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蹲著，雙手撐地，極其懊惱地看著剛才遠處人影消失的地方，“嗡嗡嗡”，手機此刻在我袋中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我看了看屏幕，是尼克打來的。

“思云，案情有突破性的進展，嫌疑人已經到局里了，你趕緊來一趟。”

嗯？嫌疑人已經抓到了？那…剛才的那個黑衣人是怎么回事，難道我的判斷錯了？他只是來找東西的路人？不，一定不是，沒有路人會冒著大雨天去那里找東西，而且他看到我，為什么要逃，此人肯定和案件有關系，我暗自思忖。

“姓名？”

“馬明亮?！?

“與死者馬雪蘭是什么關系？”唐慧文看著對面瘦干的中年人問道。

“現在沒有什么關系了?！敝心耆藫蠐蟻y糟糟的頭發回道。

“什么叫現在沒有關系了？也就是說以前是有關系的咯？”

“是啊，以前在城里打工認識的，就普通朋友關系?！?

“普通朋友？據我們了解好像不是這樣啊，以前有人看到過馬雪蘭挽著你的手走在街上。”

“……”中年人低下頭，眼神閃爍不定。

“三天前，也就是周一晚上10點半至次日凌晨1點半這段時間你人在哪兒？”唐慧文繼續施壓。

“我…我應該在家里睡覺?！?

“有人能給你做證明嗎？”

“沒有，我一個人住的。”

尼克在旁突然問道：“馬雪蘭昨天和我們說你跟蹤她，我們現在就在調查這個案子，你有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

我和唐慧文瞪大了眼睛看著尼克。

“跟蹤她？？馬雪蘭不是已經死了嗎？？”馬明亮抬起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她已經死了的?我剛才有說過她死了嗎？”

“我……我是聽別人說的。”

“那你知道案發當天有個乞丐在肥水橋洞下睡覺不，他目睹了你殺人的經過。”尼克淡淡地說。

“不可能的，是你們搞錯了，不是在肥水橋，是在普塔橋下邊兒?！瘪R明亮有些激動，但過了一會他似乎意識到什么，低頭不語了。

“原來你知道案發現場在哪兒啊，還要繼續裝嗎？不坦白的話，對你沒有好處?！蹦峥苏f道。

“嘎吱”一聲，詢問室的門被推開了，劉一峰叼著香煙走到馬明亮對面坐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剛才在你家后院的菜地里挖出了斧頭，上面還殘留著一點血跡，等會兒就會拿去鑒定上面是否有指紋?！?

劉一峰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馬明亮崩潰了。

“人是我殺的，你們趕快抓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你殺她的原因是什么？”尼克問道。

“我是在城里打工認識的馬雪蘭，當時我在車間廠當工人，她是餐廳的服務員，我在那家餐廳吃過幾次飯，一來二去就和她熟了，她說她也是來城里打工的?！?

“然后你們就好上了？”

“啊，差不多吧，當時我覺得我一個鄉巴佬能交上這么好看的女朋友，簡直是太好運了。直到有一次，她問我借錢，說是有急用，過兩天就還給我?！?

“然后，當你把錢借給她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是吧?！蔽艺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