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舍得拋棄我嗎?”
萌萌如柔荑般的柔嫩玉手,從被窩中的深處,穿過敬厚的衣服,撫向他的胸膛。
敬厚嚇了一條,掀開被子,只見萌萌正嫵媚微笑地朝著他匍匐而來。
“萌萌,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和小白一個房間嗎?”
敬厚驚訝道,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旁邊的佳音,還好,她以然熟睡。
“我想和你在一起。”萌萌吐息如蘭的雙唇靠近他的臉龐,“我不喜歡一整天被你忽視的感覺。為什么你不多看我一眼,我哪點不比你老婆好。”
“別……別胡鬧……”敬厚想要推開她,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不能……”
“為什么不能,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兩個喜歡的人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萌萌不由分說地吻上敬厚,用厚重的棉被,蓋住兩人,唇齒間是纏綿、是哀怨、是不舍、是糾纏,讓敬厚不容拒絕。
“你們在干什么!”
掩蓋秘密的被子被瞬間掀起,俯視兩人茍且的是所有人的眼睛。
“我早就預料到了。”STEVEN壞笑著看向兩人。
“瞧你們做的好事。”胡倩冷冷道。
“對不起,我必須告訴蘇菲。”胡茶爾歉意道。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小白憤憤道。
“你怎么對得起佳音啊……”瑤瑤動容道。
“你真是男人中的敗類。”胡思楠痛斥道。
“……”應天賜作為旁觀路人,不發表言論。
“冤有頭債有主,佳音,就讓我幫你斷了這禍害的源頭!”
蘇菲手中拿著一把大剪子,咔嚓咔擦,配合著猙獰的表情和有節奏的開合,朝他的關鍵部位移動。
“不不不……”
敬厚掙扎起來,無奈手腳已被眾人壓住,如砧板上的魚,受刑只是時間問題。
“算了,放開他們。”
佳音的一句話,如大赦的圣旨一般,讓敬厚得到重生。
“佳音……老婆……你原諒我了?”敬厚帶著哭腔,抱著佳音的大腿。
“并沒有。”佳音將一張自己簽了名的離婚協議甩到他臉上,“簽字吧,離婚,凈身出戶,房子、車子、票子和孩子都歸我。”
“啊——不要啊——”
敬厚涕淚橫流,顫顫巍巍地捧起離婚協議,痛苦不已。
再一抬頭,他已到了自家門口。
佳音已換上一身離別的行頭,一手抱著小雪,一手拉著行李箱,將行李箱一把退給門外的他。
“從此我們就,你走的獨木橋,我坐我的私人飛機,你推你的五菱宏光,我開我的蘭博基尼,你在北方的大雪里瑟瑟發抖,我在南方的別墅里左擁右抱,愿有人陪你顛沛流離,我就窩在自己的沙發上數錢,我們井水不犯神仙水,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你可千萬要好好過啊。”
說完,一個轟隆的蓋臉摔門,將他隔離出她的世界。
也將他從夢中“轟”醒。
敬厚從大通鋪上彈起,大口喘息,揮汗如雨。
“你怎么了?”睡眼惺忪的佳音也跟著從床上坐起,一臉恍惚。
“呵呵,沒事,只是做了場噩夢而已。”敬厚強顏歡笑道。
“哦。”
必須盡快立刻馬上處理好和萌萌之間的事情,必須。
敬厚更加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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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有很奢侈的烤全雞。
但是眾人萎靡的精神,表示對于這頓美味似乎并不是很有興趣。
一個個頂著有故事的黑眼圈,對著一桌的美食面無表情。
大通鋪的惡劣環境下,佳音和敬厚的黑眼圈,就不用說了;STEVEN的黑眼圈,是因為“女朋友”小倩不肯和自己同一個房間;
胡茶爾的黑眼圈,是因為小倩不肯和STEVEN一個房間后,害得他也不得不騰出自己的床位,讓妹妹和求婚后無法提前蜜月的準新娘蘇菲一個房間;
應天賜的黑眼圈,是因為丁滿天真無暇的而又有侵略性的睡姿,跨越了兩張床的鴻溝,直接把他的杯子都卷走,害得他進行了一個晚上的被子爭奪戰;
瑤瑤和胡思楠的黑眼圈,是因為沒有同性可以拼房的情況下,兩人孤男寡女想要做點什么,又不敢做點什么的一夜天人斗爭;
小白的黑眼圈,是因為和她不是很熟的室友萌萌,在兩人已經關燈躺下的黑夜里,對她說了一句讓她失眠真相:“我喜歡的那個大我一輪的人,已經結婚了。”
“啊?”小白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對才認識的自己說出這樣的驚天秘密,只是一個無助的感情迷茫的小女生,希望尋求答疑解惑安慰的信號嗎?于是,她“哦”了一聲,表示傾聽的繼續。
“那個人就是敬厚。”
“哦……咦咦咦——”
于是,現在,當下,小白坐在早餐的圓桌邊,看著所有人的表情,又著重地看了一眼敬厚和萌萌之間不易被察覺的奸情眼神互瞟,她已默默地被證據說服了。
這個環境有點似曾相識,好像幾年前,二十四歲的她在父親五十大壽的酒席上的經歷。
那天,坐在小白身邊的一個素不相識的大叔,似乎也是用這樣審視而腹誹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后語重心長地和她說:“小妹啊,你爸不容易啊……”
“哦,我知道。”哪個有家庭的男人會說自己容易,何況現下父親和母親的關系又不甚融洽,柴米油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你知道嗎?一個男人要養兩個家,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情……”大叔繼續道。
“兩個家?”小白停下筷子,這個關鍵詞似乎不太能引起同情。
“你不知道嗎?”
“什么?”感覺你很想讓我知道,那就別賣關子了。
“你不知道,你爸在外面給你生了個十二歲的弟弟?”
“……”不穩的筷子從手中脫落,已經瞬間的沉默是不知情者最真實的第一反應。
“歐,天吶,當我沒有說過!”
沒有說過!沒有說過又不是沒有發生!大叔,你到底是來喝喜酒,還是藏不住秘密的國王,過來找個爛樹洞發泄的!!!
那一瞬間,小白的心情是奔潰的,腦子里是其他人聽不到的震耳欲聾,眼前是其他人無法體會的頭暈目眩。
那天晚上,她找父親求證。
回答她的一句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然后,直覺告訴她,事實就是她所想的那樣,沒有任何僥幸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