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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速之客

成長,在于抉擇,即便面對的都是錯誤的選擇,也必須咬著牙,默默地走向那個更值得犯的錯誤

就這樣,歐然和柳嫣兒二人在二師兄李臣觀的房中暫時滿足了好奇之心,再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也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卻不知接下來,更大的風波卻在這黑夜的籠罩之下慢慢地醞釀成形。

范昭此刻卻默默無言,獨自一人站立在高高的屋檐之上,霧氣升騰,月明星稀。這偌大的霧谷之內,這一刻卻無一人完全理解他的心緒。今日所見二師弟李臣觀最終還是要去面對自己的羈絆,經歷了,痛苦過,釋然過,他才能真正步入大道歸一的最高境界。而為此,師父追求了一生。至于自己,雖然從小修習本門武功一直是順風順水高歌猛進,卻似乎缺少了什么似的。師父一直以來只當自己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而他自己卻是知道,至今為止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羈絆何時出現,求劍一生,卻不見前塵多舛,這該是多么大的諷刺。

想到此處,范昭不覺輕輕握住手中的名劍湛盧,慢慢拔劍出鞘,在月色的照射下,寒光陣陣,仿佛來自劍最深處的吶喊。聽著這似有似無的聲音,范昭右手握劍橫在左手掌心,嘆道:“你懼怕坦途嗎?”對劍無聲,唯余蒼涼。

突然,范昭察覺到了一絲霧氣的異動,隨即以難以察覺的速度揮劍右指,頓時,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夜色之下的霧氣中,右手同樣握著一把劍指向范昭。但是,比起范昭的湛盧劍尖離他喉嚨半寸的距離,卻是有些遙遠了。

“看來,大師兄的功力又精進了。”來人見此情景,嘆了口氣說道,滿是無奈。這時才看清,來人竟然是三師弟獨孤邪!

“可我還是破不了那層屏障。”范昭輕描淡寫的說著,慢慢收回配劍。獨孤邪卻是不屑地看了一眼范昭的表情,望著不遠處房中的燈火,問道:“老二他也來了?看起來師父他老人家這次是想一石三鳥嘛。”口氣十分的輕松和隨意。

“喔,那你倒是說一說,怎么個一石三鳥法?”范昭似乎是來了興致,恢復了往日里的微笑,似乎很好奇的問道。

“你,他,還有那小子。我自己和老四就不指望了,至于小師妹,最好永遠不要。”獨孤邪也同樣收回了配劍勝邪,臉上的表情從剛剛的輕松隨意變成了眉頭緊鎖,像是記起了什么不愿回首的往事一般。而他這次出現在霧谷之中,卻也明顯不是為此而來。或許,真的發生了什么新的情況。

看著獨孤邪那漸顯嚴肅的眼神,直覺告訴范昭,情況可能并不太好。就在他正在心中胡亂猜測的時候,獨孤邪開口道:“我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越八劍那一伙人受人指使打算在洛陽對孫師叔有所不利。至于這谷中的那個丫頭,應該就是越八劍背后勢力的代理人。當務之急,你我幾人恐怕得盡快趕回洛陽才是。”說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薄薄的霧氣之中,就像他來時一樣毫無痕跡。

范昭也絲毫不敢怠慢,躍下屋檐來到園中。而這時,東方微露的晨曦,也已經悄然爬上云端。

“什么,師父在洛陽有危險?”剛剛起身的歐然被范昭告知消息,一臉的驚訝與不安的問道。看起來在他心中,孫掌柜這個師父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挺重的,雖然他只是指點了歐然一夜的武功。

“大師兄,我們何時動身?”柳嫣兒問道。范昭看了一眼李臣觀,此時的他早已將古琴用一塊不起眼的布細細包好背在身上,右手握著劍。二人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就現在。”范昭說道,于是,四人再入霧谷山莊尋找線索未果之后,再度踏上了去洛陽的路途。而這一刻的洛陽城中,卻也早已危機四伏。

洛陽,孫記藥鋪。

“掌柜的,你最近覺得怎么樣了?”芍藥忙完了一天的活,一邊做準備打烊,一邊對正在算賬的孫掌柜說道。自從歐然一行人離開了洛陽之后,整個孫記藥鋪就只有芍藥和孫掌柜兩人而已了。沒有了歐然的幫忙,往常什么都不懂的芍藥件慢慢的也學會了抓藥和配藥。至于采藥的事情,卻只有孫掌柜自己動手去解決了。不過讓芍藥覺得有些奇怪的是,孫掌柜自從歐然他們走了之后卻是再也沒有罵過她了,還細心的教了她好多東西。對于孫掌柜的變化,她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至于原因,年紀尚小的她卻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孫掌柜良心發現,開始照應自己了。于是她也時常關心一下中了蠱毒的孫掌柜,盡管她做不了什么?

“一年半載的功夫哪有這么快過去,我好得很!”孫掌柜停下手中記錄賬目的筆,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哦。”芍藥默默地答應了一句,慢慢地裝上了第一塊門板。

“你這里收拾完就去休息吧,明天我要去邙山采藥,放你一天假,出去瘋吧。”孫掌柜頭也不抬,一邊記著東西一邊說道。這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披著一件灰色的斗篷,身量不高,慢慢地走進藥鋪。跨過了門檻,絲毫沒有在意正在裝門板準備打烊的芍藥。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我們店打烊了,有事兒您明天再來好嗎?”芍藥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說道,讓人聽著十分的舒暢。像是聽聞了一曲美妙的樂曲一般。

“一副藥很快的。”斗篷之下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來自水底深處的響動,讓人感覺全身一震,卻是異常難受。

聽到這個聲音,孫掌柜一怔,蘸飽墨水的毛筆停在了紙面之上的半空之中,一滴墨悄然落在了下面的白紙之上,漸漸化開,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的墨點,中間深,四周淺。仿佛水面之上的漣漪一般。

“想不到你竟然淪落至此!”灰斗篷之下那蒼老渾厚的聲音再度響起,隱隱之中帶著一絲責備與教訓。

“我早已不想去理會江湖上的紛爭了,請你離開!”孫掌柜此刻握著筆的右手已經將筆徹底的戳在了白紙之上,抬頭看著這灰斗篷,眼生中隱隱透著殺意。

“哈哈,不理江湖紛爭?看起來,當初秦弄影的死,而今你也不打算理會嘍?”灰斗篷似乎知道孫掌柜的態度,用挑釁般的語氣繼續說道。

“嘭”的一聲響,孫掌柜的周身突然爆發出一圈強勁的內力,掀起了一陣強大的氣流掃過這間小小的孫記藥鋪,將在一旁傻傻看著的芍藥嚇了一跳。頓時,整個藥鋪之中塵土彌漫。

望著孫掌柜突然爆發而出的氣勢,灰斗篷這才緩緩摘下頭蓋,一張蒼老的臉慢慢出現在橙黃色的燈火之下。只見他滿頭的花白頭發,用簪子整齊的挽在頭頂,嘴角似乎正泛著一絲嘲笑,用那令人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的聲音再次說道:“這才像樣子。讓我看看你今天打算拿什么來報仇。”仇字剛剛說完,便向門外一個閃身,消失在了燈火闌珊的門外街道上,孫掌柜見狀,冷哼一聲,同樣一個閃爍,身形便已消失在店鋪之中,只留下柜臺之上幾張被風帶起而飄在半空的白紙,以及啞口無言,完全不知所措的芍藥。而當她反應過來,人影早已不見。

回過神來的芍藥快步跑出藥鋪,街道之上空空如野,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影,哪里還看得到孫掌柜和灰斗篷。正當芍藥手足無措的時候,眼前卻又再次出現了四個人影,她抬頭一看,竟是歐然范昭和柳嫣兒,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哥哥,不過看起來挺順眼的。

“歐然哥你回來啦!”芍藥激動地叫出聲來,一把就撲向了歐然。后者只覺得一陣香風撲來,一個小姑娘就鉆進了自己的懷里。甚至還能感覺到她的抽泣。

“怎么啦,才多久沒見就這么想我了?”歐然無可奈何的將芍藥從自己的懷里拉出,望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說道。

芍藥這才有空去管剩下的三個人,連忙用袖子拭去淚痕,一一見過。歐然向藥鋪之中望了一眼,卻不見了孫掌柜,于是回頭向芍藥問道:“我師父不在嗎?”芍藥一聽,這才想起剛剛的事情,連忙急切的說道:“孫掌柜剛才被一個披著灰斗篷的怪老頭給引出去了,聽起來像是要打架。我正打算去追,你們就回來了。”

“不好!還是來晚了一步。”歐然一聽便臉色一變,轉身就想去追,卻被柳嫣兒一把拉住。

“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你去哪找?”柳嫣兒一臉責備的說道。

“不知道小妹妹看沒看到孫掌柜他們兩個往哪個方向去了?”李臣觀出聲問道。

“當時他們跑的太快了,我一出門就看不到人影了。”芍藥搖了搖頭說道。

“大家暫時不用擔心,我想三師弟此刻一定已經跟著孫師叔他們二人去了。”范昭聽完芍藥的話,出聲安慰道。接著他看了一眼李臣觀,說道:“二師弟,接下來只能看你了。”李臣觀聽到他如是說,微微一笑,從身上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羅盤,走進了藥鋪之中。只見他看著這藥鋪中略顯凌亂的樣子,左手穩穩地拖住指針胡亂轉著圈羅盤,右手掐一個奇怪的結,微微閉眼。頓時,方才這件屋子里發生的事情,便如同他自己在現場一般清晰無比。甚至于方才二人說的每一句話,李臣觀都了如指掌。

看著二師兄李臣觀像是在入定,歐然好奇的小聲問道:“二師兄這是在做什么?”柳嫣兒小聲說道:“二師兄早年得到高人的傳授,習得一種尋蹤秘技,只要在剛剛發生事情的地方待上一會,就可以知道方才這里發生的一切。”說完,柳嫣兒的臉上盡是羨慕。歐然聽完,這才算是知道了來龍去脈,于是,便耐心而又焦慮的等待著。畢竟,孫掌柜現在可是自己的師父,雖然之前對自己既苛刻又嚴厲,但卻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和芍藥。三人之間已經有了淡淡的感情。

正當歐然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二師兄左手當中的小羅盤的指針終于停止了轉動,指向了城南方向。與此同時,他也睜開了微閉的眼睛,說道:“找到了,我們快去!”于是快速收起羅盤,一個箭步就沖出了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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