的臉頰,迫使我看向他的眼睛。

星光璀璨,似乎可以囊括這世間一切的美好與不堪。我認真地看著,突然舍不得移開目光。

期望?

當然有。

在那段近乎漂泊的記憶里,父親提及過最多的就是徽州蘇家,而母親就總是溫柔地看著我,念叨著我未來不知會遇到什么樣的人。

是了,徽州蘇家,我現在就快要踏上那條“回家”的路了。而我遇到的人……眼前的這第四人,或許已經可以成為以后琭玉里的第一人了。

我眼眶酸澀,忍不住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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