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陳光心與李斯走進了一家酒館。他們?nèi)肓俗?
“陳老板怎么有空一起呢。”李斯笑瞇瞇的,他掃視了一圈,目光停在了吧臺上。有個收銀員坐著與客人聊天。她后邊有個年紀四十來歲的女人,側(cè)著臉,整理著酒柜。他方才瞥到有個人在盯著他倆,在他倆進門的時候。想必就是這個女人。
“李老弟久別重逢,當然好好聚下啦。”陳光心跟著李斯的目光。
那女人從架子上取下兩瓶威士忌來,放在柜臺上。她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水粉,四十來歲看上去依舊嫵媚妖艷。她與陳光心的目光交集,她尷尬一笑,領(lǐng)著兩瓶酒,走過身去。
“兩位?”
“沒錯。”
“這些可以嗎。”她把酒放在桌子上。取過酒杯,倒進里邊。
“謝謝。”
李斯與陳光心一飲而盡。
“那么,兩位慢用。”她嫵媚一笑。
“慢著。”
“嗯?”
“哦,我是說,這酒不錯。”陳光心笑著舉了舉酒杯。她微笑點頭,走開了身。
“就是這女人嗎。”李斯瞇著眼注視著她。她走起路來一扭一扭。一雙美腿纖而細。
“是的。叫知子來著。”陳光心點點頭。
“你能把她和盛無巖聯(lián)系到一起嗎?”
“只能是猜想。她與他有過交集。”
“怎么。”
“他生前經(jīng)常來這消遣。”
“呵呵。可是你沒證據(jù)。”
“沒錯。這里的常客與工作人員都說不知。”
“那你讓我來這...”
“玄德廟縱,火案。”
“哦?”他一臉興趣的注視著警官。
“她是那主犯的情,人。”
“是嗎。就是那件不了了之的案子。”
“我希望你能幫個忙。”他注視著他。
“呵呵。”
“玄德廟被燒之后,就有人來開發(fā),難道不可疑嗎。”
“有三年間隔呢。”
“你覺得是巧合嗎”。他露著警察獨有的獵犬眼注視著他。
“不好說。”
“我給你的資料黑袋里有只鞋。那是她情人的。”警官瞥向吧臺。那個女人帶著笑容在和顧客聊天。
“就這條線索?陳老板真夠苛刻的。”
“這是給你表弟的禮物。”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個郵袋,遞給了他。
他接過。里邊是一疊紅鈔。
2.
等打掃完了樓梯,尹恩惠已經(jīng)氣喘吁吁。她看了看表,已經(jīng)五點,是下班的時候了。她與她的姐妹約好的六點見面。她緊忙收拾好東西,回去了家,好換身衣服出門。
她的出租房樓梯口總是在這時候擠滿了人。多是些出來打工的年輕小伙子,一個個的叼著煙倚在欄邊。她從他們身邊穿過,上了二樓,在門口停下身。
她把鑰匙插·進鎖扭轉(zhuǎn),忽然停下了。她神色難看的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里邊傳來了頗為愉悅的聲音。難道是小音把男朋友帶回家了?她想。她那腳就要往門上踢的時候,又停下了。她不能被樓下的幾個小鬼看笑話。她忍著生氣下了樓,徑直去了約會的地點。
她的姐妹知子已在咖啡店里等她多時了。見著她走進門,興沖沖的揮手招呼她。她入了座。
“咦?看你心情不對呀。”她涂著厚厚的胭脂水粉,看上去,嫵媚妖艷。只有她的姐妹知道,她已經(jīng)四十來歲了。
“唉,別提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她挪過那杯子紅酒,咕嚕咕嚕飲完。
“嘖嘖。看你閨女都有男朋友了。你幾時才找呢。”
“你就取笑我吧。”
“小惠啊,要不來我店里打工。”
“不要吧。”她似在拒絕。
“我那里呀。什么樣的男人都有哦。比你那個賭鬼好多了。”
“唉,知子。你說笑了。我這樣的老女人誰還會在看一眼呢。”她不自在的注視著桌面,里邊倒映的那張神色蒼老,皺紋多是的臉,令她惡心。她干的那份工作本就骯臟,又怎會特地打扮自己呢。也只有盛無巖生前會對她那樣好過了。
“嘖嘖,小惠。你說我以前呢。也不這個樣。”她注視著她的臉。她與她簡直天差地別。
“怎么能這樣說呢。”
“唉。姐妹一場,我是為你好。你也該為自己活一次吧。”她笑著,從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
她接過。那是某美容會所的會員卡。
“噥,里邊還有錢,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這,知子我怎么能用你的錢。”
“不要說了。干杯。”
她舉起杯子與她對碰而飲。
她回去的途中,心情好了許多。她瞥著表,晚上九點。小音的男友也該回去了吧,她想。
她徑直回到了家門口,先耳朵貼在門上,沒察覺到有何動靜。她拿出鑰匙在鎖孔里扭轉(zhuǎn),可門被反鎖著。她敲門喊了幾聲,里邊依舊沒動靜。她有些煩躁,撥通了女兒的電話。沒有接聽。她氣惱的靠在門前,不久,又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那是她女兒手機鈴聲。難道出事了?她想。她報了警,不久警察趕到,撞開了門。
她的女兒全身赤·果的被捆,綁著。膠布封住了嘴。她已經(jīng)不醒人世。她被送去了醫(yī)院,脈搏很微弱,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搶救,是撿回了條性命。
“叫什么。”
“尹恩惠。”
“她是你女兒。”
“是的。”她把和小姐妹一起約會的事一并交代了。還有,那來自屋內(nèi)的聲音
“那么說,你下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是的警官。”
“你以為是你女兒和她男朋友在...”警官懷疑的注視著她。
“是的。”
“你難道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
“那你當時怎么就放下不管呢。”
“我...”她低了頭。她的理由令她自己都感覺可笑。就因為幾個小鬼。
“好吧。去陪陪她吧。等她醒了務(wù)必通知我們。”
“嗯。”
她走出了警局。整個人似在哭泣。她摸到了兜里的會員卡,凄涼的看著。她撥通了知子的電話。
“哦!小惠!我就知道你會一起的。”對方傳來興奮的聲音。
“對不起。知子。我...”
“怎么了。”
“我不能去了。”她沒能說出來,女兒的事。
“小惠啊。今天有個老板專程來的。”
“嗯?”
“之前跟他說起了你,他對你很有興趣呢。”
“是嗎,可是知子...”她停在了那家美容店門口,從玻璃塊上照看自己,多么丑的臉,多么邋遢的穿著。
“小惠,機會過了就沒有了。弄得漂亮點哦。”對面?zhèn)鱽磬洁降穆曇簟?
她呼出口氣,懷著心跳走進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