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在歸元宗找到顧良的時候，顧良旁邊正坐著一個小姑娘，兩個人各自聚精會神地搗鼓著自己面前的術法。落云看過去，一時看不懂兩人在干什么。

落云坐到一旁，默默復習心法。

顧良不琢磨了，朝落云打招呼：“師兄，這么閑，來找我?。??！?

“師弟。”落云淡淡回應。

顧良一笑，道：“來，介紹一下，我師妹，賀玖緒?！?

玖緒朝落云怯怯點頭。

“這是落云師兄，我們這一輩最厲害的弟子，十六年前天下大比第一名，尊號……”

“羿明。”落云道。

玖緒驚嘆：“好好聽的名字。”

顧良看玖緒。落云很溫和，扯出個笑容，道：“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顧良插嘴：“師兄，自己多抽時間休息休息，你這連笑都不會了。”

落云搖搖頭，另起話題：“你們剛剛在干嘛呢?！?

顧良來了興趣，道：“我這么琢磨著，靈力和嬰氣要怎么參合，能讓術法威力最大呢。”

落云動容，道：“這以前倒是沒人想過。”

“是哦?！鳖櫫夹?，然后說：“可惜就是，我琢磨這么多天，還是沒進展?！?

“嗯?！甭湓泣c點頭，再道：“之前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什么，也沒給師弟你什么祝福。”

說著，落云拿出一顆琉璃珠，教給顧良，道：“這個，就當是補給弟妹的見面禮?！?

顧良疑問：“這是？”

“防具，就算沒有煉化也能用。”

“多謝師兄！”顧良大喜，沒推辭，接過琉璃珠，這可是好東西。

落云淡淡搖搖頭，突然看到在一邊坐著的玖緒，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精巧的護腕遞給玖緒。

玖緒看著這護腕不知所措，顧良道：“接著吧?！?

玖緒遲疑：“可是……”

“給了就拿著。你太推讓，落云師兄也沒面子?！?

“那……謝謝師兄?！本辆w甜甜一笑，把玩著護腕。

“師兄，大放送啊?！鳖櫫夹?。

“之前去了北山雪林和冰雪苔原，有些奇遇。”落云點點頭。就像陸明溫說的一樣，那里法寶真不少。

“奇遇好啊?！鳖櫫几袊@，看自己，一部分修為的飛速提升都是奇遇來的。

落云不同意：“好是好，奇遇是外物。注意內外調和才行。”

“是這個道理?！鳖櫫键c頭。

“師弟，還是要些堅持。”落云委婉提醒顧良，他知道，顧良自然是不會沒主見的。

顧良笑，笑完以后道：“奇遇還不能太多，多了就雜了，雜而不精就要出事。還是像師兄你這樣最好。”

“不能太雜，但也不能太少?！甭湓泣c點頭，繼續道：“像我之前，一身功力只會射箭，很多事都很麻煩?！?

“那還不是第一?！鳖櫫挤瓊€白眼，跳起來，道：“師兄，我們切磋一場?！?

落云站起來，問：“有什么新的心得了？”

“不是，好長時間沒動過手，怕自己生疏了。”

顧良囑咐道：“玖緒，我出去一會兒，你在這里乖乖的，明白？”歸元宗這山頭肯定不適合兩人切磋。

久緒不滿意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顧良一笑，傳音知會桑秋尊者一聲，就跟著落云飛到宗門北方的空地，熱身，準備。

落云道：“元嬰期，切磋注意些分寸?！?

顧良不明白。

“就是點到為止，不要破壞四周?！甭湓平忉?，“先說好，除了枯草、垃圾之外，破壞了什么凡物，可是判負?！?

“還有這樣的規矩啊。”顧良苦臉。

“來吧?！甭湓平忾_背后的弓布。

顧良也放出湛藍。

……

切磋過程不提，顧良知道落云會放水，但顧良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嚴重。除了顧良的一些小聰明讓落云有些棘手，顧良看得出來落云沒怎么費力。

雖然落云裝得很認真。

切磋之后，兩人面對面坐著，喝茶。顧良勉強笑著，笑得還算真實。

落云喝著茶，想指點顧良幾句，又怕傷顧良的自尊心，欲言又止，只敢喝茶，不自在地聊些不痛不癢的。

顧良看得明白，道：“師兄，你以后動手，可要多變通幾分?！?

落云聽進顧良的話，斟酌一陣，道：“師弟，你的劍不如以前那么快了?！?

顧良抱拳：“還請師兄明言?！?

“猶猶豫豫的?！甭湓葡肓讼?，道：“很多次，可以直接上來，你卻停在原地。你想的太多，等你想明白了，又錯過了。”

“是?！鳖櫫键c頭，道：“確實不如以前果斷了?！睘槭裁磿q豫？因為實力不濟，怕接不住落云的后招，不敢出手，說到底就是缺少練習。肚子里沒有墨水，下筆怎么自信？

顧良再偏頭，看向落云的手臂。從落云出手開始，顧良就發現落云的袖子上隱隱發光。

落云注意到顧良的目光，一笑，捋起外袖，在里面的白衣露出來。白衣袖上，一片燙金的紋路映在袖上，張牙舞爪，各種不同的紋記畫出了一只六足的異獸，像是犬類，神采奕奕。

“這是……”顧良驚奇。

“不知道，煉化之后就是這樣，也就第一境界?！甭湓茡u搖頭，道：“我查了古籍，也沒發現，不打算問別人?！?

顧良笑，想也沒想，直接說：“要是小天在就好了。”

落云沉默著，點了點頭，最后道：“要是小天在就好了?！?

……

切磋之后的第三天，玖緒吵著要去找落云，說要謝謝落云。顧良一開始不許，結果玖緒一直嚷嚷了三天，顧良被煩得沒轍，只能讓步，讓玖緒去找桑秋尊者商量做主。

玖緒眨了眨眼睛：“師兄，你幫我去跟師傅說?！?

“好你個小家伙，就想著讓你師兄背黑鍋?！?

顧良笑，突然一愣，道：“說！你想干什么壞事。”

“什么什么壞事？”玖緒裝傻。

“因為你自己不敢找你師父，這就說明你心虛?！鳖櫫疾[了瞇眼，道：“說！想干什么壞事！”

玖緒見勢不妙，撒嬌：“師兄你幫我說一聲嘛?！?

顧良撓了撓下巴，突然問：“你覺得你師父笨嗎？”

玖緒搖搖頭，撅了小嘴：“他可精了！”

顧良故作深沉點點頭，然后說：“既然他這么精明，那如果你的事我去說，他一定會看穿?！?

玖緒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

“所以你得自己去說……先別吵，你得說得快，說得滿不在乎、天真，還得理直氣壯。你想騙過你師父，起碼不能讓你師父起疑心?！鳖櫫挤治鲋?，玖緒忙不迭點頭。

顧良暗笑，自己幾句話就轉移了話題，還順便證明了這小家伙果然動機不純。

“想要說謊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鳖櫫祭^續看著玖緒，道：“來，師兄幫你練習。你得自己先相信，順便熟練?！?

于是乎，在不到半個時辰后，玖緒被顧良忽悠著親自去找桑秋尊者了。

“加油?！鳖櫫嘉⑿χ辆w揮手，內心暗嘆。

就算玖緒的演技真能騙過桑秋尊者又怎么樣呢？顧良和玖緒兩個人在桑秋尊者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練習著騙過桑秋尊者……

怎么騙得過呢？

PS：熊孩子煙花送下水道，炸飛井蓋。

PS2：熊孩子沒受傷，有人覺得可惜。有人反駁說誰沒熊過，必須這么敵視孩子？于是又有人說不小心情有可原，但是熊孩子純粹不作不死。

PS3：熊孩子怎么樣不討論。這里得說說下水道的沼氣。對有知識的人，下水道沼氣，能燃燒自然是明白的。

但是小壞捫心自問，燃燒的爆炸極限，這是初三的很不重要的知識點，沼氣能燃燒，這在小時候學校里是沒怎么系統講過的。再說下水道的氣體有毒，會喪命，不知道多少人、多少孩子會知道呢？

PS4：這是個不算常識的常識，就在身邊，也很危險。你去問小孩子，大多也是不知道的。下水道沼氣，這次以后大家都知道了，那現在問題就來了，還有多少類似的危險常識，還沒有被強調給孩子呢？

這些常識，大人曉得是大人曉得，可孩子們不曉得，這才是令人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