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極度溫柔的語氣說的粗話,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強。
文翰倫拿過那些文件,再湊近了些,說,“急什么,這不就滾了?”
然后,毫無預兆出手極快的扒拉下顧行楚臉上的墨鏡,隨后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關上門正好擋住顧行楚惱羞成怒的背后偷襲飛包,靠在門上抽風的笑。
顧行楚摸了摸那只熊貓眼,淤青的地方依舊泛著疼,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桌上相框里同他一起勾肩搭背的男孩,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鐘凡這個小流氓,玩陰的!
余漫剛回到再過兩天就要被趕出去的學校宿舍,還沒來得及向室友發牢騷,手機就響了,一見來電顯示,立刻找到了倒苦水更好的對象。
“小漫,華娛的面試怎么樣?什么時候出結果?”是鐘凡。
余漫撓了撓腦瓜子,剛才被那墨鏡男噴口水的一幕還在眼前,有氣無力的說,“還能怎么樣,被人鄙視了唄。”
對鋪的小蕾不懷好意的笑著,學著她的樣子比著嘴型,余漫一瞪,小蕾才訕訕的笑著做她的面膜去。
之后,鐘凡為了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帶她去外頭一通狂吃。
“我跟你說,那男的八成是個變態,不但嘴巴毒,還超惡的戴副墨鏡!哪有人在室內還帶墨鏡的,變態的不行,還拿我開刀!他把我的衣服弄臟,我沒找他麻煩,他竟然小氣的拿職位壓我!別說我還沒進華娛,他憑什么壓我,就是進了華娛,不同部門的,他也壓不著我!”余漫平時不喝酒,今天實在是心情不怎么好,就死活拉著鐘凡讓點了啤酒,兩杯酒下肚,人就跟著絮絮叨叨起來。
鐘凡嘆了口氣,揉了揉她昂起的又無辜又憤怒的小腦袋,“社會就是這樣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你以后就慢慢習慣了。”
“什么嘛!習慣,怎么習慣啊!要是潛規則才能升職,難道你要我也習慣去潛規則嗎?”余漫嘟著小嘴兒,小嘴兒已經被啤酒給滋潤的粉嫩發光,再合著那張洋娃娃一樣的娃娃臉,格外討喜。
鐘凡覺得口干舌燥,這小妮子老這么無辜的誘惑他,總有一天會讓她給折騰死。
“走,既然老婆這么不開心,老公特許老婆去酒吧,老公親自作陪。”說完,鐘凡還挑了挑眉,桃花眼里盡是壞笑,挑逗的余漫更加心馳神往,抓住他的衣領,揚起頭,兩顆眼珠子亮晶晶的倒映著鐘凡的映像,“真的?你不是說那里頭魚龍混雜,不讓我去?”
鐘凡盯著那雙清澈的漂亮大眼,下腹忽然燒起一把火,不再忍耐,低頭攫住余漫的唇,親了親。
“不要,這里好多人……”余漫只讓他清淺的啄了一口,就低下頭埋在他胸前,紅著臉不敢見人,聲音跟蚊子似的。
鐘凡瞥了一眼周圍,其實并沒人注意,覺得有些掃興,卻又發作不得,倒是更加堅定了去酒吧的決心,今天晚上必須把這小妮子給就地正法!
下了車,被風一吹,余漫覺得有些冷,再看那蘇荷酒吧門外幾輛豪車旁,幾個馬仔和辣妹正在低頭吸煙低聲商量著什么,余漫一下嚇得躲到鐘凡懷里,畏首畏尾,好像是做賊似地偷偷打量著周圍,瑟瑟的說,“鐘凡,要不咱回去吧,這里好像真的很亂……”
都到了這兒哪有不進去的道理?最近畢業的事情耽擱著,他也有段時間沒來,正癢著,更不可能回頭。
這小妮子,看著活潑膽兒大,其實就是只純的不得了的小兔子,什么都不懂,整就一張白的不能再白的紙。他作為男朋友,當然是要負責涂鴉的。
于是,鐘凡低頭耐心的哄著,“老婆乖,有老公在,就是龍潭虎穴咱也照闖不誤,絕對不會少了老婆一根毫毛。”
余漫被他迷得有些暈,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讓他給半拉半拽的拖進了酒吧。
一進門,不同于外頭的涼爽清新,里頭的空氣污濁,飄滿煙味,而且不知道是空調調的太高,還是本身這嘈雜喧鬧的氣氛,一下就覺得溫度上升了至少十度,余漫覺得很不適應,很淑女的捂著鼻子,拉了拉鐘凡,汪汪的水眼睛里寫滿祈求,“鐘凡,咱回去吧,我不太喜歡這里……”
那么一雙清澈的可憐眼睛直直撞在心里,鐘凡有一瞬間的心軟,但一想著如果順利今晚就能把這只小兔子給大卸八塊吃進肚里做一對既有名又有實的小兩口,心軟立刻敗給誘惑,抱著余漫不斷避開來往形形色色的人,找了處靠近舞池的地方坐下,邊上正好有一對男女在沙發上熱吻,鐘凡借機立刻給余漫壯膽,說,“老婆,你看,這里就是個發泄的地方,不管你做什么都沒人會說你。你就是在這里把白天遇到的變態男罵個狗血淋頭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會有人反對。”
余漫只看見鐘凡的嘴皮在動,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這陌生的糜爛環境讓她十分沒有安全感,但既然已經來了,而且鐘凡似乎興致很高,也不好再說回去的話,只是稀里糊涂的點點頭,努力去適應這混亂的一切與渾濁煙臭的空氣。
鐘凡點了些酒,都是白蘭地威士忌這類相互兌的酒,酒精濃度對余漫來說很高,她諾諾的縮到沙發角落里,那神情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鐘凡,我想喝果汁,這些酒喝不來……”
“怕什么,醉了有我在,沒人敢對你怎么樣。回去你要和小蕾說你來酒吧是為了喝果汁,你的面子丟了,老公的面子也沒了,以后叫我怎么在她們面前抬頭?小漫乖,就喝一點點,凡事都有第一次,這些酒比白酒要好喝很多,再不乖我就給你換白酒了。”鐘凡一邊哄著一邊威脅,舞池動感的霓光五顏六色時常照到余漫臉上,一聽鐘凡說要給她換白酒,余漫委屈的耷拉著嘴角,拾起其中的一杯,“別,別換白酒,那個我喝一滴就醉了。”然后皺著小臉,死活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