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如霜和如風已經(jīng)等在了門外,柳承銘便囑咐說:“純兒睡了,不要吵醒她。”
“知道了將軍。”如霜和如風兩人忙點頭。
“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將軍府都發(fā)生過什么事?”柳承銘的口吻中帶著不溫不熱的淡漠,聲音刻意的放低。
如霜緩緩的回說:“沒什么大事的,將軍。”
“純兒呢?除了燒了書房,趕走了教書先生還有什么?”柳承銘淡漠的目光灑在兩人臉上,等待著回答。
如霜和如風面面相覷,上次品月樓的事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我不想聽謊話!”這算是一個冷冽的警告,也是一種命令。
如霜舒了口氣,品月樓的事柳承銘早晚會知道的,還不如現(xiàn)在招了:“前些日子,小姐聽有人說將軍您戰(zhàn)死沙場了,小姐便去品月樓把那人打了一頓。”
聽后柳承銘眼眸縮動,沒有預想的震驚,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琢磨,看不出他是在擔心還是在生氣,如霜忙垂下頭說道:“上次的事都怪我們沒有勸住小姐,將軍要是怪罪就處罰我們吧。”
“對對。”見如霜這么說如風也忙點頭認錯,“將軍要罰就罰我們吧。”
柳承銘輕輕的嘆了口氣,眉間不自覺的皺了一下,那個姿態(tài)像是喝到苦茶一樣的難耐,看著兩人這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他冷笑一下,說道:“那個丫頭任性起來誰能攔得住?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話說這個主子雖然不愛給她們幾許笑臉,但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兩人‘僥幸’的逃過一劫,點頭退下。
如霜和如風離開之后,柳承銘目光下意識的投向了房間,透過那道窄窄的門縫看到純兒睡夢中那張小臉,去品月樓鬧事柳承銘用腳趾想都能想出那是什么情形,看著小純兒嘆息的一笑,這個小丫頭該拿她怎么辦?
迫近晌午,本來和煦的陽光越發(fā)的熱烈,偌大的將軍府被照的通透無比,純兒甜甜的睡著,陽光便直射過窗臺照在她的小臉上,那個小模樣粉嫩可愛。
柳承銘早已讓下人準備好了午飯,每個菜都是純兒最愛吃的,擺好了飯桌柳承銘這才去叫醒了純兒。
來到飯桌前純兒還帶著一臉的睡意,先伸了個懶腰,當看到桌上的菜時霎間精神了般,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柳承銘:“哇,好豐盛啊,這些是爹爹特意為純兒準備的嗎?”
“當然。”柳承銘優(yōu)雅的笑著。
“還是爹爹最了解純兒,知道純兒喜歡什么,爹爹走的這些日子他們都伺候不好純兒,爹爹沒看到純兒都瘦了奧。”純兒眼睛中又帶著那種撒嬌和可憐巴巴。
“以后純兒想吃什么都可以。”柳承銘坐在那里,儼然一副帝王模樣,簡直讓純兒崇拜的要死,在她心里她爹爹就如同神一般,只要是她想要的她爹爹總會給她弄到!
“就知道爹爹最好了。”夸完柳承銘之后純兒便拿起筷子毫不淑女的吃起了飯,吃了幾口小臉上一副享受的樣子。
“恩,好好吃呀,還是爹爹有威力,純兒在的時候他們做的都不好吃。”邊說著純兒邊往小嘴里塞,說完之后小嘴里面便是滿滿的。
柳承銘就看著純兒,看著她好似幾天沒吃飯的狼吞虎咽,看著她毫無形象的吃相。
“純兒,你也已經(jīng)十三歲了,該有一個很好的學堂,爹爹想送你進皇宮讀書。”看純兒吃的差不多了柳承銘才緩緩的說出了這些話,怕純兒不同意他又加之解釋,“純兒放心,尚書房在皇宮的北面,東宮離那里很遠,純兒不會見到太子。”
純兒本吃的香,聽到這話她手里的筷子不自覺的放下,小臉霎間變得陰郁,看柳承銘那樣認真的態(tài)度想必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她嘴角緊緊的抿著,眼睛無辜般的看著柳承銘:“這是爹爹的意思嗎?”
柳承銘那雙黝黑的眸子微微一個閃爍,帶著那種父親般慈愛的笑:“爹爹也是為純兒好,純兒長大了,不應該總留在爹爹身邊,應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說在尚書房讀書的都是和純兒同齡的皇子公主,和他們在一起純兒也不會無聊。”
聽了柳承銘的話純兒目光下瞟,她的下唇咬起,一臉的不情愿和委屈,好像生怕會被柳承銘看出來,隨之將頭垂下去,沒有說話。
看出了純兒的不情愿柳承銘如春風破冰般柔和的一笑,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fā),接著勸說:“在皇宮讀書不是很好嗎?那里有最好的夫子,也有很多玩伴。”
聽完這些話純兒將頭垂的更緊了,小手緊緊的攥著衣服,看不見她是什么表情但卻能感覺的出來她傷心了。
說風就是雨,很快的便看到純兒的眼淚一滴滴的落進了那碗雪白的米飯里,看到此柳承銘心一驚,大手輕捏過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那張委屈成小花貓的臉,柳承銘忙問:“小丫頭,好好地怎么突然哭了?”
聽到這話本來就委屈的小純兒越發(fā)的覺得委屈,哭的更是洶涌,帶著濃濃的哭腔有些小結巴的說道:“爹爹是不是覺得……純兒愛闖禍所以……就不想純兒留在爹爹身邊?”
淚如雨下,那張小臉似乎要被眼淚給淹沒,柳承銘吃驚的皺眉,這個丫頭怎么會這么想?
他的大掌繞過純兒的小腰,輕易的將她的小身子勾過來,將她整個人摟到自己懷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爹爹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解釋了也白搭,小純兒還小,自然不懂得一個做父親的苦心,柳承銘干脆不再提,抱著她軟綿綿的小身子,口氣溫柔的安慰:“乖,純兒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