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眼一眨,作無奈狀,云初一扭頭,跑到街道上,一伸手,卻是攔下了一輛保時捷,她也不管對方是誰,她打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然后瞪著車內那位帶著點點邪氣的俊逸男子,沒好氣地道:“看什么?沒見過女人嗎?開車!”她就是不回家,看那個瘋子還怎么跟著她?
許飛輕鎖一下劍眉,視線落在云初俏麗的臉上,卻在一瞬間閃過了詫異,然后換上了邪邪的冷笑,冷笑中帶著鄙夷。
發動車子,如云初所愿地開車了。
“云初……”唐曜的聲音被遠遠的拋在了后面。
云初確定唐曜沒有再追來,才松了一口氣。
車子開到公路的旁邊忽然停了下來,云初覺得眼前黑暗,卻是一團黑影當頭罩了下來。
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云初嚇了一跳,她把頭向右側了側,不讓許飛的臉與她面對面。她扶了扶眼鏡,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嗯,我剛才……”
許飛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銳利的眼神帶著鄙夷看著云初,雙手撐在云初的兩邊身側,邪氣而冷漠地道:“想不到云老頭還真不死心,連我來大陸了,居然還要安排女兒來引起我的注意。”如果說這個女孩子不是云家派來的,她為什么會攔截他的車,而且還上了他的車,雖然一開始她的神情像是在躲避著某人,可是看到她的面容之后,他真的很難不懷疑這個女孩子的動機。
“云老頭?哪個云老頭?”云初有點愕然。她連爸爸的面都不曾見過,爸爸又怎么會安排她什么?再說了,以她的個性,她怎么可能聽從別人的安排?
許飛大手輕移,卻是挑下了云初的眼鏡,露出了一雙疑惑的鳳眸,他邪邪地道:“你別裝傻了,你敢說你不是云仲天的女兒嗎?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到處風流快活,養了不少的私生女,沒想到現在都是用來色誘對他有利的男人。”這個女人比起前幾次出現的那幾個女人都要純凈很多,戴著眼鏡的時候,渾身散發著書香味道,像個資深的學者。不戴眼鏡的時候,那雙鳳眸一閃一閃的,倒也清澈明亮,看不到其他的雜質。
盡管如此,許飛也不會認為自己懷疑錯了,因為云初的臉與云仲天有著七分的相似,如果不是父女,怎么可能如此相像。他只是覺得云仲天這一次倒學聰明了,居然安排了不同以往性感的女兒來勾引他??粗巯逻@愕然的女孩,雖然一身簡單的打扮,無可否認的是,她能勾起他的注意力。
但是……許飛在心里冷笑著,云仲天以為把女兒送上門來,他就會放棄收購傾云集團嗎?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做生意的,他不會在決定了一件事之后,又反悔。傾云集團負債累累,瀕臨倒閉,他愿意收購,還是看得起他們了。他們居然不肯,還想求他投資助他們渡過難關。
他許飛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冷血無情,他怎么可能會幫他們渡過難關?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別人的勞動成果落在他的懷里。
許飛,三十歲,臺灣許氏集團的總裁兼代理董事長,是個冷血的商人,最喜歡在其他人面臨困難的時候,出面收購人家的公司,看著別人痛苦,看著別人跪求他,那樣他會覺得大快人心。別人都說他冷血無情外加變態。
傾云集團經營管理不善,現在負債累累,瀕臨倒閉,總裁云仲天年過六旬,對此無能為力,只希望能用女兒去打動許飛冷血的心,讓他能拉傾云集團一把。
“云仲天?”云初低喃,她沒見過爸爸的面,不過爸爸的名字她還是知道的。媽媽盡管被爸爸拋棄了,可是并沒有剝奪爸爸為人父的權利,依然讓她姓云,也讓她知道她的爸爸是誰。云初知道媽媽其實是希望有朝一日,云家能讓她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云初在心里冷哼著,他們要認,她還不想認呢。沒有云家,她還不是一樣生活得好好的。
“你裝傻的樣子很迷人?!痹S飛輕佻地挑起云初的下巴,冷眸里閃過了點點興趣。或許,這個女人可以玩玩,讓云老頭既失公司,又失女兒,那肯定能讓他痛苦萬分。
用力揮開許飛的大手,云初覺得自己真的倒霉透頂了,遇上像瘋子的唐曜,在她不認識他的情況下,奪去她的初吻,還說三天后要娶她。原本只是想擺脫唐曜的,沒想到隨手攔下的車,卻遇上了更瘋的男人。
難道現在流行瘋子嗎?
“別碰我。”云初一手從許飛手里搶回眼鏡戴上,然后好沒氣地道:“我剛才攔你的車,只是想擺脫可惡的人?,F在沒事了,我下車了。”說完她從牛仔褲袋里摸出一張紅色人頭像來,遞給許飛,說道:“一百元,就當是我坐計程車了,好賺吧?你不過才載我幾分鐘的路而已?!?
許飛并不接她的錢,而是冷冷地瞪著她,邪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漠,心里想著,這女人還挺會使手段的,這樣的劇情也編得出來。
他就不信她真的不是云仲天派來的。
雙手一壓,壓住云初雙肩,然后用力把她往后推壓著,讓她的頭仰靠在椅背上,他如鷹一般低下頭就攫住云初的紅唇。
“混蛋!”云初一側頭,躲開他的強吻,然后用力地抬手就甩開他的臉,“啪”的一聲響,許飛的臉上結結實實地被甩了一巴掌。
沒占到便宜,反倒被甩了臉,許飛的臉瞬間黑得嚇人,惡狠狠地瞪著毫無懼意的云初,咬牙切齒地低吼著:“臭女人,你敢打我?”在臺灣,他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別人連看他一眼都怕,這個女人居然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