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爾到達夏國越房間外面時,聽著里面傳出的談話聲,無非就是商場上的客套話,夏初爾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蘇景楠抬眼看了看,眼眸又垂了下去,似乎剛才在住房外面給夏初爾撐傘的并不是他。
夏初爾也楞了一下,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來看她父親的,本來還想打招呼,卻沒想到人家只想和她裝作陌生人,其實,他們也是陌生人,剛才的幫忙只是出于人道主義罷了。夏初爾這樣安慰自己。
“爾爾,衣服怎么濕了”夏父看著被雨澆透的女兒,想著此時的她還是有身孕,心里不由擔心更甚。
夏初爾笑著說“沒事,剛才就是淋了點雨”把包放在茶幾上。有時候,人們總是想著掙大把大把的錢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如果沒有錢,夏父也住不了這樣豪華的病房,有小客廳,小廚房,獨立衛生間,而不是和眾人擠在一間病房里,有時你在吃飯,可能旁床的人因剛做完手術,起不了身,所以正在病床解決生理問題呢。那個時候,你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能默默地忍受,想著回家就好。
“爸,你沒事了吧”夏初爾拉了一個凳子坐到蘇景楠的對面,從語氣里聽不出她有多關心,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還好宋云清并不在,否則又會惹出一些小話。
“沒事,好多了”這次的倒下,讓夏國越感受頗多,當他被推進搶救室時,外面只有宋云清一個人在等待,他覺得人生的盡頭,不過都是塵歸塵,土歸土罷了,以前年輕時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光怪陸離,熠熠生輝,而家里平淡如水,樸素不華。總想著人生嗎,不奢華不萎靡不揮霍,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自己,如今才懂,外面的世界只是南柯一夢,家里才是永恒。如若,他對夏初爾的關心多一些,對宋云清的寒暖多噓問一些。那么,當初那個孩子也大了,宋云清依舊是那個淡然優雅的女子,對夏初爾不會如此的憎惡,以至于在他生病的時候不會只有宋云清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而夏初爾也不會在他面前偽裝著自己的難過,強忍著委屈,對于夏初爾和陸深的事,他多次想開誠布公的和她談一次,但卻不知從何開口。想到這里,夏國越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蘇景楠,他覺得雖然自己的女兒是二婚,但是依舊很美好,配這個蘇景楠還是錯錯有余的。
“爾爾,這是蘇景楠”夏國越對著夏初爾說,不在談自己身體的問題。
“你好,蘇先生”夏初爾對著蘇景楠笑著說,笑容很是標準,露出八顆牙齒,眼里也不是全然的禮貌,而是攜帶了一小絲笑意。
“你好”蘇景楠回以一笑,也許是夏初爾的笑容感染了他,他竟然發現自己的內心有一絲欣喜。
剛才,在外面看著她木楞的淋著雨,身體四周都充滿了悲傷,仿佛全世界對她都不那么重要,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把傘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