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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旅途

一輛馬車從洛陽城西門駛出,在車前拉車的是兩匹上等的駿馬,馬的四肢修長,步伐輕盈,在雪地上奔跑如履平地。

駕車的車夫頭上帶著普通的斗笠,身上卻穿名貴貂皮大衣,時不時給拉車的馬甩上兩鞭,抱怨道:“我堂堂華山派掌門之子,今日竟淪落到要當車夫。”

唐白羽伸了個懶腰,將原本蓋在身上柔軟的披風輕輕地蓋到身旁熟睡著的李仙兒身上。李仙兒剛上車時像小孩子般興奮地這邊車窗看看,那邊車窗看看。車廂內(nèi)很暖和很舒服,沒過多久,李仙兒就感到了疲倦,靠在唐白羽的身邊就睡著了。身旁李仙兒熟睡的可愛模樣,車門外偶爾傳來的抱怨聲,這些都讓唐白羽感到溫暖,雖然這段旅途很長,但他絲毫不覺得寂寞,反而希望這段旅程越長越好。

一陣暖氣從身后傳來,林書承扭頭向后看去,唐白羽身穿青色書生裝,推開了車門。趕車的林書承吆喝一聲,勒住車馬,問道:“怎么出來了?”

唐白羽笑道:“我出來接替你趕車來了,免得你一直在那里抱怨。”

林書承不承認道:“我哪里有抱怨了,你聽錯了。”

唐白羽道:“好好好,你沒抱怨,我聽錯了,現(xiàn)在離目的地還遠著呢,你跟我交換休息一下,再晚點你再繼續(xù)趕車吧。”

林書承叫道:“啊,還要我趕車啊。”

唐白羽食指豎著放到嘴前,做了個“噓”的姿勢,示意讓林書承輕聲,道:“仙兒剛剛睡著,你不要把她吵醒了,說話小聲點。”

林書承捂著嘴,小聲地道:“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唐白羽站在馬車上往四周眺望,四周一片寂靜,只有一棵棵軀干上落滿雪花的樹,唐白羽跳下馬車,用腳試了試地上積雪的深淺,又看了下身后車轍壓出來的痕跡被飄雪覆蓋消失所需的時間。

唐白羽重新回到車上,拿過林書承手中的鞭子,道:“我來趕車吧,我們現(xiàn)在離洛陽城也不是特別遠,不繼續(xù)趕路的話,很容易就被李府的人追上。”

林書承道:“白羽你就放心吧,我舅舅最怕我娘親了,如果我們被追上了,我就承認是我把仙兒帶出來的,我舅舅不會對我做什么懲罰。”

唐白羽道:“誰擔心你會不會受罰了?我只是不想仙兒出來玩的夢想破滅。”

林書承激動道:“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枉我千辛萬苦幫你帶仙兒溜出來,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氣死我了。”

唐白羽坐到駕車的位置,道:“我現(xiàn)在不是替你趕車,讓你休息去了么?”

唐白羽甩鞭,馬車又開始向西陽城方向移動。馬車動起來,帶動了風,寒風撲在林書承的臉上,害得林書承直接打了個噴嚏。林書承看到唐白羽沒有穿披風,問道:“你的披風呢?這么冷的天,到外面要披上啊。”

唐白羽搖搖頭道:“沒事,這樣的天氣我習慣了,你快進去休息吧,車廂里有我上車前燙好的酒,現(xiàn)在應該還是溫的,你喝了可以暖和暖和身體。”

林書承點頭道:“好,需要換人的時候你就叫我。”

林書承進入車廂,看到唐白羽的披風蓋在李仙兒的身上,車廂的另一個角落還放著幾壇酒和一些干糧。林書承心里念道:“白羽這小子還挺會照顧人,表妹的眼光不錯。”

喝了一些溫酒后,林書承在車廂里坐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仙兒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披著唐白羽的披風,不禁心中一暖。李仙兒發(fā)現(xiàn)唐白羽不在車廂,而林書承在車廂的另一邊打著呼嚕后,李仙兒拿著唐白羽的披風,打開了車門。

唐白羽將馬車停下,轉(zhuǎn)過身看向李仙兒道:“仙兒,你醒了?”

李仙兒看到頭上頂著雪花,身上只穿著青色書生裝的唐白羽,心疼道:“羽哥哥,你怎么不披上披風。”

唐白羽笑著道:“這點寒冷,不算什么,而且睡著比醒著更要注意保溫,不然容易著涼。”

李仙兒連忙將手中的披風給唐白羽披上,道:“那現(xiàn)在我醒了,不需要了,你趕緊把披風披上。”

披上披風后,唐白羽笑著向李仙兒道:“好暖和。”

李仙兒聽到這句話,突然想到,披風剛才蓋在身上,披風上殘留著自己的體溫,不禁羞紅了臉道:“羽哥哥,臭流氓。”說完就連忙回到車廂里了,留下唐白羽一個人在車廂外一臉茫然。

不知不覺,夜色已深,天空變得昏暗,借著淡淡的月光,已經(jīng)開始看不清遠處的道路,唐白羽將馬車停靠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決定先休息過這個晚上再趕路。

唐白羽將照明用的火把點燃,接著進入車廂把正在打呼嚕的林書承叫醒,道:“林兄,醒醒。”

林書承醒來,道:“輪到我來趕車了嗎?”

唐白羽搖搖頭道:“現(xiàn)在天色已晚,不適宜驅(qū)車走夜路,我已經(jīng)將馬車停靠好,現(xiàn)在我們先吃些食物,再輪流守夜。”

唐白羽從馬車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個大包袱,打開包袱,里面有饅頭和面餅,還有一大塊鹵好的牛肉。

看到有肉吃,林書承流著口水道:“白羽你準備得真妥當,不錯不錯。”

唐白羽道:“林兄,你身上有沒有菜刀,這牛肉要切一下。”

林書承道:“我哪來的菜刀,我又不是廚子。”

李仙兒道:“那用你的劍來切就好了。”

林書承護著劍道:“開什么玩笑,這可是我的寶劍,怎么能拿來切牛肉,白羽不是有把鐵扇子么,用鐵扇子來切好了。”

唐白羽無奈地笑一笑道:“扇子之前和龍門鏢局那些鏢師交手的時候就變成了爛鐵,我已經(jīng)丟掉了。”

李仙兒道:“表哥你不愿意用劍來切牛肉,那大家都只吃饅頭和面餅好了。”

林書承連忙道:“別別別,我把劍貢獻出來還不行嗎。”

唐白羽接過林書承的劍,用劍將牛肉切成一片片后,道:“好了,可以吃了。”

林書承大口吃著牛肉,問道:“白羽,你剛才說輪流守夜,打算怎么安排?”

唐白羽道:“我打算是這樣的,待會吃完,你守上半夜,然后下半夜由我來守,到早上的時候你再起來趕車,你覺得這樣行么?”

還沒等林書承說話,李仙兒就先說道:“不行,怎么沒安排我?”

林書承道:“不用你守夜,這還不好?”

李仙兒嘟著嘴道:“不好,說好是一起闖蕩江湖,怎么能就我一個人特殊待遇呢。”

林書承又將幾片牛肉放進嘴里,邊吃邊問道:“那表妹你想怎么安排。”

李仙兒頑皮地眨了眨眼睛,看了唐白羽一眼,道:“我要和羽哥哥一起守夜。”

林書承差點沒把牛肉也吐出來,心領(lǐng)神會到,“好,那就給你們制造點相處的機會。”,林書承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樣也好,也是時候讓仙兒體驗體驗行走江湖的生活。”

唐白羽見林書承也同意了,只好答應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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