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心翼翼的攀爬,墨筱純終于帶著卡比停留在發著熒光的螢光草面前,蹲下身,伸手探近時,螢火蟲因為人氣慢慢地飛起,縈繞在墨筱純與卡比的周身。于夜色中,滿身的螢光,照亮了墨筱純的臉。清澈純真而好奇愉悅的眸子散發著世間最真摯的光。墨筱純感受著自然界里的新奇與奧妙。原來,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妙,從前總是隱匿于小小的一方天地,視覺之狹小,讓自己似乎偏離了這個世界,錯過了許多。墨筱純張開嘴,揚唇,伸手想觸摸身邊的小生靈,螢火蟲們飄飄忽忽飛散離去。待它們皆離得差不多,她伸手輕輕地拔起螢光草。長長的四根葉子伸長,整棵草皆是通體螢綠。
『墨筱純』我們回去吧。(撫著卡比)
卡比突然豎起了耳朵,身體繃緊。不遠處有刀劍之聲傳來,仿佛可以感覺到劍氣揮動的風勁。
『墨筱純』難道是絕塵哥哥和璧菁?我們去看看。
『卡比』(用爪子扒拉著墨筱純的衣服,似乎在糾結)
『墨筱純』(拍了拍卡比的頭)乖,我們去看看,如果不是,就回來。
零星綴空,幽黑的夜,于山的某一角,血腥味縈繞中,劍氣在來往揮肆。兩道身影正在對峙著,可以聽到濃重的喘息聲,二人似乎都有疲感,這場戰斗似乎已僵持了很久。再次纏斗后退開。一邊,是身著黑色勁裝的冷面男子,肅穆的臉龐,絲毫沒有一絲人情。他直直地立在那里,滿身冰冷,本是緊貼身的勁裝有被劍劃破的數處衣片在風中耷拉著吹拂,有血在流溢,本是黑色的勁裝因為血污,顏色更加暗沉。男子臉上沒有一絲痛楚,立挺的身子也沒有一絲搖晃,仿佛沒有受一丁點傷。另一邊,是一名身著紅黑搭配的女子,女子以冠束發,有兩綹垂落于胸前。她一身清揚卻有著蒞于領袖之感,仿佛可領導一方領域。秋水明眸,利刃翻越,婉風流轉,風姿卓越。
『沙琉璃』何人要殺我?
『慕君瀾』(面容冷肅,不起波瀾)查毅仁。
『沙琉璃』(身子一震,以劍撐身,僵直地立著)你是殺手,怎么會透露買主?
『慕君瀾』他要你,死得瞑目。
『沙琉璃』瞑目?好個死得瞑目,好個死得瞑目!(朝天冷笑)此等無情無義的男人,負不起有什么資格承我沙琉璃的情?我沙琉璃對天起誓,與查毅仁從此恩斷情斷,來日相見,必手刃其人!(翻騰的心強硬忽略)
『慕君瀾』今日,我若未死,你必活不了。
『沙琉璃』(冷笑一聲,毫不在意)不蒙面,你是他門下第一殺手----暗殤。
『慕君瀾』正是。
話音落下,雙方的劍再度交纏,有血在飛濺,不知道是誰的。沙琉璃只覺心肺俱裂,眸子里深深的劇痛在逐漸褪化,融入了深深的恨。愛與恨的交織,二者在叫囂,洶涌澎湃。小腹的絞痛,有溫熱的液體自腿間滑落,似乎很多很多,無窮無盡。強忍著陣陣暈眩與腹痛,她不去顧及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濃郁的血腥味在蔓延,充斥了整個上空,令人有窒息之感。又一輪激戰停歇,再次各立一方,慕君瀾看著沙琉璃剛停立的地面,立刻被鮮血染紅,裙擺后褂已貼緊在身上。
『沙琉璃』(眉頭因疼痛而緊蹙,嘴唇已咬出血,手掌覆在小腹上,凄苦的笑溢出唇角,仰天而望,是釋然)這樣,真好。
『慕君瀾』(望向沙琉璃的腹部,有一絲閃神,卻沒有動容)
『沙琉璃』(揚劍)來吧,速戰-速決!
慕君瀾沒有猶豫,持劍迎上。沙琉璃強撐著有些渙散的神智,不顧虛軟的身子,躍身于半空中翻轉流連。若有人在二人之下,定會為沙琉璃身上灑落的血雨所淋。二劍相對,殊死搏斗,注定了沒有一死便不會休止。兩把長劍直直往彼此的身體刺去,誰也沒有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