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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外(上)

  • 午后暖陽
  • 淸漪
  • 5522字
  • 2017-02-28 15:22:25

“我們下午要去公司周年慶預(yù)定的那家飯店嘗嘗鮮兒,你要不要去?”蘭蘭午飯時問暁午。

“我腳這個樣子,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暁午回答她。

“那你怎么知道那里好不好合不合你的口味啊?”蘭蘭狡黠地眨眨眼。

“合你的口味就好啦,就選你做我的代表。”暁午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你也知道啦,我就是去蹭頓大餐。好不容易有這么好的打著為公司的名義去宰老板,當(dāng)然不能錯過嘍!你當(dāng)真不去?”蘭蘭壓低了聲音。

“不去了,我還有文案要寫呢。”暁午低頭吃飯。

“你可真是好員工啊,你看看公司里這幫人,差不多一半都去試吃,不去的也匆匆吃飯準(zhǔn)備下午開溜了。說實在的,老板對咱們不薄啊,這不等于提前多搞個聚餐么,還帶薪休假半日。”

“你知道就好,還不快吃。”

“不吃了,留著肚子吃大餐!”

兩人會心一笑。

蘭蘭,大名邢淑蘭。一個端莊卻很有年代感的名字,大家也覺得“蘭蘭”這個稱呼更適合這個嬌小伶俐的女孩兒。蘭蘭的簡單爽快和暁午的直來直往很投得來。大學(xué)畢業(yè),蘭蘭和暁午通過校招一同進(jìn)入了這家外企。三年來蘭蘭一直在自己的行政崗位上兢兢業(yè)業(yè),從專員升為了主管,因為活潑開朗的性格成了公司里的“紅人兒”,很討人喜歡。她從來不嫉妒別人升職加薪,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以獲得相應(yīng)的回報。

三年來,本是在市場部實習(xí)的暁午通過過硬的專業(yè)能力轉(zhuǎn)戰(zhàn)業(yè)務(wù)線,經(jīng)過一個個項目的歷練,從創(chuàng)意執(zhí)行、文案到項目經(jīng)理、客戶經(jīng)理,身處公關(guān)公司的核心,成了名副其實的優(yōu)秀員工。蘭蘭看著暁午一路的成長很是欣慰,一直希望工作能力強(qiáng)的暁午可以早日坐到“大領(lǐng)導(dǎo)”的位子,“這樣我就可以真正成為公司里的‘閑散人員’啦!暁午你不舍得讓我用戀愛的時間來加班對不對?你怎么能讓我還沒嫁出去就累死了呢?”她總這樣對暁午說。

蘭蘭的戀愛次數(shù)很多,但每一次的時間都不長。暁午則與蘭蘭不同,大學(xué)四年,心如止水,也如死灰。錢暁午對自己的感情狀況并不上心,雖然有時會替蘭蘭著急,在蘭蘭失戀時安慰她,但錢暁午始終覺得,像蘭蘭這樣簡單善良的女孩子一定會有人好好疼的。不過暁午也是真的希望蘭蘭能早日找到這個人,一來省得蘭蘭一直過著哀嘆“好男人都死絕了”的日子,耳根子能清靜些,二來不需要偶爾陪蘭蘭去酒吧“釣金龜婿”了。至于她們彼此的過去,她倆倒是很有默契地不去提及。錢暁午覺得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下午四點。

“暁午,我們走了啊。”蘭蘭邊說邊收拾包包。

“嗯,快去替我嘗嘗口味吧。”埋頭寫創(chuàng)意的暁午抬頭微笑。

“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那份吃回來的!拜啦!別工作太晚呦~”蘭蘭的聲音飄去......

暁午笑笑,又繼續(xù)伏案疾筆。

下午四點半。

太陽公公提前下了班,天陰了起來,陣陣風(fēng)起。

五點。

雨滴落下。愈來愈急。

錢暁午沒有在意。夏天下些雨也是正常的。正好有工作沒完成,不如晚點等雨小一些再走。

再抬起頭來已是六點鐘了。外面的天暗得像黑夜一樣,雨滴已連成了長線,傾斜而下。盯著窗外出神的錢暁午被突如其來的一道閃電晃了一下,她立即做好了迎接雷聲的準(zhǔn)備,卻還是被那一聲霹靂嚇了一跳,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我還以為外邊沒人呢。”說話人從總監(jiān)辦公室出來。

“路總。”錢暁午連忙撿起筆站好打招呼。

“別那么客氣,都過了下班時間了。你怎么還沒走?怎么沒和她們?nèi)ピ嚦裕俊卞X暁午面前這個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的男子溫柔地問。

“我有些工作要做,想等雨小一點。您怎么沒去?”錢暁午回問。

“我也是。不過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小不了了。”他說著走到窗前,走到她身邊。

這個人是路揚,錢暁午的頂頭上司。她所有的想法都要他點頭才行。不過好在這個公司里女同事都喜歡、對人溫和對工作嚴(yán)格的上司在他們直接對接的這半年中還沒有給過她完整式閉門羹。28歲的路揚,海歸,單身,是公司里聞名的“鉆石王老五”。每個女同事,不管已婚未婚,見到他必打招呼,而且都在得到他的回應(yīng)后眉飛色舞。

兩個人站在窗前靜默了一會兒。

路揚轉(zhuǎn)身,正好看到錢暁午辦公桌上的紙張。工整的字跡,凌亂的布局。細(xì)一看,中英法文全都有。“這個是?”路揚好奇。

“還沒成形的點子。”錢暁午回答。

“我可以看看嗎?”

“當(dāng)然可以,只是很亂。”

路揚在得到許可后拿起那些紙張,“原來在你的點子和文字交給我之前都是這個樣子啊。怎么不用電腦呢?你交給我的案子都是機(jī)打的啊。”

“那些都是成稿,這是初稿。我還是喜歡用筆寫下最初的想法,這樣比較隨意。”

“是很隨意。怎么各種語言,你會的語言還不少。”

“讓路總見笑了。我只是覺得各種語言有各種味道,都寫出來才知道哪一種對這個意思表達(dá)得最好。”錢暁午一向?qū)ぷ饔袉柋卮稹?

“叫我路揚吧。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路揚又問,“可是有的語言并不大眾啊,你怎么能讓客戶接受?”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用中文不是最好的表達(dá)的時候,我就會知道我現(xiàn)在的中文版有缺陷,那我就可以根據(jù)最舒服的那一版語言對中文版進(jìn)行修改。”

路揚聽完點了點頭,“吃飯了嗎?”

錢暁午搖搖頭,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餓了。

“走吧,請我盡心盡力又這么有創(chuàng)意有文采的女員工吃個飯。”

錢暁午不知是不是該答應(yīng)。雷聲響過,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用回答了。眼前一片漆黑,近在咫尺的路揚也已經(jīng)看不到了。“是停電了嗎?”她問。

“應(yīng)該是吧。”路揚回答,語氣里似乎有些遺憾。

“你剛剛在工作嗎?”錢暁午突然想起斷電會使工作成果瞬間全無。

“是啊。還好我存檔了。”路揚回答,“看來手寫還有這個優(yōu)點啊。”又一道閃電照亮了他的笑容。

錢暁午覺得路揚是個聰明人,和他說話很省勁兒。

反正現(xiàn)在不能回去,暁午便面向窗外,欣賞這大雨。從對面的大廈,她得知自己所在的一棟樓都斷電了。突然樂鈴想起,嚇了這極靜中的兩人一跳。錢暁午接起電話。七點半。“我剛剛和客戶談完,你在哪里?還在公司嗎?我去接你下班。”電話那邊的史曜焦急地說。“不用了,雨這么大你過來也不方便。”暁午淡淡地說。“沒事,你等著我。”史曜聽出她還在公司。“你應(yīng)該也過不來,真的不用了。”錢暁午語氣依然平和,然后沒有等史曜說話就已輕輕掛斷,工作中的她總是理智而又柔和的。她不知道路揚是否還在她身后,她似乎感覺到在她接起電話的那一瞬路揚已經(jīng)離開。

錢暁午并不害怕漆黑,更不害怕寂靜,她靜靜坐在窗前,靜靜看雨。

一道燈光打來,錢暁午向光望去,看見路揚提著購物袋舉著手機(jī)進(jìn)來。

“吃點東西吧。”路揚說。

“路總,你下樓了?”錢暁午很驚訝。他們是在18樓,而便利店在1樓。停電了,電梯也不能使用,他是怎么下去又上來的。

“都說了下班時間別喊我路總。”他邊說邊把購物袋放在桌上往外掏東西。

他走近她才看到他的額頭已有密密麻麻的汗珠,還有他濕了一身的衣服。

“路揚,謝謝你。”錢暁午準(zhǔn)備幫忙。

“這就對了,不客氣。在哪里點個蠟燭,這樣能亮一點。”路揚說。

錢暁午隨即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下一本雜志在地上展開。“這里行嗎?”

路揚在那里點上了兩根紅燭。燭光讓氣氛溫暖起來。

“給。”路揚又塞給暁午一個飯團(tuán)。

“謝謝。”錢暁午禮貌地結(jié)果飯團(tuán),這個飯團(tuán)再次印證了她的想法,他不僅下了樓還去了對面的便利店。飯團(tuán)的溫?zé)釓腻X暁午的手心直抵心底。她席地而坐,開吃。

路揚見狀也坐在地上,遞給她一杯同樣溫?zé)岬哪滩瑁缓笠渤云饋怼?

兩個人邊吃邊聊,似乎并不在乎雨勢何時才能變小。

錢暁午的手機(jī)又亮了起來,是蘭蘭的短信“暁午,我好不容易到了家,外面雨好大,小仙女淋成了落湯雞......早知道就不去吃大餐了......不過大餐的味道真不錯!你回家了么?有沒有淋濕?”暁午先是笑笑,隨即發(fā)愁怎么回復(fù)。

“怎么,家人擔(dān)心了?”路揚看到她微微笑笑又微微皺眉,隨口問她。

“不是,是蘭蘭。她關(guān)心我回家沒有,可我要是告訴她我在公司和你一起吃東西,她明天來能殺了我。”暁午不知怎么就把實情對著路揚說了出來。不過告訴他也好,他這么聰明正好給她出出主意。

“為什么?”路揚不解。

“你可是公司的萬人迷,要是被女同事們知道我今晚如此有幸和你共進(jìn)晚餐,我將會變成她們的公敵。”錢暁午認(rèn)真道。

“那你就只好騙一騙蘭蘭嘍。就當(dāng)今晚是咱倆的秘密。”路揚倒沒有謙虛。

“只好這樣了。”暁午說著按著手機(jī),內(nèi)心向蘭蘭道著歉,嘴上還嘟囔著:“蘭蘭我可不是故意騙你的啊。”

路揚看得直發(fā)笑,沒想到她居然認(rèn)真了。

回完信息,錢暁午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十點了。外面的雨還在下,蠟燭還在燃燒。不知怎的,錢暁午突然希望時間可以被定格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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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束從門外打進(jìn)來,將屋里的兩人晃了一下。“還有人啊,這雨一直這么大,一時半會這電路是修不好了,兩位還是盡量早點離開吧。”舉著手電筒來巡視的保安說。

“好的,知道了,我們走時會關(guān)好門窗的,你放心吧。”路揚回應(yīng)他。

“那好,你倆小心點。”保安大哥帶著鄉(xiāng)音的普通話很有親切感。

“謝謝。”路揚與暁午齊聲。

“你怎么回去?”路揚轉(zhuǎn)向暁午。

“......打車?”錢暁午也有些犯難。這種天氣就算打到了車也不見得回得去家。

“這么大的雨開車回去也不容易吧。”路揚道,“要不去住酒店好了,走過這條街就有。”

錢暁午真不明白路揚是在給她提建議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今天晚上睡在公司會不會不太好?”錢暁午向上級請示。

“是不太好。也不安全。再說這里什么都沒有,連床也沒有,你又怎么能休息得好,明天還要上班。難不成你一會兒要跑去便利店買牙膏牙刷毛巾潔面乳?”路揚回答。“要不我們一起下去吧。留你一個人或讓你一個人走我都不太放心。”路揚補(bǔ)充道。

上司否決了她的提議,錢暁午只好乖乖聽上司的話。

錢暁午和路揚拿好東西,開始了他們的18層之旅。

錢暁午舉著手機(jī)充當(dāng)手電筒慢騰騰地走著。手臂不自覺地成“盲人摸象”式,下樓梯的時候更是離不開扶手。

“你這是?”不得不慢下來的路揚問。

“我......前兩天崴腳了,再加上有些夜盲,是不是走得太慢了,真不好意思。”錢暁午撓撓頭說。

“沒事,你小心些,別摔著了,用不用我扶你?”路揚關(guān)切。

“沒事,我自己可以。”錢暁午雖嘴上逞能,可越走越吃力。雖然今天穿的鞋跟不高,但腳踝扭傷的疼痛依然存在。走了10層,錢暁午有些撐不住了。

路揚看看表,10:40,再看看越走越慢的錢暁午,不禁覺得讓一個夜盲又崴了腳的女孩子徒步下18樓多少有些殘忍。他走回錢暁午面前,“我背你吧。”

錢暁午真的累了,靠在樓梯把手上喘氣,未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我穿裙子。”話一出口錢暁午就想鉆地縫了。

“那我......抱你?”路揚問。他也沒想到這女子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還有幾層啊?”錢暁午索性豁出去了。比起矜持還是自己的腿腳比較重要。

“8層。”雖然走得很慢,他們也不知不覺走過了10層。

“還有那么多!”錢暁午不由得驚呼。現(xiàn)在這個位置,返回是不可能了。

“我抱你下去吧。照你這速度一會兒天都亮了。”路揚打趣。

“夸張了吧......好吧,辛苦你了。要是累了就放下我。”

“早點下去我們還能早點休息。”路揚說著輕松地橫抱起錢暁午。錢暁午輕輕地將一條手臂搭在路揚的脖子上,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清新的香氣。錢暁午這才記起她今天早上也這樣被人抱起過,同樣的動作卻是不同的感覺,可她又想不出哪里不一樣。錢暁午沒敢讓自己胡思亂想,只是靜靜地在路揚懷里替廣大女同事享受這一待遇。路揚一直覺得每當(dāng)接近錢暁午的時候周圍就有一股甜甜的氣味,偶爾聽聞女同事聊天說她喜歡桃子味的香水。此時將她抱在懷中,這種甜蜜感更加強(qiáng)烈,路揚甚至不自覺地感到緊張。

到了一樓大廳,視線變得明朗起來,錢暁午立馬在路揚懷里不安分起來,“快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看清楚啦。”此時的路揚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一層密密的汗珠,后背的汗水也浸濕了襯衫。他順勢把錢暁午放下來,“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輕一點。”“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強(qiáng)健一點。”錢暁午狡黠地回答。兩個人相視而笑。

待兩人走到門口路揚才想起自己沒有帶傘,錢暁午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折疊傘撐好還踮著腳將傘舉到路揚頭頂,“感謝你因為抱我下樓連傘都沒拿,我們撐一把吧。”路揚覺得此時對面大樓打來的燈光照得錢暁午的笑容格外明亮。“論身高,還是我來撐傘比較方便。”路揚說著從錢暁午手里接過傘,兩人一同邁出大廈。

“過了這條馬路就有一家酒店,今晚就在那里將就一夜吧。”路揚在等紅燈時對錢暁午說。還沒等錢暁午回答,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濺起巨大的水花,路揚下意識地一把拉錢暁午入懷,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水花。錢暁午把縮在路揚懷里的頭仰起,看著落湯雞一般的路揚,既覺得抱歉又覺得好笑。“想笑就笑出來,憋著怪難受的。”路揚松開錢暁午,甩甩頭發(fā)上的水。“謝謝你。”話音未落,錢暁午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想從包里拿出紙巾給路揚擦擦臉上的水珠,路揚卻順勢拉了她,“快過馬路吧,一會兒又得挨潑了,你看那輛車正蓄勢待發(fā)呢。”錢暁午順著路揚指著的方向望去,確實看到了一輛車,她便笑著趕緊隨著路揚的腳步過了馬路。

而路揚所說的那輛“蓄勢待發(fā)”的車根本就沒想從他們面前開過,開車人在看到錢暁午的那一刻便把車停了下來。他本想下車接走暁午,卻在看到她與另一人依偎在一起時渾身僵硬。史曜坐在車?yán)锟粗胺讲贿h(yuǎn)處一男一女的親昵舉動,看著那個纖瘦的女孩兒大大的笑容,只覺得內(nèi)心在燃燒,他恨不能及時下車一把拉住錢暁午問清楚那男人是誰,她與那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他恨不能及時下車一把抱起錢暁午把她帶走;他恨不能及時下車一拳推開那個擋在錢暁午身前的男人告訴他以后離她遠(yuǎn)一點,并宣告她是他史曜的,九年前就是。可是他卻沒有勇氣,他沒有勇氣打開車門,更沒有勇氣站到他們面前。七年不曾見面,雖聽同學(xué)們說錢暁午一直沒有男朋友,可是他憑什么要求她不談戀愛,憑什么要求她為九年前的男友守身如玉,他又憑什么要求所有男人都遠(yuǎn)離她,遠(yuǎn)離這個笑容明媚溫暖如午后陽光的她。史曜呆呆地坐在駕駛室中,卻感覺自己坐在了這片瓢潑大雨之中。他的心漸漸地冷了下來,那感覺像是九年前看到錢暁午寫下的那五個字“我們分手吧”。他還記得那樣的心酸,還記得那是他九年來午夜夢回記憶最深刻也是最痛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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