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亮的眼中充斥著仇恨:“那是我老母親的治病錢,因為這個臭表-子,我的老母親最終沒緩得過來。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出來殺了。”
一陣沉默……
劉一峰嘆了口氣:“說說你殺人的具體細節。”
“一個月前我打聽到了馬雪蘭的消息,也搞到了她的電話,這個表-子后來竟然和一個富豪結婚了,她老公好像不知道她之前是干啥的,就在那天…也就是禮拜一上午,我打電話給她,威脅她晚上11點來我們村的普塔橋下見面,我說有些話要和她當面說清楚。”
尼克看著馬明亮:“你是不是和她說,如果她不來,你就把以前詐騙的事告訴她老公?”
馬明亮點點頭:“見到這表-子時,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她自己犯了什么錯,這表-子一直用看乞丐的眼神看著我,問我到底要訛她多少錢,她甚至對我母親的死沒有一絲愧疚。”
馬明亮的眼睛紅了,牙齒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他繼續說:“然后這表-子說了句:是你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誰會看上你這個鄉巴佬。你不就是要錢嘛,老娘給你就是了,以后別找老娘麻煩了。說著,她從包里拿出幾疊鈔票,扔在了我的臉上。”
聽著馬明亮的描述,我的心緒也明顯受到波動,我用力攥緊了拳頭,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她把錢扔下后,以為了事了,轉身就走。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從背后抽出事先藏好的斧頭,追上去一斧子砍下了她的腦袋。”
劉一峰皺著眉頭問:“殺了馬雪蘭之后,你就把狗頭縫在了她的脖子上?”
馬明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有點猶豫不決,“啊……啊……是啊。”
“狗頭哪里來的?”劉一峰問。
“事先殺好的,用布袋裝著帶過去的。”
“線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是啊。”
“你是去之前就鐵了心要殺她是吧?”
“啊…算是吧。”
“還有一個問題,現在馬雪蘭的頭你怎么處理了?”
“我把她的頭和幾塊大石塊一起裝到麻袋里,然后扔到村最西邊兒的河里了。”
“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劉一峰點了根煙。
“沒了,殺了這婊子我一點都不后悔,只求你們給我個痛快。”馬明亮的眼神黯淡下來。
“痛不痛快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這要看法院最后怎么判。”劉一峰說完轉頭對唐慧文吩咐道,“小唐,現在趕緊帶人去打撈馬雪蘭的頭顱。”
“好的,頭兒。”
我眼睛看著地面,思考著馬明亮剛才說的話。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你為什么會想著把狗頭縫到馬雪蘭脖子上?”還沒等馬明亮回答,尼克說道:“當然是為了讓警方以為,這個案子的兇手和之前狗頭人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
“可是,之前的幾個狗頭人,你應該都沒有看過是什么樣吧,你用這種手法,第一很容易被人找出破綻,比如你的縫線顏色和材質都與之前不同,而且縫線手法也很粗糙。第二你這么做很容易在現場留下別的痕跡,不如毀尸滅跡來得干凈。”我說道。
馬明亮沉默良久,吐出了幾個字:“我-只-是-想-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