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北辰的面前已經(jīng)空了很多的酒瓶，他一手撐著額頭像是睡著了，對魏明霞的這段往事也不知道有沒聽進(jìn)去。

只有酒吧里低沉綿長歌曲在淺唱低吟。

“后來呢？”

半晌，才聽到他似是囈語一般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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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

魏明霞微微一怔，“后來……”

她自嘲一笑，將手中的酒杯一口悶空，說道：“后來不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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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后來，是她并沒有離開C市，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在這座城市。

這座讓她變得骯臟無比的城市。

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魏明霞想，她或許就從沒站起來過。也許更多僅僅是因為答應(yīng)了要過個正常人的生活，怕走得太遠(yuǎn)，他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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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一聲冷嗤從歐北辰嘴里發(fā)出，他不知幾時睜了眼，懶洋洋地又倒了杯酒給自己。

“所以你對那個男人不過是心有愧疚而已，至于愛情？我看未必有吧。”他放下酒壺，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醉意熏熏地道：“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不是有句話是那樣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表象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

這番話說得實在是難聽，魏明霞終于忍無可忍，端起面前的酒杯直接潑了過去，聲音都帶了些氣的顫音，“其實我一直都有個疑問，您真的懂愛嗎？”

“不懂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厲害了，歐北辰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般，竟沒有直接發(fā)火，他只是指著自己，不高興地道：“你說我不懂愛？”

他哼了聲：“我有蘇安然，誰說我不懂？”

魏明霞：“……”

情緒莫名就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生氣都變得傻缺起來。她平靜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道：“不是有愛的人，就真的懂愛了。”

或許是她的聲音說得太輕，也或許是歐北辰真喝多了酒勁上頭，竟沒有反駁，他一手撐著額頭似是又睡著了。

魏明霞默默地給自己重新倒了杯酒，慢慢地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酒杯空了，她才掏出手機來，翻出其中一個聯(lián)系人，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你老板喝多了，速來領(lǐ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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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完信息，魏明霞就邊喝邊等。

雖說歐北辰一個大男人丟不了，但是看著環(huán)境再好的酒吧，都是一樣魚龍混雜，魏明霞可不想人在她手上出了什么萬一，到時惹來一身麻煩。

來人到的時候，她手中的酒杯尚未空杯。

“還挺快。”

魏明霞晃了晃酒杯，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跟在來人身后，看著對方沉默地將歐北辰攙出酒吧挪上車后，才道：“咱們這就算交接過了。有什么事可甭找我頭上啊。”

說著，她一甩包包轉(zhuǎn)身就走。

高大的男子伸手?jǐn)r住了她，一張頗為木然的臉上顯得有些冷冰冰的，說道：“這樣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嘖。”她擺了擺手，“就不勞駕了，我自己能走。”

“我送你回去。”

他重復(fù)著，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魏明霞嘖了聲，“你是怕我給你老板下藥了不成？”

男人一聲不吭，但那態(tài)度卻顯然很堅決，魏明霞聳聳肩：“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