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果然是大城市啊。”趙子謙和俞小龍走著走著便到了臨安。這一走反而覺得臨安真好,之前那個陳橋驛雖然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然而現在簡直倉皇的不像樣子。
趙子謙和俞小龍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在街上走著。身邊是他們的父母和家眷。俞曉龍一個箭步飛了出去,“趙子謙追我呀?!壁w子謙一看,這小子跑的比我還快,這怎能甘心,于是趙子謙追著俞小龍一遛煙竄出了臨安的一整條街,把他們的親眷都拋在了很遠很遠的后方。
趙子謙說:“有盤纏嗎?俞小龍?!?
俞小龍說:“出門不帶盤纏,不是遭罪嗎?”
俞小龍拿出一錠銀子和趙子謙坐在了一家酒館。
“來兄弟,咱倆喝。”
他倆倒是玩頑皮的很,也不管今日傍晚親眷此時在何處安家,也不管他們走在了哪條街。他們兩個獨自尋痛快去了。
趙子謙和俞小龍點了一盤散牛肉和兩盞白酒。
“臨安就是不同,有肉吃。對,沒錯?!?
“要不是這次遷家,我還沒銀子呢,就是因為這次遷家,我爹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背著?!?
“嗯嗯,真不容易。有點銀子真不容易。我還很少吃肉呢。”
“趙子謙,這五年練棍看你都瘦了很多,也結實了許多。”
趙子謙說:“哪像你在家養著倒是變白許多。”俞小龍說:“白了不好看嗎?”
“你這五年在家做什么事情了,也沒去考科舉嗎?”
“考科舉?你覺得我像個愛讀書的嗎?一開始的時候我娘跟我說讀書便能升官,升官便能發財,發財就能娶妻,娶妻還能生子,然后整個家族就能榮耀門第。后來我就信了。我去私塾讀書,結果第一堂課的時候就被先生罵了一頓。先生說我孺子不可教也?!?
俞小龍邊喝酒邊吃肉接著說:“那個先生十分嚴厲,手中常握著二尺多長的戒尺,時不時的就要打我兩下。他說俞小龍,你給我坐穩了。四書五經從今天開始學起,每天都要背,不得有誤。然后先生給我發了四書五經之書,我是一個字也看不懂。我爹娘也不怎么認字,他們都是種地為生。他們說希望我有出息?!?
“那你后來學的怎么樣了。”趙子謙邊吃邊說。
“我再私塾呆了兩年。只看懂了一本書?!?
“什么書?”
“論語。”
“那還不錯。四書之中的一本啊?!?
“趙子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練武的時候,童霜師傅家有一些書,我時而翻一翻。”
俞小龍說:“對,就是《論語》。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俞小龍,可了不得了!長學問了!”
“對啊,就背會這一句。這是啥意思,我讀兩年我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趙子謙一個腦袋磕在酒桌上:“還不如我?!?
“后來先生說,俞小龍,你不要讀書了。兩年只讀了一本《論語》還不是很通。你的爹娘如果知道你這討教模樣定是不會高興的。于是我就回家種地去了?!?
趙子謙問:“后來呢?后來的三年,你干嘛了?”
俞曉龍說:“在家種地。游走四方。不像你趙子謙,學了一身好武藝。其實我也很喜歡練習武功的,只是無奈家里的爹娘不讓我出門學習。他們說我不務正業。偶爾幾天,還會打我一次。”
趙子謙說:“不如咱們逃跑吧?!?
“逃跑,我爹娘不會追我嗎?”
“你家里又不是沒有兄長。”
“我那個哥。嗯,還不如我呢?!?
“走,咱們走吧?!庇嘈↓堈f:“不回家了嗎?”
“回家有什么用?!壁w子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