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鐘凡狠狠踐踏的心尚且泛著余痛,冠哥的兇神惡煞更讓余漫委屈的無以復加,只是愣愣的“哦”了一聲,小跑跟進。
現在的她已經一無所有。
男人是靠不住的,生活是灰暗的,前輩是歧視她的,唯一能讓她對生活還能提起力氣的就只有華娛,只有華娛給的錢。
這個世上誰都可能會傷害到自己,欺騙自己,唯有錢不會。
她不要放棄華娛,即使這次機會很可能是鐘凡給的,也不要從現在奢侈的大房子里搬到只有五六平的簡陋出租屋,每天就給一兩百塊錢而奔波勞碌,在被男朋友拋棄后將自己搞的那么凄慘。
也或許,她打心底里不想擦掉這與鐘凡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華娛。
或許,有一天,鐘凡會突然發現她的好,回心轉意。
至少,她現在舉目無親的在異鄉打工,即便是自欺欺人,也需要一個能堅持的理由。等到傷好了,工作穩定了,或許,她就可以試著忘記鐘凡了,但還不是現在。
gool秋冬服裝發布會在晚上八點正式開始,尊貴的嘉賓,炫目的T臺,動感的音樂,美艷的模特,應接不暇的新款服飾,迷蒙的霧氣,令人沸騰的掌聲尖叫,蜂賭的媒體,這就是星光熠熠的gool秋冬服裝發布會,財大氣粗,美輪美奐,可堪媲美歐美一些頂尖品牌的排場T秀。
顧行楚手持香檳高腳杯,無視周圍無數女性艷羨的目光,瞥了一眼臺上正巧出場引起不少男人瘋狂的陳露,旋轉著透明玻璃高腳杯中猶如閃爍著金光一樣在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的香檳液體,自顧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好似并不曾身處這喧囂熱鬧的場景之中,低調的張揚著一種獨屬于顧行楚的尊貴儒雅。
“都說清楚了?”旋轉杯子的動作稍稍一停,他狀似無意開口。
一旁的鐘凡正癡迷的望著臺上風光無限的陳露,這掃興的打斷因為他現在的好心情忽略不計,眼睛依舊戀戀不舍的盯著陳露,漫不經心的問,“什么說清楚?”
“陰了我一拳,求著塞到我公司里的人?!鳖櫺谐瘜γ娴囊幻优e了舉杯,嘴角噙著一抹略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意,香檳一飲而盡,說道。
聽言,鐘凡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喝了口酒掩飾那波動的情緒,“你什么時候也關心起別人的隱私了。”
對面的女人一襲肉色吊帶長裙,朝侍應生要了兩杯紅酒,繞過T臺,裊娜著身姿款款朝顧行楚走來。
顧行楚朝她清清一笑,溫柔的眼神將之鎖定,沒有看向鐘凡,卻又與鐘凡對著話,“既然都說清楚了,她也沒有留在公司的必要?!?
“哥!”鐘凡一驚,手里的酒杯險些滑落。
“我們只是表兄弟,顧氏也不是慈善機構。”顧行楚說話時,眉目依舊溫和的注視著那款款而來的女子。
鐘凡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顧行楚會在這上面同他劃清界限,但是小漫如果連工作都丟了……
“還沒有……”他的聲音很輕,說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低下了頭。
這種不是滋味他也說不清,是因為對余漫的愧疚還是對陳露的心虛。畢竟他現在已經決定和陳露在一起,可卻總沒有勇氣找小漫將事情說清,因為那雙眼睛……他怕自己在面對小漫那一雙清澈的水晶眸子時,會心軟說不出決絕的話。
顧行楚左手曲起,手掌撐在嘴唇兩側,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微微向他身邊側了側,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名越來越近的女子看不出情緒,“所以,你是在暗示我,你現在腳踏兩條船?”
鐘凡神色尷尬,眼睛亂瞄,“也不算。你知道,這個……我心里只有露露。小漫……她很單純,我不想傷害她。”
顧行楚起身相迎,女人巧笑倩兮,遞上一杯琥珀色的酒,挑了一個“請”的眼神,眼神挑逗,身材惹火,撓的邊上幾個男人都不由蠢蠢欲動。
“晚上有空?”顧行楚噙著笑,接過酒杯,傾身湊到她耳邊,舉止親昵卻不讓人感覺輕佻,言辭大膽卻不讓人生厭,反而像是帶著一股無法拒絕的魔力將他所看上眼的獵物全都掠取。
女子長相屬于大方溫婉型,雖然比不上華娛和T臺上的明星模特,舉手投足間卻故自有一番獨有的韻味。
她微微抬頭,眼睛稍稍瞇起,迷離的望著T臺上方的絢麗燈光,做思考狀。
“如果沒有呢?”兩秒鐘后,她似得出了結論,俏皮一笑,故弄玄虛。
顧行楚還以柔和一笑,將手中的酒杯交給一旁的侍應生,攬住女人的腰,湊到她耳邊,噴灑著醉人的氣體,輕喃,“沒有如果……”
女人嫣然一笑,臉上終于不能控制的染上兩抹煙霞,默認了他的輕佻。
顧行楚攬著她正欲退場,眼角瞥見正起身迎接下臺過來的陳露,眼底閃過一抹不快,“鐘凡,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受到傷害,也不喜歡受了傷害的人成為我的員工,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攬著女人高調退場,引起不小騷動私語以及閃光燈。
陳露與顧行楚正巧打了照面,后者只當是沒有看見,忙著與懷里的人兒說笑。陳露心中很不是滋味,這個顧行楚,仗著自己是顧氏的小開,從小到大就沒睜眼瞧過她。有什么了不起的,總有一天,顧氏會是她的,人也會是她的。
“小凡,他跟你說了什么,怎么悶悶不樂的?”陳露過去,見鐘凡情緒有些低落,剛才她有發現顧行楚同他說過些什么,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是不是又跟你說,我們是兄妹不能怎么怎么樣?看不起我爸只是個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