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鑄劍之術
書名: 古劍軼事作者名: 地火明夷本章字數(shù): 3548字更新時間: 2017-02-05 08:03:00
真正的逝去,猶如隕落的星辰,即便再也不能俯瞰大地,卻可以為仰望劃破一瞬黑夜的深沉
各自透露了心中最不愿回想起的往事后,歐然小心的將那半塊青玉收好。與大師兄范昭離開了劍池。在劍廬之內(nèi),歐然發(fā)現(xiàn)師伯正坐在案邊細細查看著他們幾人帶回山中的那塊隕鐵。見他二人回來,微笑著放下手中的隕鐵。而在他身邊,其他的幾位師兄正站在一旁。見到范昭與自己從劍池回來,高興地打著招呼。
“小師弟,看來你這次可是因禍得福呀!”李臣觀上下打量了一下歐然,不由得驚嘆道。問題此話,柳嫣兒倒還好,風武卻是并不太了解歐然,一臉將信將疑的表情,卻也不好在師父面前動手試招。歐然笑了笑,來到師伯柳玄的面前,恭敬的屈身說道:“多謝師伯救命之恩!”
柳玄也是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此時的歐然。在他的眼里,眼前這個年輕人天賦極高卻又性格低調(diào),更是得到師弟的畢生功力。如今體**力充盈,雖然還不能完全應用自如,卻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里借助劍池之力破解內(nèi)力禁錮,實屬不易。于是微笑著扶起歐然,心內(nèi)有意試一試他的功力,便暗自加了一道朝向自己的勁力。歐然一觸之下,頓時覺得一股巨力似乎將自己拉向前方,手上也不由的生出力道與之抗衡。呼吸之間,已經(jīng)數(shù)次交鋒。歐然最終力竭,而恰在同時,那股來自師伯的巨力也隨之消失。
“哈哈哈,好!”只聽見柳玄大笑了幾聲,十分滿意的將歐然扶起道。而這時,除了范昭與李臣觀,柳嫣兒與風武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見面已畢,眾人各自坐下。歐然這才開口說道:“敢問師伯,那把干將莫邪劍坯弟子應該如何處置?”柳玄聽罷,原來微笑著的臉色漸漸嚴肅,說道:“老夫之前說過,此劍淵源匪淺。不過從上次的情況看,你現(xiàn)在還無法將它從劍坯重新恢復成傳世名劍。因為你還缺少一樣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歐然仔細聽著師伯的教誨,嘴中自言自語道。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本門除了劍術與內(nèi)功之外,還有什么最擅長嗎?”見自己師父將話說到了這里,一旁的范昭便笑著說道。
“你是說······鑄劍之術?”歐然這才明白師伯話中的意思,有些意外的說道。
“不錯!你既然入得我門,又是我?guī)煹芪ㄒ坏挠H傳弟子,這鑄劍之術當然是要好生習學的。而今你功力大進,身邊怎能沒有長劍相伴?”柳玄笑著說道,接著就拿起手邊的那塊隕鐵,遞給了歐然。
“想要鑄造一把傳世名劍,除了要有上好的材料之外,還需要集百家之長,閱遍名劍方可。至于那干將莫邪劍坯,在恰當?shù)臅r候,對你會有大用。”柳玄說完,用手指了指巨大劍架之上用布仔細包裹好的劍坯,示意歐然帶回。接著,他對范昭和李臣觀吩咐了幾句,便擺手讓眾人離開。于是歐然手中捧著隕鐵和劍坯,與眾位師兄退出了劍廬。
“多謝師姐這幾日的為我準備的飯菜。”待到幾個師兄散去,歐然這才來到柳嫣兒面前,拱手謝道。不經(jīng)意間,他瞥見了柳嫣兒嘴角的一抹笑意,心中頓時歡喜不已。而后者卻似乎并不想讓歐然看到,連忙背過臉去,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單單為你一個人準備的飯菜,我爹的幾個師兄的飲食都是我親自動手的。你吃的那些可是他們剩下的,哈哈哈······”說完,柳嫣兒邁著輕快的步伐,飄然離開歐然的視線之中,讓歐然一臉的無奈。
“對了,明天早起和我們一起去劍冢!”柳嫣兒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來對一臉苦笑的歐然說道。
“劍冢?”歐然看著柳嫣兒離去的背影,口中念叨道。
第二天一早,歐然尚在睡夢之中,便被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等他睡眼惺忪的起來,剛剛打開門,就看到柳嫣兒手里托著早飯徑直闖了進來。嘴里還喋喋不休的說道:“還在做夢呢,不是讓你早點起來嗎?你以為這鑄劍之術這么容易學的嗎?”說完,也不理會此刻一臉茫然的歐然,將那一托盤的吃的丟在歐然房中的桌子上,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歐然看了一眼門外對著的星空,繁星點點尚未完全退去,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只得就此起身。這才注意到桌上托盤中的食物。盡是些山中的特產(chǎn),雖然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卻很精致。歐然這才想起自己忘記道謝了,但柳嫣兒早已離開,此刻的他也只有苦笑。
“待會好生道個歉吧。”歐然洗漱完畢,細細品嘗著桌上的食物,心中暗道。
山中的早晨如此明媚,卻是伴隨著鳥語花香開始的。待到天色漸漸明亮,歐然便離開了房間,卻發(fā)現(xiàn)了四師兄風武扛著巨闕,正從外邊回到房中,看到歐然,便笑著大聲說道:“小師弟起的這么早,看來是對鑄劍之術頗有期待呀。”歐然見他身上一干風露,發(fā)尖也凝聚著水珠,便已知道他很早就已出門練功。心下不由得敬佩,同時也感到有些尷尬。不由得訕笑,岔開話題道:“怎么不見大師兄和二師兄?”
“他們吶,應該是去劍冢準備了吧。你四師哥我的鑄劍功夫一般,也只能用這皮糙肉厚的巨闕劍了。待會你進了劍冢之內(nèi)可不能笑話我。”風武隨意的將臉上的汗水抹去,毫無顧忌的對歐然說道。此時歐然心中更加好奇起來,到底他們說的劍冢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我今天可是要好好見識一番了。于是,待到練功回來的風武稍歇完畢,歐然便跟著這位師兄一起走向那傳說中的劍冢。二人拾級而上,很快就來到了劍池旁邊。
“再往上走一段,有一個山洞,那里就是劍冢了。”風武指了指向上的石階,對歐然說道。而歐然此刻卻正在思考著一個問題。既然是學習鑄劍之術,為何要去對劍來說意味著死亡與終結的墳冢,而不是意味著新生與開始的劍池呢?歐然低著頭,并沒有理會風武的話,而是跟著他繼續(xù)向上而去。不多久,二人便來到一塊巨大的空地,這空地處在一個小小的山頂之上,看起來像是人工修筑而成,而在這塊空地坐北朝南的一側,赫然便是一個巨大的洞口,微風從洞中吹將而出,頓覺寒意森森。正是風武口中的劍冢了,讓歐然不覺目瞪口呆。
“如何?”風武見歐然似乎不抵這寒意的侵襲而微微發(fā)抖,不覺得意的問道。
歐然不得不暗自運起內(nèi)息,這才慢慢將這詭異的寒意驅除了一部分。這才向著風武微微示意,說道:“這種感覺,看起來不單單是單純的寒意呀。”因為方才歐然在運功驅寒的過程之中,冥冥中察覺到了一絲劍刃的涼意,一絲四溢的戾氣,還有一些其他自己完全陌生的怪異感覺。那是一種不甘,一種壯志未酬的嘆息。
“不錯,你第一次來這里就能體會到這么多,不愧是被師叔他老人家看中的弟子。”聽歐然洋洋灑灑說了這么多看似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原本一臉玩世不恭表情的風武終于正色道。能夠于劍冢之外察覺到如此之多,除了自己的師父之外,在風武的記憶里,這么多師兄弟也只有二師兄李臣觀可以媲美。而李臣觀身份特殊,如果他身份平常,恐怕也不能做到。而今歐然居然可以體察如此之多,著實讓風武震驚不小。
看著四師兄一臉嚴肅的一樣子,歐然卻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卻只道是方才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之處冒犯了風武,頓時閉口不言。片刻之后,已經(jīng)按耐不住好奇之心的歐然見風武還是一言不發(fā),便小聲問道:“四師兄,我們還進去嗎?”風武這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回到現(xiàn)實當中,看著歐然,一臉笑意的說道:“準備好了,我們就進去吧。”
“早就準備好了!”歐然興奮的說道,完全沒有了方才初到洞口時的沉默不語。于是,二人一步一步走向洞口,向著這神秘的劍冢而去。
這劍冢之地雖說是山洞,其實一開始只是一段不長不短的甬道。歐然與風武二人緩慢的向前走去。歐然還好,在這狹窄的通道里還能自如移動,而對于身材魁梧異常的風武來說,這段路卻無疑是一場災難。二人磕磕絆絆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歐然突覺眼前一亮,頓時豁然開朗。只見一個巨大的石室出現(xiàn)在了自己和風武的面前。石室之內(nèi)燈火通明,熊熊燃燒著的眾多鑄劍爐,一池池清澈的泉水,一柄柄被鍛打完畢的劍身,此刻都呈現(xiàn)在歐然的面前。細看之下,石室的上方有一個一丈大小的孔洞,直接通到外面的山林之中,也投下山中道道熾熱陽光與習習清新空氣。而范昭與李臣觀二人,此刻也正在這眾多鑄劍爐的旁邊,似乎正在忙碌。
“大師兄二師兄,我?guī)煹苓^來了!”見歐然被眼前這壯美絕倫的景象所震撼,風武只能自己先行和兩位師兄打招呼。而聽到他聲音的二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忙碌,笑著向二人走來。
“怎么樣小師弟,有什么感覺?”見到一臉驚嘆的樣子,范昭不覺好笑。
“這······這那里是什么劍冢,簡直就是名劍誕生的寶地呀!”歐然此刻才從方才的驚嘆中平靜下來,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里確實是鍛造名劍的福地。不過,這里的的確確也被叫作劍冢,至于緣由,你隨我們下去一看便知。”李臣觀微笑著聽完歐然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卻異常平靜的說道。歐然一聽,這才完全從興奮的感覺里抽離出來,細細體察之下,他再次于這雄偉壯觀的畫卷里感覺到了方才在劍冢洞口時的那種奇異的感覺。只不過,這次卻不是一絲絲,而是一股股,甚至于一團團。
“跟我來吧。”范昭轉過身去,領著歐然緩緩地沿著石階,一步一步的走近熊熊燃燒著的鑄劍爐和一方方清澈的池水。這時,歐然才赫然發(fā)現(xiàn),在這些鑄劍爐與鑄劍池之間,有著一條一尺來寬的水槽,而水槽之內(nèi),便是這里稱作劍冢的真正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