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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古深情

  • 囚魔劫
  • 一半明魅
  • 3103字
  • 2016-12-28 19:55:00

她守著這客棧許多年了,見遍了江湖草莽的粗俗,人世蒼涼的無情。

天羅教的總壇遠在西域,需要有暗線留在中原傳遞消息,而消息最廣的地方便是客棧,聶柳那個笨蛋呆子,忠心肝膽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知道還有人在心中牽掛思念他,她所有情意恨嘆都付予了東流。

鑲著翡翠寶石的華麗珠子攏上發絲,竟有了幾縷白發,在光之下異常的明顯,古色古香的房間中,回蕩著佳人的嘆息之聲。

門外突然傳來陣陣紛亂的腳步聲,由重變輕,果然白衣公子走了進來,小二擦著滿頭的汗,“老板娘,君莊主非要闖進來,小的實在是攔不住啊。”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小二略一點頭走了出去,瑛姬笑的妖媚入骨,她本就是美人,薄紗雪膚酥肩半露的樣子更是多情,“君公子,闖入小女的閨房是欲要何為啊。”

君謙辭皺眉甩下她想要攀覆上來水蛇一樣的雙臂,理了理衣服問道,“那顧良是什么人,為何江清玄處處維護他。”

她也不惱,柔荑把玩著落在胸前的發絲,眼中神色變換,玩味的笑道,“我這客棧這么大,南來北往的客人那么多,誰會注意一個無名之輩,恐怕君莊主問錯人了。”

“是嗎?無名之輩,偏偏被蒙面人擄走的無名之輩,老板娘的記性好像不太好啊。”

他緊緊盯著女子。

“君莊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日,蒙面人來襲,而老板娘正好也從顧良喜的房中走出,不喊不叫,不是隱藏著什么秘密,還是你根本就和那蒙面人是一路人。”

君謙辭目光如炬,這個女人和這個客棧一定不簡單,不然怎么會身后會有這么多秘密,他向前逼過去,瑛姬向后退了一步,腰肢靠在梳妝臺上。

她面無懼色說道,“君莊主真會說笑,我懂你的心思,年輕人嘛,無非就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那江姑娘并不懂啊。”

“住口!”

掌風吹過,她身后的木臺碎裂成了兩半,白衣男子發冠輕搖,雙目中發出光芒隱忍著怒氣冷聲說道。

“我會查出來的。”

瑛姬見他走遠后,這才喘著氣坐倒在地上,和剛剛判若兩人,她顫抖著手拿出用來通信的笛子,吹奏出悠揚的曲樂。

長街的一出餛飩小攤中,黑衣男子聽到聲音后掏出幾枚銅錢放到桌上,手拾起長劍,旁邊擦桌子的店老板只覺的眼前黑影一閃,他揉了揉眼睛,桌子上只有幾枚銅錢,和剩下的半碗餛飩。

她坐在墻角,手中抱著笛子,口中聲聲呢喃道,“聶柳,聶柳......”

“不是說過沒有要緊的事不要吹響笛子嗎?”

窗口處發出響動,出飛身進來一個眉俊目朗的黑衣男子。

她看到來人眼中這才安定一些,對他說道,“君謙辭好像發現了什么,還有我得到消息少主他們要趕往西域總壇,我......怕你和教主會有危險。”

聶柳見她倒在地上,梳妝臺又碎成了兩半,忙奔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他還是在乎她的,瑛姬捂嘴笑道,“呆子。”

聶柳有些皺眉,他又鉆入了她設的網中,這個女人哪里會有什么事,她常借以公事之名,引他過來,說一些毫無邊際的話,有時也會做精致的糕點。

他知道她對他有情有意,可是他的命是教主的,命運不能自己安排,只恐怕要辜負了她。

夜光微搖,燈光搖曳。

俊雅的白衣男子提筆做畫,袖腕翻轉,重墨重彩也難掩其風華絕色。

一旁身著錦羅卦子的老管家馮藹躬身說道,“莊主,老奴查過了,那顧良喜是江岸老頭子在那場正邪大戰中收養的孤兒家。可是身世來歷竟是如同白紙一樣。”

“江岸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菩薩心腸,會收養一個孤兒定是這其中有所利用。”君謙辭低垂著眼緩聲說道,“將落拓劍都傳給了他,那落拓與歸云本是一對。”

咔筆被折斷的聲音很是明顯,墨灑在一旁,他握緊了手指,發出骨頭的響動。

馮藹在無妄山莊幾十年從未見過莊主如此發怒。

青光掠過,長劍光芒閃動像他刺去,招招毫不留情,他以雙手格擋,兩指捏住劍鋒,那青光長劍嗡鳴一聲,君謙辭雙目不敢置信的看向來人。

“清玄!”

劍勢如虹,如蝴蝶飛舞般刺去,劍極門以氣為內力,招招致敵,更何況她是不在乎命的打法,處處露出空門,他即要擋住劍氣,又恐怕傷到她,處處受限。

噗的一聲,長劍入骨的聲音,血滲出來,墨綠手帕自他衣衫中掉下,風吹過,吹起桌上的畫紙,那畫上的女子眉目靈動。

江清玄一時有些失神,那畫上的正是她。

馮藹驚聲叫道,“莊主!”

老管家身形移將過去,一掌拍向女子,江清玄倒飛出去,撞到了紅木柱,倒在地,碎椅木屑中,她吐出一口鮮血,染模糊了面龐。

他身形不穩走過來,當年送她手帕叫他不要哭的小女孩,已經變了,他本想給她一世的幸福,她卻只想親手毀了這一切,傷口滲出了一地血痕,他顫聲問道,目中不敢置信,“為什么,你就那樣不信我。”

她咳了幾聲,笑的絕美,“一面之緣,怎及數十載朝夕相伴,君莊主未免太過天真。”

“你這又是何苦。”他心疼的看著她,用手指擦去她嘴邊的血跡,溫柔而蒼白的對她說。

“你當年看到了,你這個騙子!只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泄露出去!”她啟唇痛苦的說道,毫不留情。

君謙辭突然緊緊將她抱住,不顧她的掙扎狀似瘋魔,他英俊的面容變的有些扭曲,“清玄,你愛的那個人他只是一個魔教余孽!”

她掙開他,抬起手掌揮過去,“啪!”的一聲脆響。

“住口!如果你做出傷害他的事我一定親手了結你。”

“你這女人不識好歹!竟然敢此等放肆!真是不想活了。”

馮藹運起內力想劈下掌風,殺了江清玄,沒想到莊主抬起手制止。

他身形不穩被剛剛的一巴掌甩倒在一旁,頭撞到了躲閃不及的碎木屑上,此刻站起,臉龐紅腫,額上流下鮮紅的血,緩緩流過黑色的瞳孔。

江清玄看到后心中有些愧疚,轉念想后,也許這才是最好的了斷。

“你有什么資格?你家世好,身家強,可他孤苦的長大。”她重聲說道。

“憑你早已訂親給我!顧良喜算什么,他不過是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子,還與魔教有染!”

“你說什么?”她以為自己定會死在這里,看著他的背影。

沒想到響起男子嘆息一樣的聲音。“馮藹,放她走吧。”

“早在多年之前,你我還沒有相見之時,你爹就已和我父母定下了親事,只是大戰魔頭后,他們都死了,我無妄山莊家道中落,江岸言而無信,居然又要將你許配給顧良喜!”

君謙辭捂著傷口冷笑說道,他拾起了地上的手帕,輕緩的收入懷中,語氣如風,燭火映著目中卻狠極!

“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她紅了眼睛跑出去,馮藹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君謙辭。

“莊主!”

穿過綠草,黃沙干熱,毒蝎子埋在如火的沙中,螞蟻好像都伸直了腿,躺倒曬著暖暖的太陽。

可是這酷熱的天氣卻是行人和過往的商人最不喜歡的,有時候甚至還會致命。

顧良喜騎著馬行在天地之間,他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在風沙中前行,墨黑的衣角翻飛,身姿修長挺秀。

他聽到馬踏聲回首看去,馬上的女子青紗蒙面,廣闊的沙漠之中,如同天外來客,青衣飛舞,如夢似幻。

一時間天地仿佛只剩下了她們,她一路連夜追趕來,用輕紗遮住因受傷而蒼白的面容,“一定要去嗎?”

江清玄知道如果他這一去他們也許就再回不到從前。

他對她輕笑,眉眼皆是明亮的光芒,“人活一世總要經過許多不同的道路,師姐,我不再是你眼中的小孩子,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原地,也許錯過這次機會我便會再也沒有勇氣去探究自己的身世,一個人連自己是誰,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那活著究竟有什么意義!”

江清玄輕啟朱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取下面紗,露出蒼白絕美的面容,爹和師兄弟們對他并不好。

他半生孤苦,被歲月磨折,無親無故,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告訴他身世,他一定很想有家人,她竟還想著束縛住他,攔著他去找他的親生父親。

將手中的水壺遞給他,她柔腸百轉,“答應師姐,無論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改變初心,如果沒有地方去了,就回到極劍閣吧,這里永遠是你的家,有你的親人。”

對方是魔教之人,她只是怕他年紀還小,不明善惡,身陷其中,顧良喜接過水壺,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他怕再看見她不舍的眼神,就會放棄一切。

“師姐放心吧,我一定殺了所有魔教的人,不會讓師父失望的。”他口中這樣說到,可心中卻是茫然無措,少年垂著眼眸,眉睫遮擋了目光,如果真的遇到了那個所謂父親,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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