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大案子,無論如何他都要自己解決!他要讓所有只會在背后說閑話的人知道,他柳千潯不是仗著母親和三皇女的關(guān)系才進得了六扇門!
“潯兒,你在這兒做什么?”忽然間,拐角處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
“啊,娘!”柳千潯嚇了一跳,飛快地將醉月藏到身后,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不是說有案子嗎?怎么回來了?”柳沉星看著他的表情,疑惑更深了。
“沒、沒有啦。”柳千潯干笑了兩聲,心里暗自哀嘆不已。怎么會這樣啊,明明說是今天女皇召見,白天不會回來的,所以他才挑這個時間摸回家的嘛。
“沒有案子?”柳沉星一愣。今天一早女皇召見時還特別提起了,福威鏢局的命案,難不成自家兒子終于轉(zhuǎn)性了,不想插手兇案了?
“我、我沒有隨便回來啦!”柳千潯撇撇嘴,眼珠一轉(zhuǎn),急中生智道,“有了點線索,可能要離京幾天去追查,所以回來收拾一點行李。”
“收拾東西為什么像是做賊似的?”柳沉星莫名其妙。
“還不是怕被你看見。”柳千潯嘀咕了一聲,背后的雙手捏緊了酒壇子。
“娘既然答應(yīng)了你當(dāng)捕快,自然不會不讓你出去。”柳沉星嘆了口氣道。
情知母親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柳千潯還是送了口氣,表情也自然多了。
“柳大人、柳大人!”就在這時,前院方向傳來一陣呼喊。
“娘還有公事,你自己小心。出門在外,破不破案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安全。”柳沉星雖然還有話想說,但見狀也只能匆匆叮囑幾句就離去了。
“好險好險!”柳千潯拍拍胸口,狂跳的心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在天下第一名捕面前說謊果然壓力很大啊……
好一會兒,他才抱著酒壇子,避開府中的下人,悄悄從角門出去……至于行李,反正上次回來的東西還丟著,直接帶上就好。就算秦箏給的線索不用離京,他也打算在外面住幾天不回來了。
以柳沉星的細心,等她晚上回來再想起這事來,一定會再來檢查一遍的。丟了御賜的醉月……想想就要打冷顫,發(fā)怒的名捕不好惹啊不好惹。
一溜煙地來到天福酒樓的雅間,果然,秦箏還在喝,而她的腳邊早已堆了十幾個空酒壇。
“你喝夠了沒有!”柳千潯氣急,將一壇醉月重重地往桌上一砸。
“哎,小心小心,別生氣啊!”秦箏伸手搶過酒壇,檢查了一遍,才心有余悸地小聲嘀咕,“還好沒摔壞。”
柳千潯原本剛消了點氣,但聽到后面一句,頓時無語了。
好吧,跟這人較真簡直是和自己過不去,何苦來著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往對面一坐,直接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有什么線索,快說!”
“今天一早,我送了個通緝犯到六扇門,你知道么?”秦箏問道。
柳千潯一愣,搖了搖頭。
他一整天都在忙著福威鏢局的案子,至于誰抓了個什么通緝犯這點兒小事,有誰會特地跑來通知他?又不是從前他負(fù)責(zé)過的案子。
“福威鏢局的命案,恐怕就要著落在這人身上了。”秦箏拆了醉月的封泥,端起來就先喝了一大口。
“真的?”柳千潯望著她,一臉的懷疑。
通緝犯?驚天命案?哪有這么巧的!
“不信就算了。”秦箏也不辯解。
“醉月可是御賜名酒,有價無市,你總得讓我覺得物有所值吧?”柳千潯不滿道,“就這么一句話,是不是也太隨便了!”
“好吧,那就再奉送一個消息好了。”秦箏笑吟吟地道,“有空去戶部查查福威鏢局當(dāng)家的族譜吧。”
“族譜?”柳千潯更是莫名其妙。
剛才說的還是兇手和通緝犯,怎么一轉(zhuǎn)眼又?jǐn)嚭系奖缓φ叩募彝リP(guān)系上去了?不過,轉(zhuǎn)念間,他也很快就有所察覺,脫口道:“你說兇手殺人劫鏢,或許和福威鏢局上一代的恩怨有關(guān)?”
“也許吧。”秦箏懶洋洋地道,“線索我提供給你了,接下去破案找兇手,不是你們官府應(yīng)該做的嗎?難道還要我這個平民百姓幫忙。”
“不用你多事!”柳千潯一揚眉,站了起來。
對于秦箏的話,他其實還是有九分相信的。畢竟,這女人在江湖上的風(fēng)評,雖然在男色上有點兒不佳,不過還真沒聽說過她欺詐騙人不守信用之類的。
“那祝你好運了!”秦箏抬起手來揮了揮,一面笑道,“下次再有什么需要的消息,歡迎惠顧!”
“謝謝,不過最好不要再見!”柳千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那犯人的嘴硬得很,能不能撬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秦箏對著空了的雅間喊了一句。
“呯!”一塊石頭從外面砸到了窗口上,看方向應(yīng)該是來自酒樓門口的大街。
“聽到了就好!”秦箏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喝了一口酒,又皺了皺眉。
“讓一個男人當(dāng)你的刀,你倒是不害臊。”房門一開,風(fēng)青洛走進來,冷冷地道。
“他可不止是男人,他是官差,有責(zé)任替我們百姓伸張正義,不是么?”秦箏漫聲道。
“這事……他管不了。”風(fēng)青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放心,挺可愛的小家伙,我不會見死不救的。”秦箏抱起酒壇子,慢悠悠地出門去,回頭問了一句,“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