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翰,莊園的稅收情況怎么樣。”
身位領主的李沛軍在初步解決了耕地問題之后開始了解起莊園的日常生產,畢竟自己除了莊園的糧食產出和城鎮的稅收之外,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種花什么的畢竟還是有了閑情雅致之后的調味品,還是先把奔小康的問題解決了更好。
“回稟領主大人,目前收取上來大概有五百馬耳脫的裸麥,可以供一支三百人的軍隊食用一周。”伯明翰對此倒是十分清楚。
“嗯?沒收取的還有多少。”
李沛軍對馬耳脫這個重量單位很是陌生,倒是只能根據后面描述的情況約摸換算了一下。
“應該差不多有七百馬耳脫。”
“那些是之前讓海盜擄走的吧。”李沛軍撓了撓后腦勺,神情有些無奈。
“不全是,也有一些是因為臨時加增賦稅收走的。”伯明翰點了點頭。
李沛軍又是重新掃視了一遍自己的封地,這個本該農林漁業都齊全的莊園現在居然連頭牲畜都沒有,生產資料及其落后,看來上任領主一心都撲在上帝上面了。
“誒,連人也是這樣懶散。”李沛軍不由自得地搖了搖頭。
還在播種的那片田地里,幾個婦人端著木盛器漫步在田間,若不是那身不得體的裝扮,李沛軍還以為她們是來采風的。
種子被農婦像是扔瓜子殼一樣隨意丟棄到地上,談笑間絲毫感受不到春耕勞作的緊張氛圍,倒像是在無聊閑趣著打發時間。
后頭跟著的翻土松壤的農夫也是心不在焉,那犁耙不自覺地就扒歪了。
中世紀的莊園,農民對于領主的依附程度那根本就是賣身契的程度了,領主也是肆意剝削壓迫農民的精力和價值,可眼前的這番景象讓李沛軍覺得自己在一個田園敬老院,這件前任的領主該是多么的不作為。
“伯明翰閣下,你以后跟維納一起擔任我的莊園管理者吧,你負責生產建設,他負責收稅。”
“好的,領主大人,樂意為你效勞。”伯明翰鞠躬致謝。
“前任領主是不是經常不來視察莊園的。”李沛軍看到這般破敗頹廢的景象,前任領主肯定是難辭其咎。
伯明翰鈍了會兒,反而是發出嗤嗤地笑聲,“他壓根就沒來過,有次聽維納說他實在是閑得慌,出了趟城,結果還跑去卡奇的領地了,差點跟別人打起來,哈哈。”
中世紀的領主竟然連自己去封地的路都能走錯,真實滑天下之大稽。
“后面返回城里又是念了一天的圣經,反正前任領主很懶的,整天就是待在修道院里,只管著收稅,有時候念得忘我了,甚至連吃飯都會忘了。”伯明翰重新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氣,笑得是更大聲了。
“我聽維納說,每次他把收繳上來的稅款和裸麥拉去修道院的時候,都聽得到他爽朗的誦讀聲。”
“你知道嗎?他每次都是念著同一段,哈哈哈哈。”
“后面維納有次好奇忍不住問了馬塞爾神父,神父說是那家伙記性差,每天誦讀背誦的第二天又忘了,生怕主責怪下來,所以第二天又是從頭開始。”
“你說怎么會有這么好笑的領主,哈哈哈,我快不行了。”
伯明翰放聲大笑著,樸實的風貌展露無遺,一點也沒有顧忌到他眼前站著現任的領主。
李沛軍聽著前任領主的黑料,差點也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但是為了自己領主的威嚴,又是強忍著調整自己的面部肌肉擺出嚴肅臉。
“伯明翰閣下,這種場合要嚴肅認真一點,該活潑的時候再活潑。”
“是,領主大人。”伯明翰邊笑邊應答著。
“其他那三家的封地情況知道嗎?尤其是奧斯特和卡奇兩家。”
此刻李沛軍已經估摸清楚自己這邊的情況,就一個字——窮!
“泊桑家那邊的聽海邊打下手回來的伙計說,他家產業倒是不少,只是是個市井貴族,沒有自己的封地,雖然財力豐厚,卻沒有什么政治地位,一直被世閥貴族排擠,也只有跟錢打交道的時候才會找他商議。”
這點倒是跟從泊桑家那個憨厚小哥那里聽來的情報一樣,這時候的商人確實沒有什么社會地位,畢竟自給自足的封建經濟下,商人流動性太大不利于管理,多數統治者都是對商人征收苛稅榨取價值。
有錢沒地位?這剛好是李沛軍想要的,畢竟現在自己底子一窮二白,有得也只是這個領主的頭銜,能去換點實在的好處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等到時候有時機再拋橄欖枝試探一番。
“卡奇閣下的話,得勢倒是五六年前的事,地盤到不大,封地面積還不到我們一半,其他情況就不知道了。”
李沛軍倒是松了口氣,畢竟土地和人口就是實力的象征。
“奧斯特家族的話,盤根在哈弗勒爾很久了,我只見過他們有次在市集上一次性買過十頭馬和十頭牛,別的也不太清楚。”伯明翰搖了搖頭,也是愛莫能助。
“我去,這地頭蛇這么闊綽,一下子出手就是二十頭牲口,這樣算下去他們可以裝配的騎兵也不少啊,弄出個二十人劫掠隊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李沛軍緩了下神,故作鎮靜地說道:“領地上的牲畜,等到時候有條件了我會從城里買點回來,那個糞坑,記得早早開工,如果嫌味道重,可是再適當挖遠點。”
“好的,領主大人,樂意為你效勞。”
“這個虔誠的上任領主還真是給我留了不少爛攤子。”李沛軍心里默默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