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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阿純潛醫謙求教

  • 詠世情殤
  • 水安妮
  • 10124字
  • 2017-05-17 00:43:45

兩匹馬,在一個小城鎮落腳。停留在一間客棧門外,未進入。客棧對面,是一間醫館。一隊民眾長長地排著隊伍,自醫館內延伸到無盡頭。“民身醫館”。

『墨筱純』(拉了拉水玲瓏)絕塵哥哥,我想進去實踐一下。

『水玲瓏』(看了家璧菁一眼,輕點頭)好。

于是,家璧菁牽著兩匹馬到對面客棧安排住房。水玲瓏與墨筱純看了看門匾,抬腳欲跨入,卻被一小伙攔住。

『小周』二位,請到后邊排隊,不能亂了醫館的規矩。

『墨筱純』排隊?這看病也要守規矩,萬一病情嚴重者,等不及了呢?

『小周』那就另當別論了。除非有急病,命在旦夕,否則必須排隊。

『水玲瓏』(里外環掃)看這長龍隊伍,莫非鎮子里的人都來了?

『小周』(不禁笑開)二位是外地來的吧?公子眼力真好!今天這醫館呀,倒是全鎮的鄉親都要往這隊伍里排上一排。

『墨筱純』(驚訝不已)不是吧?全鎮的人都生病了?

『小周』(倒未介意墨筱純的言語)倒不是這樣說。我們鎮里每個月有一個特殊的日子----“體檢日”。也就是看診,做全身檢查。而今日,正好是體檢日,整個鎮里的鄉親都要來看一下診,有病治病,沒病也放心。這樣的話,鎮里的人一有個不適,便可即時治愈,不會延誤。二位雖是外地人,但入鄉隨俗,還請后邊排著。

『墨筱純』(探了探腦袋)今日排得完嗎?

『小周』可以的!我們仁大夫醫術精湛,觸手便能明脈。

『墨筱純』仁大夫?

『小周』是的。(抬了抬下巴)看見了嗎?民身醫館。民身,其實也是取諧音,牽系著鎮民的日常生活及身體健康。這是小鎮上唯一的醫館,為全鎮鎮民無條件開放,保障著全鎮鎮民的身體健康。而仁大夫,便是民身醫館的創辦人。仁大夫樂善好施,醫德濟民,是我們全鎮人的福星。

『水玲瓏』實不相瞞,我家妹妹對醫術十分癡迷,此番入此,本是來向前輩求教,不知可方便?

『小周』(狐疑地看向墨筱純,但并未小覷)小姑娘,請隨我去見仁大夫。

進入里間,見有數名與小周般的小伙在揀藥、分藥、配藥,然后分發給手持藥方的鎮民。此外,長龍隊伍的偏前,坐著一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看診。其人形貌平凡,卻慈祥和藹,似自己面前每一個走過之人,皆是他的至親之人。

『小周』仁大夫,這位小姑娘要來向您討教醫學上的問題。

『墨筱純』(彎著腰,有模有樣地抱拳,深深地給眼前的仁大夫鞠了一躬)仁大夫,我叫阿純,打擾您的看診了。我想實踐自己從醫書上學來的知識,還請仁大夫指導我學習。

『仁大夫』(呵呵一笑)好,好。小姑娘小小年紀,學醫本是好事。老夫豈有推辭之理?這樣吧,接下來的每一位鎮民,你先為他們看一次診,老夫再為他們看一次診。隨后你再述出他們的身體狀況,與老夫對檢。

『墨筱純』(點頭答應,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于仁大夫身邊)

于是,開始進入二人復診對檢----

『墨筱純』(為一名男子診完脈,又待仁大夫也診完)(令男子張嘴吐舌)你最近是不是常犯困、頭暈,還時不時地咳嗽?

『鎮民』(似乎附和般的掩嘴輕咳幾聲)是…是的,小姑娘真厲害。最近感覺身體很容易疲勞。

『墨筱純』(眨了眨眼睛)這位哥哥,你氣色不佳,火氣太盛。可能是要轉季了,天氣悶熱,你勞累過度,沒有好好休息,導致身體虛困。這樣吧,你去那邊拿點降火的草藥去煮水喝。比如金銀花、薄荷、甘草、蒲公英都可以。注意,以后睡眠時間要充足。記得要拿點枇杷葉,對治咳嗽好。(一臉認真,儼然一副大夫樣)

話完。男子與墨筱純齊齊將目光轉向仁大夫,一求證,一待評。

『仁大夫』(捋著胡須,點著頭含笑看著墨筱純)

『鎮民』(笑著)謝謝小姑娘,謝謝仁大夫。(去領藥了)

『墨筱純』(轉過頭對水玲瓏眨眼睛)

『水玲瓏』(淡淡一笑,點頭以示贊許。默默地旁觀)

『墨筱純』(又開始診脈--歪著頭,診了又診,皺著眉)

『鎮民』(被墨筱純的樣子嚇到了,有些急)小姑娘,我這是得了什么病呀?仁大夫,您給瞧瞧。

『仁大夫』(為鎮民診過脈,詢問墨筱純)怎么,診不出病癥?

『墨筱純』(看了看仁大夫,抿唇繼續診脈,看著鎮民的臉色)

『鎮民』(心慌意亂)仁大夫,我的病很棘手嗎?是不是治不好了?可是…可是上個月,我還好好的呀。怎么會呢?……(因為心驚,臉色也漸轉蒼白)

『墨筱純』(看著鎮民額頭上沁出的薄汗及發白的臉色,有些無助地回轉頭看向水玲瓏)

『水玲瓏』(似已了然,拍了拍墨筱純的后背)放松,你可以的。

『墨筱純』(再次搭上鎮民的脈搏,很認真地探詢,一番冥思苦想)

『鎮民』(看著墨筱純那糾結的眉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其說出自己是不治之癥)仁大夫,您還是再給我把把吧。

『仁大夫』(默不作聲地看著墨筱純)

『墨筱純』(一臉為難)仁大夫,我…我還診不出他的病癥。

『仁大夫』(不禁失笑)丫頭,你這是心急了。診不出病癥是什么意思?誰說找不到病因就是你才疏學淺了?難道他身上非得有個病痛,就不能身體無恙?

『鎮民』仁大夫,您的意思是我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問題?

『仁大夫』(點頭)正是。(看向墨筱純)

『墨筱純』(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對不起呀。

『鎮民』(輕拍胸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是嚇到我了。

『仁大夫』(慈祥一笑)沒什么的,雖說這是診脈,但也僅是防患于未然,鎮民們的身體其實都是健康的。

『水玲瓏』(拍了拍墨筱純的肩頭,以示鼓勵)

于是,墨筱純仍跟著仁大夫診脈,仁大夫一邊告訴她一些診脈上的脈象狀態如何判斷,一邊與她談論如何對癥下藥。黃昏時刻,所謂的長龍隊伍竟奇跡般的排完了。不知不覺,已是診了一天的脈,中途幾人僅在午時隨便吃了兩個包子。水玲瓏與家璧菁默默地陪在一邊,注視著全身心融入研醫的墨筱純。已到晚飯時間,三人本欲到對面客棧吃,仁大夫卻留下了三人,三人盛情難卻,只好留下用飯。飯后,墨筱純便進入認藥識藥狀態。墨筱純把每一味藥都寫在紙上,精致小巧的字體如她本人般惹人喜愛。她一絲不茍地寫著,全然忘我。時而就近聞藥性,時而放遠觀其形。

『仁大夫』(于柜臺,搗著手邊的藥錘,并未抬頭)幾位是今日才到我們小鎮的吧?

『水玲瓏』(抬頭)是的,途經此,巧逢貴地“體檢日”,小妹癡醫心切,一時叨擾,蒙仁大夫誠心相授,感激不盡。

『仁大夫』(抬頭仔細地打量著水玲瓏)公子客氣了,承醫治病為仁善之本。老夫已年過半百,能看見更多人欣于習醫,實是眾醫者所樂見的。不知幾位要往何處去?(離開柜臺,往水玲瓏幾人行來)

『水玲瓏』并無目的地,不過是出來見見世面。

那就是不想說了。仁大夫一看幾人就知并非平頭百姓,他也料想與他們不會有多大交集,也不多問。

『仁大夫』(走到墨筱純所坐的桌邊,低頭看她識別草藥并一味一味記于紙上)小丫頭認識的草藥還不少,雖然老夫這醫館不算聞名鎮外,但附近一帶的草藥在這里無一不有。

『墨筱純』(輕快一笑)仁大夫,您快別夸我了,這可是我很小就開始看醫書才有的辨認能力。我也就能認認草藥,其它的,我什么都不會。

『仁大夫』何需煩惱,來日方長,你尚年幼,學東西也容易。

『墨筱純』嗯嗯,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只是,阿純明日便會離開鎮子,不能受仁大夫指教了。

『仁大夫』(很是自然地拍了拍墨筱純的小腦瓜)小丫頭在醫術上有很大的天賦,掌握的知識也很快。老夫相信待你日后長成,必有很大的造詣。(拿出兩本醫書)這是老夫在不同的醫書上抄錄合并起來的,都是最基礎的病癥和藥理。你好好看看,不懂就問。

『墨筱純』(再度躬身行了一禮)謝謝仁大夫。

夜已深。客棧,借著淡淡的月光和昏黃的燭光,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埋頭苦讀著。

『水玲瓏』阿純,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再看可好?

『墨筱純』(抬起頭)絕塵哥哥,你們先睡吧。我再看一會,如果再看到不懂的,明天可以及時向仁大夫請教。

『水玲瓏』那也不能這樣熬夜呀,對身體不好,乖,聽話。(不知什么時候,如此寵溺的言語自口中說出來變得這般自然而然,毫不別扭)

『墨筱純』不嘛,今晚阿純一定要多看一點,你別管我了。

『水玲瓏』真不聽話!(不禁輕嘆)

與墨筱純相識相處至今,水玲瓏多少也了解到她的脾氣。她天真活潑,率性純善,但有一點,十分倔強。一旦決心要做的事,十足的牛脾氣,勸不動的。

『水玲瓏』璧菁,你先休息吧。

『家璧菁』公子,還是你去休息吧,璧菁守著她。

頓時,二人不再言語。

『墨筱純』(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你們不要這樣嘛,明天我在馬上可以靠在絕塵哥哥身上睡的。

『水玲瓏』沒關系,你看吧。(揭開燈蓋又添了些油,使燈光又亮了些許)

不知不覺中,一刻鐘過去了。

『墨筱純』(看著執著的二人,有些不忍)今天你們都陪我一天了,現在還讓你們陪我熬夜。

『水玲瓏』本就是隨心所欲,喜歡就做。只是,認真做一件事是好,卻不能操之過急,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機緣到了,認真努力過的,總會收獲成果。

『墨筱純』我懂了。(眨了眨眼睛)那我們休息吧。(收拾起三本醫書:一本是慕君雪相贈,另兩本為仁大夫所贈)

次日。幾人向仁大夫告別辭去。馬背上,墨筱純懷抱卡比,身前還放置包著三本醫書的包袱。她倚靠在水玲瓏懷里,閉著眼睛,口中卻默讀著記熟的醫書。

『水玲瓏』阿純,渴嗎?

『墨筱純』(一愣,頓住背書)不渴。(咂了咂嘴)剛剛有喝。

『水玲瓏』歇歇吧,不要一直想著醫書。一時間記太多,反而會忘得更快。

『墨筱純』會嗎?

『水玲瓏』嗯。記得越多,要理清的思緒就會越多,你總要停息一下,讓自己有個緩沖的間歇吧。腦中思緒充盈,就會雜亂無章,若不能完全消化所掌握的知識,一時進入腦海的知識也只是個過濾,很快就會失去印象,徒做無用功。

『墨筱純』絕塵哥哥說得對。昨天我在仁大夫那兒學了很多實踐的知識。阿純覺得還是自己親手把所學的知識運用到實際上才能更好的落實和掌握好醫術。如果總是只看書的話,就沒有真實感,不踏實,沒有經驗,跟紙上談兵一樣。

『水玲瓏』(贊賞)阿純真聰明。以后,我們便一路游歷,一路增長閱歷和累積經驗吧。

『墨筱純』絕塵哥哥,謝謝你對我這么好,總是遷就我,為我著想。

『水玲瓏』真是個傻丫頭,既然我承諾了與你相伴兩年半,定會與你相扶相攜,甘苦與共。何況,行醫乃是濟善,絕塵豈有拒絕之理?

『墨筱純』絕塵哥哥,那我們一起學,怎么樣?

『水玲瓏』好。

『家璧菁』(看著二人和諧的氛圍)耳濡目染,璧菁也一起學。

『墨筱純』(眼眸綻亮)好啊好啊,一起學。

一陣咳嗽聲自前方傳來----

『水玲瓏』前面有人。

『墨筱純』是病人!

三人落馬而行,往前走了幾步,見有兩名男子側對著他們倚靠在一棵大樹樹桿旁。一名男子是一個大漢,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另一名男子則拼命捂著胸口,邊順氣邊咳嗽著,似乎快喘不過氣來。突然,他停止了咳嗽,偏頭便朝一邊狂吐起來,呼吸也更粗更急。

『墨筱純』(見此,忙欲上前)

『水玲瓏』(蹙眉,拉住了墨筱純,眼神穿掃著兩名男子,又環顧了四周一圈,未見任何動靜)

『墨筱純』(掙扎著想掙開水玲瓏的手)絕塵哥哥,我要去救人。

『水玲瓏』(無奈輕嘆)丫頭,行醫救人是善行,身為醫者,不僅要救人,還要懂得護己。如若你治愈了他人,自己反而病倒了,如此以己易人,顧此失彼,何以成為一個合格的醫者?

『墨筱純』護己?

『水玲瓏』(輕搖頭)你忘了,仁大夫送你的防護措施?

『墨筱純』(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一時忘了。(忙伸進包袱里掏出一套防護手套,并戴上)

『水玲瓏』(隨著墨筱純一起走近兩名男子)

那名男子終于吐完了,倚在樹桿喘息,意識似乎不是很清楚,也沒有去注意幾人的靠近。而那名閉著眼睛的大漢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血紅而怒氣滿盈的眼眸在粗獷的臉上顯得猙獰恐怖。

『墨筱純』(驚呼)啊!(忙回過身把臉對著水玲瓏)

水玲瓏輕拍了一下墨筱純的肩頭表示安慰,她從第一眼看到就知道那名大漢被人點了定穴,卻不想他也有病在身。究竟是何人,將兩個帶病之人安排在此,是在候她們嗎?既然是病人,遇上了就當是給墨筱純施展一下身手吧。

『水玲瓏』是紅眼病。

『墨筱純』(一聽,才回過身,還有些怯怯地打量著大漢)是啊,原來紅著眼睛的人這么可怕。

『水玲瓏』不怕,沒事的。他被點了穴,動不了的,傷不了人。

『大漢』(看見三人仍向著自己走近,怒氣要噴薄出眼眶,張著大嘴,猩紅的雙眸似是欲食人的野獸)滾開!滾開!……

幾乎不用懷疑,若是此刻其手腳能動作,他完全可能起身將幾人撕了。

『墨筱純』(極力地克制內心的怯意,看了身旁的水玲瓏一眼,小小的身子才蹲在大漢身邊)

『大漢』(猛地張嘴,吐出一口唾沫向墨筱純的臉上)

『墨筱純』(一驚,不舒服地閉上眼睛)

『大漢』(張狂大笑,又突然僵住,垂著眼看自己下頜處的劍柄,那力道。。。。。。)

『水玲瓏』(眼眸里冷光熠熠,劍柄狠狠地抬高了大漢的下頜,冰冷的視線似寒冰冷鐵)若不想要你的雙眼了,你可以再動動!

『大漢』(為水玲瓏的氣勢所攝,身子顫了一下,直直地看著水玲瓏的眼睛,不敢動分毫)

『水玲瓏』(撤開了劍柄,轉頭看向墨筱純,揚開袖子正欲為墨筱純擦去其臉上的唾沫星子,卻見----)

『墨筱純』(用自己的袖子往臉上一抹,輕輕笑開)沒事。

大漢仍然直直地看著水玲瓏,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怎么了,突然嚎啕一聲,大哭了起來。那模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任誰見了這人高馬大的大漢,都不會覺得他可憐,受了在場三人的欺負。反而是他大哭的樣子,與他的粗獷相襯,顯得異常滑稽。

『大漢』俺…俺不是怪物,俺是人,是好人……嗚嗚嗚……

『墨筱純』(見大漢哭了,有些驚慌)大哥哥,你…你別哭呀,他是嚇你的,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大漢』(睜著紅通通的眸子,有些喘息)你…你說什么?你可以,你可以救俺?

『墨筱純』是啊,你只是生病了,是病就會好啊。

『大漢』俺可以好,那俺不是怪物!(興奮地喊)

『墨筱純』你當然可以好,誰說你是怪物了?

『大漢』(眸子有些黯淡)俺們村里的人都說俺是怪物,是妖怪變的,把俺趕了出來,不讓俺回去了。(又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

『墨筱純』(看了看水玲瓏,又忙回頭安慰)你先別哭呀,你這病是紅眼病,最忌諱傷心落淚了,這樣更傷眼睛,會更加嚴重的。

『大漢』俺,俺也不想啊。可俺忍不住啊。俺的娘,俺的娘還在村里等著俺呢。俺本來是上山打獵想上集市賣幾個錢的,在山上碰見了一頭狼,誰知狼沒打到,還被它抓傷了,摔下了山崖。幸好山崖不高,俺也命大,這才沒死。俺昏了兩天才醒來,一回到村里,村里的人見到俺就說俺是怪物,還用棍子拼命地打俺,趕俺走,不讓俺進村。

『墨筱純』(看著大漢手臂上的棍傷於痕,不禁心生同情之心)

『水玲瓏』你可有看清楚,抓傷你的那匹狼的眼睛是什么顏色的?

『大漢』是紅色的,沒錯,是紅色的!可是,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從前俺們也經常看到狼的眼睛變紅的。

『水玲瓏』不一樣的。我問的是你還沒有與狼對上的時候它的眼睛是不是本就是紅的?

『大漢』這有什么不一樣?

『水玲瓏』(揉了揉額頭,有些不耐)狼本身的眼睛是綠色的,所以夜間才能發光,并且有夜視能力。之所以眼睛會變紅是因為與人進行搏斗時本能的激憤表現。若未進入戰斗狀態就是紅眼的話,說明那頭狼本身就病著,夜視能力不好,所以你也是在白天遇上它的,是不是?

『大漢』哦。(恍然大悟)是啊是啊!那…那俺的眼睛還能不能治?能不能?(期盼地看著水玲瓏)

『水玲瓏』(雖從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可方才親見大漢對著墨筱純吐唾沫的場景,怎么也無法清淡如他人對待,就是絕無好感)(轉頭看著正認真為旁邊已昏迷男子換額頭上的手帕的墨筱純)

『大漢』(見水玲瓏不搭理,介于她的清冷氣息,也不敢多問,忙希冀地轉向旁邊的墨筱純)俺…俺能好吧?(聲音漸漸低了,畢竟先前對著人無禮吐口水的可是自己呀)

『墨筱純』(側頭對著大漢調皮一笑)大哥哥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的!不過要等一下,這位哥哥病得很嚴重,他不僅染了風寒,還發燒了,要是再不治,他會燒壞腦子的。

『大漢』呵,嘿嘿!……(傻笑著)沒關系,能治好就好,能治好就好,俺不急。

一聲虛弱的呻吟聲,痛苦的嘔吐音,男子又無意識地嘔吐起來。猝不及防之下,墨筱純就成為了男子污穢物的傾吐之處,就連臉上也被濺到了。水玲瓏看得心疼,伸出手替其拂去臉上的臟污。很難想象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丫頭,能如此地吃苦耐勞,全身心地投入一個偉大而長遠,不知終路的志向。那么漫長,卻是不知前路,這樣的純粹追求,無私的探尋,世間是否僅有一個她?絲毫沒有水玲瓏的任何思緒,墨筱純反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衣裙,取出手帕為男子拭去嘴邊殘留的污穢物。那認真的態度,有哪一位大夫能相提并論?大漢和水玲瓏都默默地看著。這時,家璧菁帶著墨筱純所交代找的物品回來了。幾人忙活了起來。很快,一碗熱姜湯與一碗由桑葉和蒲公英熬成的藥汁就煮好了,分別讓昏迷男子與大漢喝下。期間,沒有哪個人想起要讓大漢解開穴道自己喝藥,或許除墨筱純外,另二人不是沒想到,而是故意不說破,晾著大漢的。漸漸地,男子額頭上已開始沁出薄汗,燒也慢慢退了,也不再吐了。墨筱純又用家璧菁帶回來的蘋果熬成了一碗水果茶,讓家璧菁喂男子服下。

『墨筱純』(來到大漢身邊,看著大漢紅腫發脹的雙眼)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大漢』(眼睛半瞇,似想閉上)俺的眼睛好痛,看東西也模糊了,俺會不會瞎掉?

『墨筱純』你別緊張,會沒事的。(小手輕拍著大漢寬大的肩膀,似在撫慰)你先告訴我,你剛開始感覺眼睛痛直到現在的感覺。

『大漢』(抬手遮在額上,似乎在遮陽)俺,俺記得俺從山崖下醒來左眼就覺得酸痛不已,后來俺走出山崖一小段路,右眼也開始有些痛,本來不嚴重的,可是越來越痛,最后和左眼一樣痛。俺當時急著回家,就想回村子里給村里的老大夫看看,誰知道,誰知道剛進村門,他們就說俺是妖怪。俺都被嚇著了,怎么說他們都不信俺是人,怎么好端端的上個山他們就不認識俺了。后來俺打算去河邊照照,俺怎么就變成妖怪了。這一看,俺真覺得自己是妖怪了,俺的眼睛怎么變成紅色的了?俺就想,俺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俺很害怕,看見陽光就很難受,眼睛很痛,就一直想流淚,然后就更難受。俺是不是以后都這樣了?

大漢難受得又開始哀嚎,一陣呼天搶地。幾人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對于從未觸及到的病癥,城鎮村莊的平民百姓,哪里懂得什么,只是直觀的聯系到了鬼神之說。人云亦云,自然人心惶惶。

『墨筱純』大哥哥,不怕的,你這只是一種病,叫作“紅眼病”。染了這病的人就會有:左右眼相繼泛紅,酸痛,腫脹,畏光,忍不住流眼淚,看東西也會比從前模糊的癥狀。這些都是正常反應,你不用太過擔心的。之所以你的癥狀會這么嚴重,是因為你沒有及時就治,而且你的病還是野狼過給你的,因為摻雜了獸類本身的毒質,所以治你的病之前要先處理你被野狼抓過的傷口,得先好好消毒。你被野狼抓到了哪里?

『大漢』后背,可我動不了。

『墨筱純』(轉頭投去向水玲瓏求助的目光)

『水玲瓏』(二話不說,走到大漢的身后就朝他左肩推去)

『大漢』(因動不了也猝不及防直接往前栽去,低呼一聲卻也不敢埋怨什么)

『墨筱純』(歪頭探詢的目光看著水玲瓏)

『水玲瓏』(不說話,只示意墨筱純上前察看大漢的后背)

果然,大漢的后背有一個野狼抓破的爪印,只是因數天過去未曾清理,猙獰的爪印在干涸的血跡下已經血肉模糊,皮肉外翻。墨筱純都不忍看了,她細細地清理著并上了藥。直到上完藥,才讓水玲瓏扶起可憐兮兮卻又無法反抗也不敢有一聲抗議的大漢。墨筱純將剛才多煮的已冷卻的桑葉和蒲公英熬成的藥汁端在手中開始為大漢清洗眼睛。

『水玲瓏』(看著墨筱純的動作,又開始向大漢發問)你所在的村子離這里有多遠?

『大漢』(偏頭看了看左右稀疏的林子)有好幾里地呢。

『水玲瓏』那你為何到此?他又是誰?為何也病著?

『大漢』俺…俺不是自己過來的呀。(一臉的欲哭無淚)俺一直都守在俺自己的村外,想要偷偷進去瞧一下俺娘。可是,俺還沒溜進村里頭,就被一個該死的臭老頭給抓到這兒來了。不知道怎么的,俺就動不了了。

『水玲瓏』(靜靜地聽著大漢的敘述,卻絲毫沒有為大漢不明了自己為何動不了而解釋什么,更沒有為其解穴的意思)

『大漢』(又瞧了瞧尚在昏迷的男子)這人俺也不認識啊,他又不是俺們村的。俺被扔在這兒不久,那個臭老頭就把他也扔這兒了,他來了就一直吐,要不然就昏迷。(見水玲瓏雖相詢,但自己說了她又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時也不知還能說什么,就打算閉嘴)

『水玲瓏』那老頭呢?

『大漢』俺也不知道,他扔下俺們就自己走了。

『水玲瓏』(抬頭斜了一眼頭頂并不繁密的樹葉)他長什么樣?

『大漢』那老頭長得不高,頭發胡須都是白的。

『水玲瓏』(眉眼不動如山地看著大漢)

『大漢』(心里一慌)俺說真的,沒騙你。

『水玲瓏』(終于緩緩地轉開視線,回到忙碌的墨筱純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昏迷的男子悠悠轉醒,為其煎好了藥再度服下,男子氣息漸勻。

『男子』是你們救了我?

『墨筱純』是啊,哥哥你是不是感覺舒服了點?

『男子』好多了,謝謝你們了。

『墨筱純』(一臉豪爽,拍了拍小胸脯)哥哥不用客氣,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我義不容辭的事。

『水玲瓏』(瞧著墨筱純那大氣自信的模樣,心中也深覺寬意)

『墨筱純』對了,哥哥,你都生病了,怎么會跑到這林子來?

『男子』(臉色瞬間不好看了)我…(左右圈巡了一圈)

『墨筱純』(左右看了看)咦,你找什么?

『男子』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老頭?

『墨筱純』沒有啊,我們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兩個。難道你也是被那個人抓來的?

『男子』可不是。說來真是氣人,我原本可沒有病得這么嚴重。前幾天,我得了風寒,這本也沒什么,人嘛,時不時生病,也是正常的。我身子的底子也不差,本來是快好了的,誰知,那天我剛走出村口,一個老頭就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我都還弄不清楚什么情況呢。那個該死的老頭居然把我扔到冰涼的河水中,他還死命地按著我,不讓我起身。我足足在河水里浸了一天一夜,凍得差點沒要了我一條命。我全身冷得直哆嗦,動也動不了。迷迷糊糊間,我便被那老頭扔到這兒了,他也不給我生火,我全身濕透,被冷風一吹,感覺身上就特別難受,又是冷又是熱的,后來實在受不了就一直吐了。

『墨筱純』(滿是疑惑地看向水玲瓏,很是不解)

『水玲瓏』你只要治好他們,就沒事了。其他的,不用管。

于幾人頭頂的樹上,一抹灰影猛地橫向竄了出去,似要離開。

『水玲瓏』(唇角勾起一抹笑,躍身而起,緊追而去)璧菁,留著。

『家璧菁』(止住了欲追去的腳步,無奈停下)

在場的其他三人卻沒有發現灰影短暫的現身與飄離。

『墨筱純』璧菁,絕塵哥哥要去哪里?

『家璧菁』公子去察看一下四周,很快回來。

灰影的輕功屬上乘,卻遠不及水玲瓏。只是,灰影的隱藏功夫很是高明,一個飄忽就會不見了人。先前若是不察,她或許會被那人的隱藏功夫騙過去。水玲瓏一直追隨著灰影的步伐,直到一片空曠的土地上,灰影一個飄忽憑空消失了。

『水玲瓏』(對著半空抱拳)不知前輩此番費心相探,有何指教?還請前輩出來一見。

『流須子』哼!(從天而降)

一聲冷哼,伴隨著一個灰影有些氣急敗壞地從天而降。水玲瓏定睛一看,只見眼前出現的人是一個已到花甲之年的老頭。老頭個子矮矮的,滿頭白發雖束起來,卻還有亂發蓬松垂著,長長的花白胡須耷拉在身前,已及腰間。此時老頭似乎并不開心,一雙老目雖飽經歲月卻仍熠熠放彩,精神氣十足,顯示著主人的不顯老。流須子一雙眼也盯在水玲瓏身上,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水玲瓏』(頷首)前輩。

『流須子』(從口中噴出氣,使花白的胡子翩翩亂舞)老頭不招你惹你,你做什么緊追不放?(懊惱與不忿)

『水玲瓏』前輩說笑了。既是有意而來,何不坦言一快?

『流須子』(超不耐煩)老頭子又不找你,你都聽不懂人話嗎?

『水玲瓏』(神色一冷)你是沖阿純來的?

『流須子』沒錯!(右掌狠狠地拍向自己的右膝)老頭兒就是沖那小丫頭來的。

『水玲瓏』(眉頭一皺,卻尚未思索出所以然來)只要我在,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流須子』你這是什么話?(憤懣至極)那小丫頭天賦那么好,你還要耽誤她不成?

『水玲瓏』(一愣)你…前輩是說,阿純在醫學上的天賦?

『流須子』沒錯!老頭兒看中了這顆好苗子,要收她為徒。

『水玲瓏』所以,你帶來那兩人是試探阿純?

『流須子』(一只老手在花白的長胡須里穿梭著梳理)果然是老頭兒看中的人,不怕臟,不怕累,還細心,認真……(邊說邊點頭)

『水玲瓏』你是何人,憑什么你看中了,阿純就得成為你的徒弟?

『流須子』(雙手叉腰立著)老頭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流須子是也!

流須子,聞名江湖的神醫。醫術堪稱精絕,是醫學上的一個傳奇。只是,脾氣十足的古怪,遇上病號想醫就醫,不想醫還可以直接看人死。其人是一個絕對的老頑童,孩童心性,更是不肯吃虧的主。

『水玲瓏』(在心里過濾了一遍,卻也沒有為來人的身份而有起伏的心緒)便是你是大陸神醫,也沒權決定一個人的去留,干擾她的想法。

『流須子』(很是不屑)老頭子肯收她是她的福氣,你也別想干涉,她若不跟著老頭子學醫,也就白白糟蹋了這天賦,再好的苗子也是埋沒了。

『水玲瓏』只要她沒有親口應允要離開,誰也別想動她。

『流須子』哼,(手指著水玲瓏,彈跳著哇哇亂叫)你以為你是誰呀?你又憑什么為她決定?

『水玲瓏』我并沒有為她決定什么,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若自己選擇離開,我絕不攔她,尊重她的所有。

『流須子』她一定會隨著老頭離開的,你就等著看吧。(一閃身就又不見了)

『水玲瓏』(不再追尋,而是看著流須子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一抹悵然劃過心底)【心理:阿純,你會走嗎?離開我,去追尋自己的夢,屬于你的生活與渴望。如果你要走,我是不會阻攔你的步伐的,絕不會!】

又一天過去了,幾人靠吃干糧填飽肚子,男子與大漢的氣色都明顯好了很多。墨筱純交給二人各自的草藥讓他們自己去煎服,直到身體好為止。幾人便與二人作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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