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第二個狗頭人，三兒，你把當時發現狗頭人的樣子簡單描述一下。”我說道。

三兒愣了愣，似乎還沒有跟上我的節奏，他回過神道：“哦…好。那天我去趕早集，大約5點40分左右路過肥水橋，在肥水橋下的田地里發現了狗頭人，狗頭人被綁在十字木樁上，她的姿勢很奇怪，右手攥著拳頭，左手搭在右手上，好像是在做恭喜發財的手勢。”

“兇手是故意要把尸體綁在木樁上的，因為木樁的形狀和十字架很相似，而且狗頭人的手勢并不是在做恭喜發財，我們換個角度看，那更像是在祈禱，或者說是在懺悔。沒錯，兇手的本意仍舊是要死者懺悔。”我踱著步繼續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第二個狗頭人相比第一個狗頭人，各位發現有什么不同嗎？”

“你是說狗頭人的腿嗎？”劉一峰瞇縫著眼睛。

“是的，第二個被害人不光是頭被砍了，連雙腳都被削去了，隨之替換上的是狗的腿。有一個細節，不知道劉隊你還記得么？在其中一只狗腿上綁著一條腳鏈，那并不是隨意為之的，而是兇手故意要綁上去的，其目的和狗嘴上涂口紅是一樣的——為了做標記。”

“標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尼克問道。

“還記得墳地里的第三個狗頭人嗎？”我轉頭去問唐慧文。

“嗯，記得，那具尸體腿半跪著，身體卻是向前趴在地上的，狗頭沖下，狗前肢掌心向上伸著在狗頭兩側，就有點像西藏牧民們在公路上磕長頭的樣子。”唐慧文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有自信。

“這個姿勢也是一種懺悔的姿勢，你們有沒有發現，第三個狗頭人被替換的不是雙腳，而是雙手，被替換上的狗前肢又恰巧有一樣東西在上面。”

“是戒指。”唐慧文說道。

“沒錯，第一個狗頭人被替換的狗頭嘴上涂有口紅，第二個狗頭人被替換的腳上有類似手鏈或是腳鏈一般的東西，而第三個狗頭人的狗前肢上嵌有戒指，并且這三個死者均為女性，這絕對不單單只是巧合，于是我就猜想，這幾樣東西是不是兇手曾經買給她們的。”

尼克好像懂了：“你是說兇手和這幾個被害人是戀人關系？”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回答道。

眾人皆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我繼續說道：“等所有謎團全部解開了，大家自然就會理解我說的話了。現在我們再說說柳伯伯。”我話鋒一轉，眼睛看向柳卓成。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到結尾，柳伯伯都有著無法洗清的嫌疑。第一，沒有不在場證明。第二，在其城里的私人公寓內發現了被害者劉初夏大量的照片。第三，喬裝改扮，躲避監控。第四，陸叔從家里帶走的魚線與縫狗頭人的線材是同一種。第五，也是最致命的，就是在其莊園內發現了帶有被害者血跡的衣服和斧子，并且斧子上還有柳伯伯的指紋。說實話，無論怎么看，柳伯伯都像是殺人兇手。”我說道。

劉一峰眼皮微抬道：“難道不是么？”

“不是。我們先來說說前兩點，其實，早在第一個狗頭人命案之前柳伯伯就已經與劉初夏認識了，并且在城里買了一套公寓供其居住，對，就是我和劉隊第一次找到柳伯伯的那套公寓。一進門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那里的裝修風格根本不像是一個五十幾歲的人喜歡的風格，于是我就假裝借用廁所，果不其然，梳妝臺上放著大量的化妝品和一些其他女性用的東西，諾，就是這些，我用手機拍了照片。”我拿食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一張張照片隨即有規律地閃過。

“所以說，那不是柳卓成住的地方，而是劉初夏住的地方？”劉一峰叼著煙道。

“嗯。前幾次沒有不在場證明，我想是因為當時他應該住在自己的私人公寓里。”

“那他為什么要躲避監控，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劉一峰沒好氣地問。

“他不是為了躲避監控，而是為了躲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此次狗頭人案件的真兇。”我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