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馬從一片叢林經過,最終止蹄于一間茶肆落座。將馬繩系于樹桿邊讓馬兒吃草,下馬的五人齊齊踏入茶肆。高貴的氣質、不凡的容貌使整個茶肆的茶客投來驚艷與贊嘆的目光。五人于一空桌坐下,店小二很快給幾人上了茶水。幾人也不言語,靜靜地飲茶。身后有一桌卻在談話。
『頓普央』大師兄,來年開春便是十年一選的武林盟主重選大會,師父十分器重你,也希望我們云崇派能借此揚名武林,我們----
『樂隱舊』二師弟,江湖武林人才輩出,各大門派子弟更是武學英杰,我們,是應該出去見見世面,與眾年青子弟切磋討教,以檢討己之不足。至于那盟主之位,自然能者居之。撫心自問,真是慚愧!(輕嘆)盡力便好。
『水玲瓏』(淡淡地垂眸品茗,似無所聞)
『墨筱純』(好奇地攀望了一會,不明便不作理會)
『水子櫟』(抬眸掃過談話的二人,挑了挑眉,端起茶品著,卻看著對座的水玲瓏)
水玲瓏背對著談話的那桌人,而水子櫟正對著,墨筱純則側對,家璧菁與流月同坐亦側對。談話的桌子坐有三人。
『吳卯』二位師兄,這陣子江湖上掀起了尋找寶藏的熱潮,也不知道是否真有寶藏存在。
『頓普央』那么多江湖中人都出動了,能作假嗎?據說,十幾二十年前就有人一直在追尋這批寶藏的所在,后來不知怎么的,失去了風聲,不了了之了。
『吳卯』大師兄,你說這寶藏既然不是空穴來風,為什么十多年來怎么無人問津,而現在又鬧得沸沸揚揚的呢?
『樂隱舊』唉!先不說這寶藏的所屬地無跡可尋,無圖可參,單單是打開寶藏所需的十枚玉佩分布于整個大陸的各方勢力及各國之中,便沒有人能集齊十枚玉佩。所以,即便知道玉佩的所在,也需權衡自身能力所在。
『水玲瓏』(輕抬眸,對上了水子櫟若有所思的雙眸)
『水子櫟』(輕酌一口茶,用手摩挲著手中刻著“水”字的藍色玉佩,復藏于腰帶之中)
『墨筱純』(拉扯著水玲瓏的袖子)真的有寶藏的存在嗎?
『水玲瓏』我也不知道。
『墨筱純』那絕塵哥哥會去參加明年春的武林大會嗎?
『水玲瓏』(喝下最后一口茶)去看看,又何妨?
『墨筱純』在哪里舉行呢?阿純可以去嗎?
『水玲瓏』在平川,絕塵可以帶阿純去。
『墨筱純』(欣喜異常,抱著水玲瓏的手臂)絕塵哥哥,你太好了!
這一幕,把水子櫟和流月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水子櫟,他幾乎不敢置信。這是怎么回事呀?玲瓏怎么了?居然這般遷就這個小丫頭。
『頓普央』大師兄,我們可以從較小的勢力范圍進發,比如覃家莊和歐家莊。
『水玲瓏』(瞬間抬眸,冰冷的視線在半側頭時似乎直直射向了說話之人,穿過了那人的心脈)
『頓普央』(感覺身上一陣發寒,往前桌探尋,卻不見異常)
『樂隱舊』(感受到強烈的氣息,雖那氣息瞬間散去,卻忽視不得)
那般冷冽的氣場,無論對方何等身份,樂隱舊都不敢大意。對方已發出警告,樂隱舊不敢多做停留,只能結了茶錢,帶著頓普央和吳卯倆個師弟一起離開了。
『水子櫟』(冷冷地掃著幾人離去的身影,擔憂地望著水玲瓏)
『水玲瓏』(起身)結賬。
家璧菁結完賬,幾人上了馬,身后傳來馬蹄踏踏的奔跑聲----
『宮晗婭嫣』公子慢走!
水子櫟、流月及在水玲瓏身前的墨筱純側著臉扭過頭看,水玲瓏卻不作理會,徑自往前騎去。只是,身后的馬卻是難得的駿馬,幾個騰躍就橫在水玲瓏的馬前。水玲瓏迅速拉住馬頭,馬的前蹄揚起,又慢慢地落地。
『水玲瓏』(冷冷地掃過去)
來人一襲紅衣如火般艷麗,一頭墨發梳下幾條小辮子垂在肩前發后,如瀑的長發披于肩后,額前墜著一塊菱形的紅水晶,兩只手腕上各系著兩個小鈴鐺,腰間也系著兩個小鈴鐺。橫著的駿馬顯然非一般的通靈性,穩穩地立住。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起,入眼的是艷紅的異族衣飾,墨黑的發,精致的臉龐上囧囧有神的美眸,俏挺的鼻子,櫻紅的唇,清靈的身影,一手持長鞭,坐于明顯比水玲瓏等人的馬匹還要高大健壯的馬上。那是一匹汗血寶馬,如其主般紅得似火。一眼望去,馬上女子眩人眼球而英氣嶄露。
『宮晗婭嫣』(望向水玲瓏,驚艷,訝異,失望)
一襲白衣束身,如墨黑發高高束起,只余兩根純白發帶垂直落下與墨發相互糾纏縈繞。一雙澄澈的眼睛沉淀如平靜的潭水,無波無瀾。一身出塵的白衣,冷然的氣質,絕代風華。出塵的氣質,這般熟悉。本以為世上只有那人才能將白衣穿出這樣的華彩,不想是自己認錯人了。這男子真好看,可以與他媲美了,只是,卻不是他。宮晗婭嫣內心止不住地失落。
『水玲瓏』(冷冷的眼光再度加深了)
『宮晗婭嫣』(感覺身上一陣發寒)那個…我認錯人了,對不起!(迅速讓開了馬)你們請!
水玲瓏轉開了眸光,開路起先駕馬離去。身后三匹馬陸續跟上,徒留下騎在汗血寶馬上的紅衣女子。
『宮晗婭嫣』不是他,真的不是他。(輾轉四周,一片茫然,失神四顧,低低喃出)遙望天下,五湖四海。那人,如風般蕭然,如玉般溫潤,卻又身在何處?玉面公子……(返轉馬頭,往駕來的方向孑然離去)
另一頭----
『墨筱純』絕塵哥哥,那位姐姐不是中原人嗎?
『水玲瓏』不是,是草原人。
『水子櫟』(駕馬與水玲瓏并齊)看她的裝束和坐騎,身份應該不低。只是,怎么突然進入中原呢?
『水玲瓏』或許,在尋什么人?
『水子櫟』(望了望前方)兩年不見師父,不知他老人家如何了,還有師兄,不知道有沒有在山上。
『水玲瓏』那便一同上山探望吧。
『墨筱純』(稍側頭)絕塵哥哥的師父在鳳唳山上嗎?
『水玲瓏』是啊。
『墨筱純』山上人多嗎?
『水子櫟』(接過水玲瓏未出口的話)人不多,只有師父和一位師兄,山門也不常開。
『墨筱純』(扭過頭看水子櫟)你和絕塵哥哥是親兄弟呢,還是同門師兄弟?
一句絕對單純無心的話語,卻令水子櫟沉默下來。
『水玲瓏』既是兄弟,也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山門里,師父只收我們師兄弟三人。
『水子櫟』(抬眸看向水玲瓏的側顏,苦澀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