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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午夜槍戰

那天晚餐后,小林搶著買單,春曉拗不過他,于是只好同意由他來付賬。他們約好周末一起看電影。

這一周等的春曉有點心急,一前每天上班下班從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她特別希望周末快點到來。因為周末意味著小林先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和她一起呆在書店里。他們倆人可以一起在書店里聊詩詞歌賦,近代小說。顧客來的時候,春曉去招呼客人,而小林則在不遠處拿著一本書,也不知是看書還是在看她。

周末終于到了。倆人約好一起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是一部浪漫喜劇片。其實春曉更喜歡看文藝片,沒辦法既然是小林主動約她的,她就只好陪小林先生看浪漫喜劇片。電影院距離書店有點遠,倆人打車過去的。

小林問春曉要不要吃爆米花、喝可樂,春曉搖搖頭:“最不喜歡在電影院里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是來看電影的還是吃爆米花喝可樂的。”小林笑笑沒買了。

看電影的時候,小林小聲地問:“你喜歡這種浪漫的場景嗎?”春曉低聲回答:“又是玫瑰花,又是煙花的,浪費錢不說,還沒有新意。”小林又無奈地笑笑,心想:“你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啊。”影院里除了大屏幕,一片漆黑,小林看到周圍都是情侶,一對兒一對兒的,頭挨著頭,肩并著肩。于是他也試探性地將手搭在春曉的肩膀上,春曉覺得不自在,扭了一下肩膀甩開了他的手。春曉不喜歡這種趁機而為的舉動,他沒有征得她的同意就不能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可能是環境造成這種氛圍吧,小林不死心,沒過一會兒又將手偷偷放在春曉的肩膀上。這一下春曉真的憤怒了,她用力甩開小林的手,起身往外走。

小林著急了:”春曉,春曉!”他也起身跟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你別走好不好?”春曉不聽,小林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春曉的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春曉將脫落的包包帶子又提上肩膀,聽他這么道歉,心里又軟了下來。小林說:“我們回去好不好?”

春曉說:“我不想再回去了。”

小林看看四周:“那我陪你走走。”兩人一起過了橋,沿著河道往前走。夜晚,河道邊開著路燈,河對面的廣場上開著噴泉,幾對情侶在樹影下、長凳上、巖石上摟摟抱抱,姿態親密。

春曉不想看到這些情景,轉身對小林說:“我們走吧。”

小林不解地問:“去哪兒?”

春曉生硬地回答:“哪兒都行。”

小林叫來一輛車,兩人上了車,司機師傅問:“兩位去哪兒?”

春曉說:“隨便轉轉。”司機師傅看這情形以為是情侶吵架,沒敢多問,一踩油門,車子開走了。司機帶著他們倆駛向了高速,春曉一路上沒說一句話,小林也沒敢再說話。春曉看著窗外的夜景,高速上看窗外的夜景,真是車水馬龍、霓紅燈綠。

都市的夜景總是這么繁華而又孤寂。車子不知不覺開到了遠離塵囂的郊外,真的開得太遠了。周圍不再是車水馬龍,而是一片黑壓壓的樹林。突然前方有好幾輛車停在路邊,一伙人手里拿著長刀和酒瓶。從他們的裝扮上來看,像是地痞和流氓,總之肯定是黑道上的混混。

春曉這才猛然驚醒,車子開到了不該開到的地方,她問司機:“師傅,你怎么開到了這里了?”

司機忐忑不安:“我也沒想到,原本我看你們倆心情不好,就想帶你們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轉轉,沒想到在這里會遇到這伙人,這下麻煩大了!”

小林也有點心慌:“看情況不妙!司機師傅,你把車掉個頭往回開!”

司機看看方向鏡,一臉愁苦地說:“來不及了。”

后面又來了幾輛黑色的車子,前后一共六輛車子將春曉他們那輛車包圍住,春曉、小林和司機三人被困在車里,前進也不是,后退也不是。這下可難了,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春曉的心怦怦亂跳,小林一籌莫展,司機又愁眉苦臉的。

最后,小林要推開門:“我下去和他們說說,讓他們給我們讓開一條道!”

春曉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你別下車!看這情況不妙,你下車說不定有危險。”

“那怎么辦啊?”

“咱們先按兵不動,觀望觀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幫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打架,看著他們手里都有長刀、酒瓶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真的斗毆起來。

春曉心想:“咱們可是出來看電影的,沒成想遇到這一起家伙,真夠倒霉的!”

小林說:“得想個辦法脫身才好。”

春曉在幽暗中看著小林的臉:“有什么辦法嗎?”

小林咬緊了牙:“還是我去和他們談談,我們只是路過這里,和他們又無冤無仇的,他們應該不會把我們怎么樣!”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春曉沒能攔得住他。

小林走到車前面的那伙人前,瞧準了其中一位是個大哥,走上前對那人說:“兄弟,我們只是路過,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吧。”

那人冷冰冰地說道:“兄弟?誰他媽是你兄弟?”周圍人一起哄然大笑。

小林知道這些人不是什么善類,無奈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努力地解釋:“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借過一下。”春曉坐在車里焦急地看著車窗外發生的一切。又是一陣哄然大笑,那伙人故意在刁難小林,對于他們來說,小林就是今晚撞上狼群的肥羊。

那個老大說:“我們就是不放你們過去怎么樣?”旁邊一伙嘍啰哈哈大笑。其中有一個眼尖,看到了車子里面的春曉,趕緊對老大說:“老大,車子里面坐著一個小妞。”

那個老大立馬來了興致:“呦,還帶著小妞出來兜風!叫出來讓哥們幾個瞧瞧!”周圍人一陣哈哈大笑。

小林不想和這幫人混攪,轉身離開:“無賴!”

那個老大耳朵很尖:“叫誰無賴?攔住他!”幾個混混立馬上去攔住了小林。

小林急了:“你們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剛才叫誰無賴?有種再說一次!”

小林憤怒地盯著那人的臉:“我就罵你是無賴怎么著!”

那人從牙齒縫里擠出幾個字:“給我打!”幾個人混混立馬對小林拳打腳踢。

春曉看不下去了,推開車門沖到那伙人面前:“別打了,別打了!”春曉一邊喊一邊推開那些混蛋:“小林,你怎么樣?”

“呦呵,這小妞到對你挺有情有義的,真敢一個人下車來救你!”說著一只手伸上來要拉住春曉的肩膀。

“你別碰她!”小林一把推開那人的手,他雖然嘴里留著血,但依然堅決維護春曉。

“我看你他媽是活膩了!”那一伙人又對小林拳打腳踢,這次打得更狠了。兩個混混拉住春曉,不讓她靠近小林,春曉只能又哭又喊:“別打了,別打了,我給你們錢,你們想要什么都行!”

那人轉過頭來看著春曉:“真的想要什么都行?”

春曉后悔剛才太著急說話不當,現在該怎么辦?那人走過來,一只手托起春曉的下巴,春曉的胳膊被抓著動彈不開,卻狠狠一扭頭甩開了那人的手。“呦,小妞挺倔強的嘛,爺爺我喜歡!”那一伙人哈哈大笑。

不遠處的車子里,司機師傅戰戰兢兢地掏出手機要報警,后面的那幾輛車上的人察覺到了,立馬下車找上毆打小林的那伙人。這一伙人手里也都拿著棍棒和砍刀,看樣子他們不是一起的,是兩伙人!

第二波人里的老大站出來說:“本來老子是不想管你這檔子事兒的,不過那車上的司機已經報警了,咱們趁警察沒來之前速戰速決吧!”

第一波人里的那個老大叫道:“好啊,老子等不及呢!”

于是,這兩波人打起來了,砍刀、棍棒到處亂砍亂打,地上酒瓶摔的到處是玻璃渣子。混戰之際,春曉扶起小林,趕緊逃命。車上是回不去了,司機早就不知道嚇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春曉和小林彎著身子躲到一顆大樹下,不知道這伙人要打到什么時候。

這伙人砍砍殺殺,難分勝負。今晚不知道能不能逃過一劫,小林后悔今晚帶春曉出來看電影,現在弄得自己受傷,春曉安危難測。

就在此時,第三波人出現了!他們不僅開著好幾輛黑色的車子,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更厲害!一聲驚響劃過夜空,“是槍聲!”春曉和小林心里同時說道。這下可慘了,還沒完全脫離狼窩,又多了一個虎口。

幾發子彈射過來,在空中劃過幾道像閃電一樣的光。那兩伙人早嚇得四散逃開,可是這伙人依然不放過他們,追上去繼續射殺。眼看著他們的子彈就要射到春曉和小林這邊來了,這顆大樹下不能再躲了,他們必須逃走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可是他們一起身,就被那伙人的頭目發現了,那人立馬喊道:“那邊有兩個人,別讓他們給跑了!”“是!”子彈頃刻間朝著春曉和小林這邊射來。在這槍林彈雨中,小林一不小心摔下了滑坡,留下春曉一個人在樹林間逃命,他們被沖擊散了。

春曉一個人好害怕,她不知道該往哪兒躲,慌忙之中,她躲到一片花叢下。那人太精明了,他朝著那伙逃跑的歹徒身后開了一槍,直接走到那片花叢下,將春曉揪了出來。春曉嚇得一身冷汗,剛剛經歷了一場刀戰,現在又經歷一場槍戰,這伙人比剛才那伙人更加兇殘,看來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那人用槍指著春曉的頭,春曉跌坐在地上,已經準備閉目待死了。月光下,那人蹲下身子看著春曉的臉,她的臉龐上有汗水、有淚水,頭發因為逃命而黏在臉頰上,上面還有一點點血漬,看她閉目就死的樣子還真有點好笑,她怎么就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呢?

那人歪頭一笑,放下槍:“我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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