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信口一說……我根本沒打算用！這玩意太黑暗，太恐怖，太木人道……”趙四心里爭辯道。

“人心總是有些黑暗的，世道總是有些恐怖的，你內心深處的黑暗，我悉知悉見……”系統裝起清高來。

“我……”

“已經給你了，用不用隨你！記住，解藥很簡單，就是端陽的艾草曬干研末，以你的鮮血攪拌，做成桐籽大小的藥丸……”系統聲音隱去。

趙四突然感覺袖子里一沉！

“來人，按住他！”

“是！”

趙四騰開了手，伸進袖子一捏，果真有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布袋，里面裝著一個光滑的小瓷瓶！

沒想到系統這么大方，這種神藥，居然可以贈送一百枚?。】墒沁@玩意太黑暗，用還是不用呢？趙四心里開始掙扎。一個聲音說，控制這個小子，就控制了王倫的消息渠道，來回的消息都可作假，這樣王倫就成了聾子啞子，一起都將盡在掌握！另一個聲音說，這小子不管為誰效力，畢竟是個人，用這種法子是在太過……何況，眾弟兄看了自己如此手段，心里會怎么想，會不會產生恐怖，為了避免自己某一天有這個下場而逃之夭夭？

對待敵人要想嚴冬般的殘酷……

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溫暖……

只要區別對待自己人和敵人，弟兄們一定會感覺到趙四的心底是善良的……

趙四內心的黑暗終于戰勝了良知，決定給這個小子來一枚！

于是他打開袖中的那個小布囊，拿出個光滑的小瓷瓶，倒出一個鮮紅的麻籽大小的藥丸，小心剝去紅色的表皮，叫人撬開了那小子的嘴，給吃了下去！

眾人看著趙四的眼神也都怪怪的，趙四只是神秘一笑。

“弟兄們，放開他！”

眾人于是放開了那個小子！若是這藥丸子真是想象中的三尸腦神丹，那么剝開了外皮，吃下去這小子就能當場發作……

“你們看著他，我去去就來！”趙四出門，在水寨大門門框頂端取下一束干艾草，就手中碾碎了，割出自己的鮮血，和成藥丸，走了回來。北方習俗有習俗，但凡端午，必采新鮮艾草，置于大門門框上方的陰涼干燥處，陰干以備不時之需。趙四觀察過山寨很多的大門，幸好這個習俗大家都有，門框上放著艾草，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趙四走進營帳，發現那小子已經渾身顫栗，在地上打起滾來！

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趙四一把抓起那小子，在他的脊背上拍了一巴掌，那小子嘴哇的一張，趙四一個艾草丸就丟進他的嘴里，順勢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要玩就被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這小子終于停止了打滾！目光呆滯，什么話也不說，跪在地上，像一只得了瘟病的雞，蔫頭巴腦的。

“藥呢，就是這么個藥！厲害之處前面給你講過了！為了不讓你當場吃屎，我給你趁早服用了解藥，現在尸蟲被壓制止了，可保到明年端午之前！你有兩條路，一條路就是好好替我辦差，保證年年給你解藥！一條就是趁早想個不痛苦的法子，自我了斷，免得一天天逼近那個要吃人吃屎的日子，心里痛苦一年，最后變得豬狗不如……”趙四十分淡定地道。

“多謝哥哥不殺之恩！今后小弟愿聽哥哥差遣！”

“那好吧！你是去了李振寰家，告訴他這邊的情況，向他說明了梁山現在情況，以及這回朝廷禁軍水師折了人馬輜重，完全是我青龍山五百人造成的，與王大頭領無關，表達了王大頭領和李家、還有李家背后勢力合作的決心，還告訴他們，這邊坑殺降卒的事情，對不對？”趙四問道。

“是的！哥哥料事如神，這一回，一切都是小的口頭傳話，為的就是防著小的被抓住，泄露了機密！”

“呵呵！難道王倫就不怕我們抓住你，撬開了你的嘴？”

“小的是死士！寧死不會泄露消息！”

“哦！現在呢？”

“現在小的……”

“哈哈哈哈，死士是不是不怕死？”

“是的……可是死士也怕真的變成豬狗不如?。　?

“那你為何不選擇現在就死！？”

“小的原本以為死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您不殺小的，叫小的自己了斷，小的試了試，發現并沒有這個勇氣！”

“你去時帶給李振寰的消息，不算你泄露給我的，是王倫自己泄露給我的！因為他給你交代那些話的時候，我就在你們身邊！我現在想知道，李振寰要帶給王倫什么話！”

“李振寰先是要推小的下去殺頭，破口大罵，說王大頭領是反復小人，用銀子和書信做引子，給禁軍水師使了緩兵之計，甚至讓禁軍水師麻痹大意，中了埋伏，損兵折將……他厲聲喝問小的，‘王倫現在還有什么陰謀詭計，這時候又來誆騙老夫？’小的就被推下去，可是并有殺，只是被關了一夜。第二日，李家來了一個將軍，他和李振寰共同問話，小的還是原原本本轉述了王大頭領的話，那個將軍說，‘王倫說的應該不差，他沒有那個膽子造反！一定是梁山內訌，有人死心塌地要以卵擊石！’李振寰說，‘那好，既然講和就要有講和的誠意，你回去叫王倫拿出一點誠意來！’然后什么也不再問了，也不再說了，只是把小的趕了出來！小的先把船劃進蘆葦叢中，入夜之后，打算從南山酒店附近湖面進入山寨，那邊沒有您的人，可是沒想到還是被您的人捉住了！”那小子一口氣講完所有事，主次分明條理清晰，確實是一個做暗探的料子！

“哦哦！這個誠意作何解？”

“按小的理解，因該就是銀子吧！李家花了大量銀子買通了管兵的，就來了兵馬圍剿，沒想到折損了許多！現在李振寰和那位將軍，最想要的想必就是銀子！”

“不錯不錯！銀子是個好東西?。∈裁炊伎梢再I！”

“……”

“好吧！你回去吧！準確轉達那位將軍和李振寰的愿望便是！”

那個小子拱手告辭，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鐵澤！”

“不錯，是個好名字！你去吧！”

那個叫鐵澤的暗探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趙四看看有些發呆的眾人，發現何溫玉的眼神很是怪異。

“嫂嫂，其實那個藥是假的，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