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倫,你確定沒有玩笑?”他深吸一口氣,顧行楚也不是遇見沒有準備的事情就轉身退縮的人,如果真是這樣,他有必要好好理清這一切,然后制定出下一步的計劃。
文翰倫笑得招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老顧,我還得恭喜你一聲。雖然你在生理上早就和女人談過N次戀愛,但小漫同志絕對是你精神上的初戀。她犧牲小我,破了您精神上的處,所以以后可要悠著點,多寵著啊,怎么說都是因為你這個小三莫名其妙介入才會導致她的初戀泡湯,你得補償人家。”
聽到小三兩字顧行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既然是精神初戀,那他像是在感情上有這么深城府的男人?再說,催促鐘凡同余漫正式分手,也是為了他們兩個好,那時可沒想到自己會得到什么好處,他發誓。所以小三這個論斷,放在他身上,不成立,絕對不成立。
“嘖嘖,真不幫忙?要真給整哭了,你哄都沒轍。這可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要今天不能很好的處理,你的寶貝疙瘩明天興許真的會對這個灰暗的世界失望跳樓。”余漫已經都快被逼到墻角,文翰倫好整以暇的抱胸,漫不經心道。
“她說不要我幫忙。”顧行楚說這話時,帶著一點惱怒,一點無奈,明明心里急得不行卻又礙于之前余漫的吩咐不好出面,這讓文翰倫立刻又抓到了小辮子使勁的揶揄,“呦,您對她還真夠矢志不移的。都還沒怎么著呢,就這么聽話妻管嚴?”
顧行楚權當沒有聽見,不予理會,緊張的注視著下方情況,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他自然會出面。但在這之前,需要給她時間闖關,給她機會證明自己。
“你們到底是來采訪我的還是采訪你們自己的!”被逼到死角退無可退,余漫雖然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其妙被侮辱的憤怒,在那幫記者七嘴八舌的依舊不給她一點說話機會后,忍無可忍,搶過近前的一只麥克風,怒吼。
她突然的發飆讓整個混亂的大堂頓時一怔,鴉雀無聲,兩秒鐘后,才又響起唧唧咋咋,“我們從剛才開始不就一直在采訪您嗎?余小姐這話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就是你們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難道記者抓新聞都是你們這樣的A報社問B報社答!如果是這樣你們到底是要寫誰的新聞,還用的著大老遠跑華娛,直接在辦公室幾通電話然后把我照片P上不就一新聞了!”
“余小姐您這是在質疑我們的專業素養和技能?難道我們這幫新聞系出生的高材生還需要經濟系的余小姐來教怎么寫新聞?”
“那么敢問這位高材生,你今天到這里到底是來和我討論你是哪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還是來挖內幕采訪我的?”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余漫,冠哥那么些刁難都能忍下,更何況是這種口舌刁難,“你們要新聞,接下來我就給你們新聞,但希望你們專業一些,尊重你們自己的工作,尊重你們自己當年的選擇,尊重你們采訪的所有對象,至少要給她說話的機會!否則我和顧行楚鐘凡的關系,這里的所有人都永遠不會知道!”
余漫的話讓很多記者都沉默了,的確,為了生活奔波勞碌,每天都為了拿工資而到處跑新聞,卻已經忘了最初的尊重,對自己以及對這份工作和對采訪對象的尊重,只是為了寫新聞而跑新聞。
見大堂終于安靜,雖然依舊有個別人覺得她這是仗著顧行楚狐假虎威,但余漫沒有精力再解釋這解釋那兒,深吸一口氣,直接跑入正題。
“照片上的女人的確是我。”
此語一出,滿場嘩然。雖然之前就知道,但當事人親口承認給人的震撼又是另一回事。就好像警察在抓捕犯人前就已經大致推理了案發經過,但當犯人親口承認卻還是覺得十分震撼,產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感慨。
“余小姐是承認與顧少……”
這名男記者問話還沒問完,余漫就立刻巧妙的反駁回去,“難道你和你姐姐擁抱就代表了有不倫戀?”
“可顧少并非是余小姐親人……”男記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反駁的話也顯得弱了許多。
“沒錯,他確實不是我哥也不是我爸,不是我的任何人。但那又怎么樣,誰規定做出那樣的動作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何況因為偷拍角度的關系,相信這里頭的巧妙玄機你們干這一行的比我肯定更懂。那天我只是和我男朋友,也就是鐘凡,去酒吧玩,正巧碰上喝醉酒的顧總。鐘凡和顧總的關系我不啰嗦,現在正好禁酒駕,鐘凡就讓我攙著顧總,他去拿車。這位記者小姐,我問你個問題,一個喝醉酒的人能站穩么?”余漫看著她身前一名疑似還處在實習階段長的還有些學生氣的女性問。
“應該不能吧。”女實習記者不確定的回答。
“那如果一個男朋友的朋友甚至是哥哥喝醉酒站不穩要倒下去你會見死不救,就讓他睡大馬路?”余漫繼續問。
“應該……不會。”女實習記者意識到余漫是給她挖了一個坑跳,雖然不情愿,但卻也必須尊重常理。
“我也和你一樣,鐘凡去拿車,顧總喝醉酒站不穩要倒地,我沒有辦法,只能拿自己當扶手給他靠著。難道就因為我好心幫忙,就代表我和顧總有不正當關系?如果你們是這樣理解的,那么我無話可說,只能想問在場所有已經結婚的人士,這是不是也代表著你們出于友情請異情朋友一起吃個飯就代表了出軌對妻子或者丈夫的不忠?難道這個世界只要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哪怕是父女擁抱,都成了不正當關系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