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不著。”鳳清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吵醒你了？”

阿玉笑笑，“我也沒睡著。”

“那我們說會話吧。”鳳清覺得倒不如聊會天，這一個多月了，算起來，她似乎和阿玉說的話一只手就能數過來。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些日子，阿玉有些躲著她。是生她氣了嗎？因為自己就這樣撇下他一人在張府中，甚至差點被山匪綁了殺了？嘆了口氣，鳳清終是問出她一直都不敢問的那句話來，“阿玉，張麻子那里，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算了算日子，覺得他快醒了，便找了個借口逃出來了。”阿玉三言兩語，說得云淡風輕。

“就這樣？你沒遇到山匪？”

“并未遇到。”

鳳清心想，幸虧阿玉提前出來了，若是真晚幾天，被張麻子發現了，又或者被山匪逮住了，他身子弱又不會武功，怕是都要難逃一死。

想到這里，鳳清不禁有些后怕，內心泛起一陣陣愧疚來，當年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要認認真真地乃至用生命去護他，難道就是這般把他一人孤孤單單地丟在那里么？她吸了吸鼻子，回過身去看他，小聲說道，“阿玉，對不起。”

阿玉察覺到她的動作，便也轉過身去，兩人因為離著太近，差點鼻尖碰到鼻尖。

他扯唇毫不在意地笑笑，暗夜里隱隱約約的墨眸綴滿了暖意，“王爺為何給阿玉道歉？”

鳳清垂眸，咬了咬下唇，道，“我不該把你一人丟在那里的。甚至，臨走前都沒有告知你一聲。”

“王爺政務繁忙，阿玉理解。”兩人面對著面，靠得太近，以至于二人說話的氣息暖暖地融在了一起。

“以后不會這樣了。”鳳清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尋了他的胳膊輕輕捏了捏。

“嗯。”阿玉乖巧地應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阿玉又出聲問道，“王爺上次受傷，可是因為阿玉？”

鳳清搖搖頭，“都過去了，你沒事就好。”

“以后別這樣了。”阿玉一雙晶晶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出一個輪廓的她的臉，聲音柔和地讓人不禁心弦一動。

鳳清聽得心跳不禁加重了幾分，連忙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他，嘟噥道，“快睡吧，不早了。”心里卻在想，若是有下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

“好。”阿玉這里卻沒有再背過身去，而是伸手手臂將她背對著自己的身子往自己懷里拽了拽，噙了笑意的薄唇湊在她耳畔輕喃，“王爺別掉了下去。”

鳳清的臉不爭氣地紅了紅，將眼睛閉得更緊，沒好意思說話，卻覺得他懷里不斷傳來的陣陣竹香之氣好像有助眠之功效，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