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緣起天陽
- 扶搖一劍破九天
- 一把偏鋒的劍
- 4306字
- 2019-02-15 20:54:52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不知在你們的心中是否可曾有過這樣的憧憬,在某一天某一個地點,幸運的遇上一位仙風道骨等的世外高人。他一眼便看出你骨骼驚奇,是個練武奇才,要傳你蓋世絕學,扶危濟困,拯救天下眾生。
這樣的憧憬可能有些中二,但不管你的心中是否出現過這樣的期盼,但是有一點總歸是不盡相同的。
那就是生活是如此的茍且,它平凡而庸碌。對于生活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來說,我們既習慣于這樣平淡的生活,卻又不甘于這樣平凡的一生。
因此在我們每個人的內心深處,其實都有這樣一種渴望。渴望某一天自己可以遇到不世機遇,從而過上傳奇般的人生。
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往往是如此之大,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無數滿懷美好愿望的精彩故事也就應運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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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二十九萬七千八百零一年,豐國天陽城,在這漠北荒原上的最大城池內,居住著豐國數十萬的黎明百姓,堪稱這漠北荒原上的最大的人類綠洲。
由于地處邊疆,大大小小的戰爭總是源源不斷,所以這里民風彪悍,用人人皆兵來形容也并不為過。聽這里的老人說,在他們那個年代,戰亂四起,北方戎敵屢屢犯境。
在這些強橫野蠻的戎敵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講,他們見人就殺,見村就屠。在這些老人們還是十一二歲時,就已經被迫人人拿起刀劍,上戰場了。
唏噓間,這里的老人常常會感嘆,現在的年輕人比起他們來,真的是幸福太多了。
有的道理泛泛而談,有的道理卻能讓人感同身受,對于這些老人口中樂道的“幸福,”李乘風這些年輕人深有感觸。因為,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哪些戰爭,但是從一個個老人的殘肢斷臂上,他們就隱約可以看見,這冷兵器時代,戰爭的殘酷。
在這座邊疆的大城中,他見過的老人何止上百,但竟沒有看到過幾個老人擁有完整的手腳。他們或是斷手,或是斷腳,或是駝背,稍微好一點的,也缺了幾根手指。
陰歷臘月三十,無論是在什么地方,哪個國度,過年過節始終是一年中最喜慶的日子。在這幾天的時間里,人們可以忘記苦惱、忘記工作、忘記一切的不快,與家人團聚在一起,盡情的享受生活的美好。
臨近除夕,寒冷的天陽城依舊飄落著潔白的雪花,空氣中雖然透著寒冷,卻絲毫抵擋不住人們心中燃燒的熱情。
置辦年貨,購買心儀已久的小東西,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莫過于此。
熱氣騰騰的饅頭面條,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來往小販的叫賣聲經久不息,不絕于耳。
穿著單薄的麻衣,一頭斜劉海隨意的披在頭頂,李乘風將手臂蜷縮在懷里,可憐兮兮的穿梭在擁擠的人潮中,默默的向著街道盡頭的鐵匠鋪走去。
人人的臉上都洋溢過節的喜氣,唯獨他一臉的淡漠,仿佛和周圍的所有人不在一個世界一般。
眼角的余光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偶爾看見幾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妙齡女子,李乘風便下意識的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在這個沒有工廠、沒有汽車的新世界中,哪怕是沒有任何高級的化妝品、沒有各種護膚的面膜,這里女子的皮膚仍然遠遠勝于前世所見。
水潤光澤,吹可彈破,如此姣好的肌膚,換作是前世,就算是那些愿意在美容上花大價錢的明星也未必能夠擁有,而在這里卻幾乎是大多數妙齡女子的標配。
這樣的所見所聞,不由得讓李乘風想要感嘆一句:天是藍的,水是綠的,空氣是清新的,真好!
一夢千古,一年前一道天雷劈中了他,昏迷期間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他成為了另外一個人,生活在一個全新的世界里,體味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而在那個夢里,他有著另外一個名字——陳流云。
對于這個世界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了解的了,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才讓他明白,對于這個世界而言,他所了解的不過是一知半解。
一年前,本來以為已經死定了的他,莫名其妙的被天雷擊中,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生死不知。
后來聽唐雪和唐柔說,當時是一個騎青牛路過的神秘老人隨手救醒了他,她們本來是想好好感謝一下老人的,可是當她們看完他再次抬起頭來時,老人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醒來后的他,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是那么的真實,就如同親身經歷一般,以至于他甚至都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真是。
大量的記憶碎片與他原本的記憶融為了一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該叫李乘風,還是陳流云。
如果那真的是夢,這個夢為何是這樣的真實。
夢里的記憶姑且算是前世吧,李乘風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也懶得去糾結這些問題。
陳流云這個名字就永遠把他隱藏在自己心中吧,既然已經生活在這個世界里,那么在那顆蔚藍色星球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他就是李乘風,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
只是可能相比于其他的少年,他多了一倍有余的記憶而已。
前世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散吧!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除非某一天一覺醒來他又回到了那顆蔚藍色的星球上,但是那可能嗎?
人活在世,總會有很多的羈絆,不管到了那里都一樣。某個破舊的草廟內,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妹妹正等著他哺育呢!
“老板,這個玉佩多少錢?”
“官人,你看那個發簪真好看!”
“爹爹,我想吃冰糖葫蘆!”
“小姐,你看這花燈真漂亮,我們買一個到荒流河上去許愿吧,聽說特別靈驗。”
俊朗不凡的公子哥兒、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打扮的毛絨絨的,走起路來宛如企鵝一般可愛小女孩兒、云英未嫁的富家小姐與她們的貼身丫鬟,這些平時不管是愛出門的,還是不愛出門的人些,在除夕的這一天全都一涌而出,造就了天陽城難得一見的熱鬧景象。
“可惜,這份熱鬧是他們的,不屬于我。”
在路邊隨意找了一個攤位坐下,李乘風喝著白粥,吃著白饅頭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腦海不由得浮現出了這句話來。
仙靈大陸、豐國、修仙者,這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為什么這里居然有人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為什么他們舉手投足間,竟能翻江倒海,這到底是些什么樣的力量?為什么這里的一切都和原來的世界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難道平行宇宙、大千世界真的存在?
如果真是這樣,那《山海經》上記載的上古時代關于妖魔鬼怪的種種傳說,難道也都是真的?還是說它們曾經確存在過,只是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它們后來又都消失了?
說實話,現在的李乘風心中真的是充滿了十萬個為什么。短短一年的時間里,整個世界發生了完全翻天覆地的變化,相信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一時間也是難以接受。
不過對于這個未知的世界他的確有著三分惶恐,但在這三分惶恐背后,卻還隱藏著七分難以抑制期待。
飛天遁地,排山倒海,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可能可以擁有這樣的力量?
人力是何其的渺小,哪怕是那個科技那樣昌盛的時代,前世的李乘風依舊常常感覺到人類的渺小。對于浩瀚的宇宙而言,人類始終不過一粒塵埃。
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若是能夠擁有絕對的力量,金錢、權利、女人算得了什么,只要你夠強,一切的不可能都將化為可能。
無天于上,無地于下,自在逍遙,人當如此。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白锃锃刀刃上,閃爍出刺目的寒光,一柄柄鋒利無比的刀劍并排羅列在鋪子前的桌面上,刀鋒薄如發絲,讓人望而生畏。
天陽歐陽鐵匠鋪,迎接冬日的第一縷陽光,打造全天陽最鋒利的兵刃。這里打造的刀劍,無論是在天陽城,還是在整個豐國,都是大有名氣的存在,就連豐國軍隊所用的兵器都大多出自此處。
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李乘風還未走到鐵匠鋪的攤位前,便已經感受到了后院熔煉爐內的灼熱高溫。
“小風,這么早就來了,這大過年的,也不多睡會兒?”
攤位上,正在整理桌面上兵器的歐陽掌柜抬頭看見迎面向他走來的李乘風,熟絡的打招呼道。
歐陽掌柜全名歐陽子,天陽城最有名的鑄劍師,為人善良慷慨,也沒有什么架子。這一個月來,對李乘風頗為照顧。要不是他,在這寒冷的東天里,李乘風恐怕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說來慚愧,前世的李乘風雖然也算是個新世紀的優秀青少年,上過大學,學過數理化,但是一下子來到這類似于古代的陌生世界里,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去賺些錢來養家糊口。
總的來說就是心中想法不少,但是卻根本不知該從何做起,也難怪別人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很多時候,這理論和實踐真的完全就是兩碼事兒。
所以,最后李乘風干脆放棄所有想法,直接找了個最穩當的事情來做,那就是賣力氣。反正這身體別的沒有,唯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氣。
“歐師傅早,我當然也想多睡會兒,可是時不待我,我可是還要養家糊口的人,總不能讓家里的兩個妹妹陪我挨餓受凍吧!”
輕輕一笑,李乘風三兩步走到鋪子前,熟練的幫歐陽子把新打造好的兵刃擺放到鋪子外的木桌上。
“好了,這點兒東西我自己搗鼓就好了,不耽誤你時間了。你需要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在老地方了,自己去取就好了。你那兩個妹妹那么乖巧伶俐,你可別讓她們受苦才是。”
將大的物件全部擺放好后,歐陽子和藹可親的對李乘風說道。他雖然老了,但是籮筐里剩下的那些匕首、短劍、梅花鏢什么的,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完全足以應付了。
“那我去了,歐師傅小心點兒,可別傷著了,你自己打造的東西,有多鋒利你肯定再清楚不過了。”
聽歐陽子這么一說,李乘風也不多做推辭,叮囑了兩句后,轉身便往后院的熔煉爐走去。
一年的相處下來,兩人也算是熟識了,不需要多說什么廢話。
一年前,傷痕累累的他帶著兩個妹妹逃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該往何處謀生。恰逢那時四處無依的他遇到了出外談生意回來的歐陽子師傅,歐陽子看三人可憐便將三人帶進了城,并給了李乘風一個養活自己的機會,那就是打鐵。
因為單從他胳膊的結實程度,老練的歐陽子便判斷出他這具身體的力氣肯定小不了。而后來李乘風也的確沒讓他失望。雖然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白給李乘風一分錢,但是這份恩情李乘風卻會永遠銘記于心。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絕大多數時候,一味的做爛好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真正的做好事是教會一個人如何獨立的去做、去想,而不是一味地給予。
至于李乘風三人為什么沒有一起搬到歐陽子的家里住,其原因嘛,也很簡單。最開始只是單純的因為謹慎,雖然歐陽子滿懷好意,但是人心隔肚皮,傻傻的相信一個陌生人,不管前世今生,李乘風都做不到。
吃一塹長一智,李乘風寧愿因為謹慎而多走彎路,也不愿意因為單純而落入別人的圈套。前世是,今世更是,在以前的世界里,相信陌生人最多吃點兒虧,但是現在這個世界里,則隨時可能喪命。
王法不比律法,人人生而平等這種觀念在這里是不存在的。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個道理在這個世界里體現的淋漓盡致。
舉很簡單的一個例子,他們長平村幾百口人,一天之內死的所剩無幾也沒見有人過問過,只因為參與這場殺戮的人,身份皆不一般。
至于后來確定歐陽子的確是難得一遇的大好人后,依舊沒有搬入歐陽子溫暖的大房子,而仍選擇繼續住漏風漏雨的破廟,則是因為李乘風認為,既然自己已經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去養活自己,又何必去叨擾他人。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住的地方除了好壞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否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