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萱兒從入定狀態(tài)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陳靜初夫婦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譚雅等人這會應該還在苦逼地用淬體液泡澡,范慶也沒有去喊他們,直接帶著唐萱兒和唐云川上了飯桌。
席間,掌柜與陳靜初對唐萱兒修煉之事絕口不提,因為他們知道那種境界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疇,還是不知道為妙。
范慶倒是向掌柜為之前的事告了聲罪,掌柜連連表示不在意,他們夫婦兩是不是偷瞄上唐云川一眼,任憑誰都能看出他們眼神中的擔憂。
對于陳靜初夫婦的舉動,唐云川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狀,他依舊不緊不慢地吃著酒菜,范慶知道他們可能認出了唐云川的身份,畢竟先前掌柜就對唐云川的名字有些耳熟,只是當時沒有想起來。
“掌柜,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這是留宿的錢。”
掌柜聞言一怔,他看著范慶將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一根金條放在桌上,趕緊擺手道:“你們要在這里住多久都行,至于錢財的事情,還請收回去。”
范慶將金條往前一推,說道:“這錢你必須拿著。”
旁邊的唐萱兒頗為意外,范慶貪財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些根深蒂固,這會見他主動拿出金條給掌柜,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感受到唐萱兒的目光,范慶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他雖然有些貪財,但掌柜待他們不錯,他也不能太小家子氣,反正商店空間里還有十大箱金條,這一塊兩塊的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掌柜有些為難,陳靜初看了唐云川一眼,她將金條推回到范慶的面前,說道:“這個我們不能收。”
掌柜趕緊附和自己的老婆道:“依依姑娘幫辰兒療傷這事我還沒謝你們呢,你這不是埋汰我們嘛?”
“這樣推來推去也沒什么意思。”范慶見掌柜夫婦怎么也不收這根金條,他倒是干脆,拿起金條往兜里一放,直接收入了商店空間。
唐云川喝了一口掌柜拿出來的酒,他見這邊似乎客套完了,他瞥了一眼掌柜,道:“放心,今晚我還有事要辦,不會打擾你們太久。”
唐云川這句話一出口,陳靜初夫婦明顯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確實知道眼前坐著的這個人是誰了。
范慶已經做好打算明早離開,畢竟唐云川來清溪鎮(zhèn)的消息應該瞞不了太久,他不想牽連掌柜一家,故而皺眉道:“我們離開后你們也找個地方避上一陣,等事情過了再回來。”
“好。”
掌柜點頭答應了一句,他和陳靜初都知道范慶這樣說的意圖,故而并沒有多問。
唐云川吃了幾口菜,他提起桌上的酒壺起身向陳靜初夫婦說道:“多謝款待。”說完,他往嘴中灌了一口酒,又轉而向范慶與唐萱兒道:“明早我來找你們。”
還未等幾人回話,他便喝著酒自顧自地向著院子里走去。
看著唐云川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掌柜的神情才算真正的放松了下來,他一口悶掉杯中的酒水,心有余悸地向范慶問道:“這位唐……唐大俠真的是那一位嗎?”
范慶苦笑道:“應該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掌柜聞言,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嘀咕道:“傳聞他讓整個達摩宗雞犬不留,完全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陳靜初橫了掌柜一眼,說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闖蕩過江湖,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掌柜好像有些妻管嚴,他嘀咕著說了一句,“世上哪有空穴來風的道理?”
陳靜初還想說什么,范慶趕緊出來打圓場道:“江湖上的傳言信則真不信則假,我們就別說這事了。”
“是這個理。”掌柜附和了一句,唐云川一走,他就放松了不少,這時起身道:“范兄弟你們明天就要離開了,今晚我們喝個痛快。”
掌柜沒給范慶開口拒絕的機會,他就徑直走向后廚拿酒去了。
范慶撓了撓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的唐萱兒,今天早上之所以發(fā)生那樣的烏龍事件,就是因為他昨晚喝的有些多。
唐萱兒哪里不知道范慶那眼神的意思,她的俏臉一紅,嘟囔道:“看我干什么?”
“沒什么。”范慶尷尬地挪開目光,沒話找話地向旁邊饒有興致看熱鬧的陳靜初說道:“飯菜很好吃。”
陳靜初說了一句“你們喜歡就好”,隨即她依舊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場面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氣氛尷尬不已。
就在面紅耳赤的唐萱兒與范慶實在有些待不下去了的時候,掌柜從后廚抱出了一個用老泥封口的壇子,他笑道:“這還是我和內人成親時釀的女兒紅,已經快十八個年頭了,今天拿出來解饞剛好。”
掌柜來到桌子前,他一掌拍開酒壇的封泥,頓時整個屋子中便飄蕩著一股濃烈的酒香。
范慶抽了抽鼻子,他的眼睛一亮,笑道:“好酒!”
“識貨。”
掌柜笑著從壇子中打出一壺女兒紅,隨即他給范慶滿了一杯,旁邊的陳靜初笑道:“給我也來一杯。”
掌柜一怔,道:“你不是十幾年不碰酒了嗎?”
“辰兒的身體有所好轉,今天難得高興,就陪你們喝一點。”陳靜初笑了笑,又道:“再說這女兒紅還是我們成親時釀造的,怎么也得嘗一嘗。”
掌柜自然不會拒絕妻子的要求,他給陳靜初滿了一杯,然后就將視線落向了唐萱兒,“萱兒姑娘要不要喝點?”
“不會喝酒。”唐萱兒搖頭謝絕了掌柜的好意。
掌柜也不強求,他為自己滿上酒杯,隨即舉杯道:“話不多說,先干為敬。”說罷,他仰頭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液。
“如此好酒,就被你給糟蹋了。”陳靜初端著杯子輕抿了一口,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優(yōu)雅。
范慶端起酒杯聞了聞,笑道:“確實是難得的佳釀。”
他雖然不嗜酒。卻懂酒。
肺部充滿了陳年女兒紅香味,范慶陶醉地嘬了一小口酒液,舌頭略微一攪動,讓味蕾充分地體味女兒紅的芬芳之后,他才一口喝完杯子中的女兒紅。
陳靜初見狀,不由眼眸一亮,“看樣子范兄弟也是懂酒之人,可惜這女兒紅還未滿十八年,不然酒液的芬芳完全散發(fā)出來,那才是真正的佳釀。”
其實這酒對范慶而言不僅烈,而且燒口,雖然味道還行,但釀造技術完全不如地球那邊精湛,他現(xiàn)在尋思著是不是該從地球那邊帶些現(xiàn)代技術過來。
不說別的,光是這釀酒的技術就能在九州賺個盆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