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怕的腐蝕能力。”顧良看著被困在自己靈力中的那絲黑氣，后者正肆無忌憚地進行破壞，到現在為止，顧良起碼已經送給它一個小法術的靈力，而這絲黑氣還是一如既往——既沒有減少，也沒有增長，對靈力的腐蝕速度也沒有變化。

如果這么想，那這黑氣其實并不以靈力為養分，它只是有損靈力而已。

“神奇。”顧良輕輕用靈力抽打黑氣，后者沒有反擊，只是靜靜消耗著它所接觸的靈力。

“靈力無法影響。”顧良記錄。

冰法做出小盒子，顧良把冰法中靈力抽走，然后把黑氣引導到冰上，黑氣在冰上移動，速度比在靈力中快出一大截，但是冰塊除了因融化而冒水，并沒有其他損耗。顧良把靈力鋪在黑氣上空，黑氣立刻有了向上攀升的趨勢，并在最后順利附上了顧良的靈力。

“不影響無靈力的冰。”顧良記錄，把“無靈力”三個字圈出來，然后湊近看冰塊，黑氣對冰的融化也沒有影響……難道沒有熱傳遞的嗎？

……

“那怎么把這東西搞掉。”顧良面對著黑氣皺眉，渾然忘記了自己處在什么境地下，一心一意想著要消滅黑氣。

根據顧良的研究，這個黑氣啥事都不干，普通抽掉靈力的東西它沒興趣，但凡有靈力觸碰，它就開始消耗靈力。假如把這黑氣放到一片靈力中，不論周圍靈力濃度，它在原地不動消耗靈力，但是假如把它放在空地上，它優先找離自己最近的靈力，如果兩團一樣近，它會優先考慮更濃的靈力。

“挑剔。”顧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有什么辦法毀掉黑氣，他是修士，最拿手的就是靈力，可偏偏黑氣就是靈力克星，而且凍不壞，砸不爛。顧良還沒有膽子直接動手摸黑氣，雖然受了傷他能修回來，但是疼痛是避不掉的，顧良沒有自虐傾向。

“假如抽了靈力的火會怎么樣……”顧良記得火很特殊，反正不是普通的東西。

黑氣被甩到火里，然后消失了。

“怎么沒了？”顧良驚訝，他就抱著姑且一試的想法，結果居然真的成功了，速度快得顧良都不相信。

“嗯……”顧良摸下巴，這么說起來，黑粒——顧良自己起的名字，因為粒子組成物質——黑粒的克星可以先認為是火……自己也不可能把小龍扔進火里不是？扔進去顧良不會有負罪感，但是黑龍可能會抽死自己。

“帶一只過來。”顧良手一揮，招呼旁邊的三條蛇妖。之前顧良說要魚妖，于是紅眼和黃眼就出去捕了幾條魚帶回來困在一起。

綠眼過去，魚妖里一陣騷亂，被綠眼一眼珠子瞪過去，嚇癱好幾條。

隨意叼起一只半死不活的小魚妖，綠眼把它扔到顧良身邊。顧良皺眉看一陣，假如實驗對象是只剩一口氣的，自己怎么得出不受影響的結論？

算了，第一只虛弱點沒關系。顧良一招手，這只煉氣期的小家伙就被顧良直接拉到了身前，懸浮在空中。

“把那些都趕到外面去，用的到他們的時候一只只拉進來。”顧良隨意指使三條蛇妖，觀察起眼前的一號實驗對象，一號還未化形，半個人長短，體表帶有海水，外貌丑陋嚇人，或者說根本就是有多丑能多丑……這一群被捕回來的魚妖都是這樣的，顧良不露聲色分析，這些魚都是在深海抓的嗎……

深海魚妖只有這點修為？自己所處的洞是不是在深海？如果是，空氣是怎么流通的？如果不是，為什么這要去專門捕捉深海魚妖？淺海魚妖再怎么說也比深海魚妖簡單找吧？

至于魚妖的基本屬性則是一掃就知道：弱小。

“別擔心，不痛的。”顧良用一小絲靈力輕易貫穿魚妖的身體，造成了一個手指粗細的貫穿傷，這點傷勢對于練體的妖獸來說不值一提。顧良不知道魚有沒有感覺，他受傷了一般會用靈力去壓制疼痛。顧良曾做過大膽的猜想，企圖用靈力切斷神經上傳遞的電信號，但是明顯他的靈力做不到那么細微的事情，而且這想法估計在這世上也就是蝎子粑粑獨一份的東西，所以顧良只能無奈放棄。

言歸正傳，且說顧良打穿一號實驗對象。顧良的設想是把一部分黑粒引到魚妖表皮上，然后嘗試治療被侵入的魚妖并且找到能讓自己留后手的地方，但是天知道魚妖接觸黑粒后會有什么行為，所以要把魚妖禁錮住，但是因為黑粒的存在，不能有靈力參與禁錮……

顧良沉思，假如不用靈力，自己能搞到什么東西，既不帶靈力，又能有足夠的硬度去禁錮妖獸？難道要在墻上或者地下開個洞？萬一把這里挖穿了，導致外面的海水漫進來怎么辦？

顧良思考許久，還是開始老老實實在地上挖坑，挖出一個結實的地牢，然后把魚妖扔進去，看著魚妖在地牢里活蹦亂跳的，顧良駕輕就熟地從小龍體內再搞出一點黑粒——相比之前要少得多。

“雖說確實有血脈的原因……”顧良低聲嘟囔，沒怎么廢功夫，把那黑粒轉移到魚妖身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魚妖。顧良感受過這滋味，絕對不好受，但是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一貫思想，你一只魚妖遭點罪就遭點罪吧。

黑粒接觸魚妖，魚妖痛苦拍打地面，卻沒有導致任何外傷或是內傷。這讓顧良頗為費解，在顧良設想中，自己接觸了不多的一點就吐血好幾升，還恢復了很久，而這只練氣期的魚妖不說死亡，起碼也應該是終身殘疾的傷勢。

“奇怪……”顧良探查魚妖，而后者僅是撲騰了不多的一段時間就安靜下來。黑粒在魚妖體內仿佛是定居了一般，停在一個地方不再行動。顧良皺眉，這肯定不是他猜想的正常的實驗結果。

“上來。”顧良打開地牢的門，手一招，魚妖又飛到顧良面前。一根冰凌戳破了魚妖的皮膚，抵在天眼中黑粒原本存在的地方，血液順著傷口流下，顧良一愣，魚妖受到這樣的傷害之后僅僅是抽搐了一下，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黑粒平靜下來了……”顧良喃喃，伸手戳一號實驗，后者反應微乎其微。

“難道是死了？可是還有生命體征啊……”顧良猜測，“是精神類損害？”

根據顧良的觀察，黑粒開始在魚妖體內蔓延，并且顧良能大致觀察出，黑粒是沿著魚妖體內靈力擴散的……顧良伸手摸魚妖，自己接觸黑氣的時候沒注意是什么樣的，而在小龍體內則是聚成一團，在一號實驗體內則是擴散。顧良沉默一陣，還是先嘗試治療再說。

不過自己第一次接觸黑氣，黑氣肆無忌憚地沿著自己的靈力飛速蔓延，第二次再接觸，黑氣反而變得顫顫巍巍，這又是為什么？

再類推一下，如果治好了一號實驗體，自己第二次讓一號實驗體接觸黑粒的時候，黑粒的蔓延會不會也變得遲緩？

是產生抗體嗎？顧良胡思亂想，一號實驗體突然張開嘴，一口咬在顧良肩膀上。

“臥槽……”顧良愣，他沒想到這個被研究對象居然還敢反擊，不過一號實驗體并未影響到顧良，反而是顧良手上的小旗一閃，抵擋住一號的攻擊。雖然顧良沒有啟動小旗，但就憑一號的修為，休眠狀態的小旗它都破不開。

“嗯？”顧良再一愣，那之前自己接觸黑粒的時候，為什么小旗一點抵抗都沒有？

難道是黑粒檔次其實很高，所以直接略過了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