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通向修學院的街道上,早上雖然能看的出這兒店鋪裝修華麗,但是遠不如晚上明顯。
那些華麗的燈飾各種寶石、水晶炫彩奪目,許多身穿名貴衣裳俊男俏女,在這兒醉生夢死,盡情的唱歌跳舞熱吻放縱著。
李柏晞和代王李民恒他們只是都平淡的看著,興不起一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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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下藥。”一聲嬌喝響起。
“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哥可是修骨境的。”一名身穿奢侈肥頭大耳的紈绔子弟恐嚇道。
人們都被爭吵聲吸引了過來,只見那紈绔子弟滿臉色意,帶著家仆攔住軟弱無力的御姐和生氣的蘿莉,李柏晞感嘆道這么巧,蘿莉正是早上遇到的那位。
“你又不是你哥,就算整天喊,你也就是個廢物!快放我們走,不然要告官了!”那蘿莉少女雖然早上才見識過修行者的可怕,但是居然沒有退縮,看來這被寵壞了的女孩也還有點正義感。
聽到這樣嘲笑的話,那肥頭大耳的紈绔子弟也是惱羞成怒著,家里從小到大他都是最被瞧不起,最耀眼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哥。
現在連這普通有錢人家的女孩都敢瞧不起他,于是命令家奴把兩人都抓走,蘿莉少女苦苦掙扎向圍觀群眾大聲呼救著。
有幾個想要出頭的男子都被身邊朋友攔住了,修骨境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只有錢的人家可以招惹的,否則幾代家業可能就被一時風頭毀了。
代王李民恒不知為何人們都沒有了血性,李柏晞只是輕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按耐不住的代王殿下便沖了出去。
一腳踹在了那肥頭大耳的紈绔子弟臉上,飛出幾米遠,代王殿下根本沒想殺他,否則頭會直接碎開來。
家奴們都趕緊跑去把主子扶起,那臉上的鞋印引的大伙發笑,紈绔子弟氣急敗壞的放下狠話,讓代王李民恒等著他去叫人,然后如敗家之犬一般溜走了。
代王李民恒讓幾位女生,把那被下藥的御姐抬進去店里放在桌子上,檢查到她并無生命危險,一會就能醒過來。
然后代王殿下放下心來,把自己的玉佩交給那蘿莉少女說道:“等下有人來搞事的話就把這個給他們看,如果還沒用就把它摔碎。”說完便跟李柏晞繼續往修學院走去。
代王李民恒沒好氣的跟李柏晞吐槽道:“一群沒骨氣的東西。”
李柏晞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怎么你還想他們怎么樣?為了一個陌生人換的自己家破人亡?造成這種現象的不就是你們皇室?修行者高人一等隨意殺人別說償命了,連懲罰都不需要,只要簡單給點錢就可以了,有什么骨氣可言?”
李民恒聽到如此言論不怒反喜道:“說的好,說得好,早就看那些老東西訂下的條條例例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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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修學院,爬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瞭望塔頂,廣禺城的一切被盡收在二人眼前。
李柏晞恭敬地開口問道:“代王殿下,你看到了什么?”
代王李民恒仔細觀摩了許久,若有所獲的回答道:“我看到不同的人們,有的人花天酒地、揮金如土,也有販夫走卒在為著美好的明天而奮斗。”
說完代王殿下便看向他希望能夠得到幾句贊賞,但是李柏晞只是看著遠方思考著什么。
代王李民恒習慣了他的無視平靜的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長孫平君她自由了。我讓她出去云游一番,如果最后還是愿意回來找我,那就是她的選擇。”
早上聽完李柏晞的嘶吼,內心那些欺騙自己的謊言終于被打碎了,代王李民恒看著懷里嬌媚動人的長孫平君,想到她就要因為不停為他生孩子,精氣耗盡痛不欲生的樣子。
雖然有些天材地寶能夠逆天改命,可是家族長老們根本不可能,浪費在生不出孩子的犧牲品上面。
最后枯老的皮膚,憔悴的面容,痛不欲生的表情,在他腦海里再一次閃現,因為上一個這幅模樣的正是他的母親!年幼的他只能抓著那雙無力的手,看著她默默的凋零在床上。
她有著許多的孩子,可是被惡心的環境熏陶的,不再有母親這個觀念,她的家族與皇室變得更加親密無間,而皇室也會大力栽培她的家族共同變強,只要犧牲她就好了是吧,反正大家都會高興的。。。。。。
李柏晞早上猜的是對的,不止十一位修真境守護著,還有隱蔽起來的七人組死士,其中六個修氣境,領頭的修真境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和護衛。
是代王李民恒這些年來,自己悄悄栽培的勢力,如今都讓他們去秘密保護好長孫平君。
聽到如此事情,李柏晞終是于長嘆一口氣回復道:“不錯了,對于一向高高在上的代王殿下來說,敢做那些事證明你是個好人。”
聽聞此言代王李民恒,終于找回幾分自信,可惜很快就被李柏晞的話再次打沉:“但是你作為一個帝皇還不夠啊,看到的只是目光所及之處。”
“你看不到更遠的地方,有些許多人為了活下去都已是竭盡全力,賣兒賣女比比皆是,連守護著自己僅有的希望也做不到。既然他們都是你的臣民,你就應該給一個讓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啊。”
“你放走了長孫平君是因為你對她有感情,可是悲劇還是會繼續發生。”
“家族長老們還是會再安排一個新的皇后,為皇室的地位所犧牲,用自己的生命為你們制造后代,那樣其實你沒有做到了什么,也沒有改變了什么,只是換了一個要去死的人罷了。”
聽完了李柏晞的言論,代王李民恒也看向遠方思考著,他滿懷信心的對抗那些老不死的,可是到頭來發現只不過,是把悲劇的主角換了而已。
錯誤的根本沒有被鏟除,拔掉的只是禍苗,根部知道以前的方法行不通了,只會長出更加強壯的禍苗繁殖下去。
李柏晞繼續說道:“說實在的,其實他們老一輩的許多人都是受害者,但是最后都變成了加害者,都被這惡心的世俗條條框框給改變了心智,受得苦難都變成了他們思想的枷鎖。”
“你馬上就要成為新的帝皇你說的話,做的事都會有些許多人跟著模仿,也許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在這些一堆錯誤的規矩下,想做正確的事情都不會允許的。”
代王李民恒聽的云里霧里似懂非懂,但是卻能感覺到說的沒有錯,迷茫看向這個只有十來歲,但充滿神秘的少年,不知道是什么讓他有如此閱歷。
于是嚴肅地跟李柏晞問道:“我的境界還達不到啊,你來當這個國家的宰相如何?輔佐我讓天啟國變得更好。”
沒想到李柏晞還是搖了搖頭,這實在讓代王李民恒匪夷所思摸不著頭腦。
“我這人天生不喜歡聽命于別人,只跪對我有養育之恩的人,所以做不了你的下屬。”
“但是我可以當你的朋友,哪天有想做的大事可以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嘛,我的境界其實也沒什么高不高的,只是單純的想多了一點而已。”
代王李恒民聽完把扳指從大拇指摘下,丟給李柏晞說道:“只要戴上它就可以自由進出皇宮,暢通無阻,你是現在除我以外唯一一個哦。”
李柏晞滿不在乎的戴上,他從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只要有用就行了,代王李民恒見狀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欣賞一下啊,這可是玄冥魂鳳族一族送的。”
這倒是令李柏晞感興趣的問道:“玄冥魂鳳族一族跟你們有合作?”
難得在李柏晞臉上看到如此表情,代王李民恒心里很滿足,故作高深的說道:“你階級不夠接觸不到,五大帝國這些年來不再擴張就是因為已經到達了最大化,是幾個超種群修獸的棲息地作為最后的緩沖帶,否則各大帝國早就已經廝殺了起來。”
“天啟國附近的星不落帝國和日不落帝國一直都走的比較近,在我們旁邊的玄冥魂鳳族和皇室自然要交好,否則哪方失守另一方也站不住,雖然這是利益關系居多,但是因為星不落帝國和日不落帝國的原因,反而會十分牢固。”
“玄冥魂鳳族體質奇特,每隔九十九年便需要重新變成卵生狀態涅槃重生,涅槃失敗便死亡。”
“留下來的卵也是絕世的天材地寶,這顆扳指就是用玄冥魂鳳卵煉制而成,能令人時刻保持清醒,任何幻術催眠術都對佩戴者無效。”
“全天下能夠戴的人只有兩位,其中一位現在的帝皇,另一位則是未來的帝皇!!”說著代王李民恒也挺起了胸膛充滿自信,他有這個身份地位,也有這個資格驕傲。
李柏晞終于仔細端詳了起來,玄冥魂鳳族的羽毛是出了名血紅,這枚扳指可能是因為涅槃失敗的緣故,所以紅的發黑。
戴上去那一瞬間,有股灼燒感痛隨后便消失,看來正是這股灼燒感令任何人保持清醒,應該是玄冥魂鳳的殘魂守護著佩戴者。
可是最后李柏晞想了想,居然丟回給代王李民恒說道:“這戒指你最需要,若是被人迷惑了心智,對于整個天啟國可是大災難,這個鍋我可不背。”
“我更好奇武修帝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病倒?被人下毒了?”
聽聞此言,代王李民恒被氣的有點站不穩,堂堂天啟國帝皇!居然被李柏晞認為被毒倒了!
不過代王李民恒轉念一想,終于有諷刺李柏晞的機會,于是開玩笑道:“果然只是個修脈境的小屁孩。”
李柏晞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喂喂喂,代王殿下你可是皇家出生的,各種條件優越的,可不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可以比的。”
“我說的是你的認知,居然覺得天啟國帝皇,還是修心境的帝皇能被毒倒,不要把我們想的這么蠢好吧。就算你不是大家族出身,在修學院查書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修心境的恐怖吧。”代王李民恒眉飛色舞的諷刺道。
李柏晞無奈地攤開雙手反駁道:“我又沒有修心境的家人,怎么知道?書里描寫的根本已經是超出想象力。”
書中是這樣記載的,修心境隨手可開山劈地,打斗的影響范圍往往會牽連到百里之內,這些都還算正常畢竟只是肉體修行的強度。
但是后面記載的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書上說只要被修心境的掃視到的人,都會陷入瞬間的失神大腦一片空白,若是與修心境長時間對視則會失去理智、精神錯亂。
更為離譜的是,修心境可以同時操縱數個亂了心智的人,修行者未達到修氣境的都可以隨意操縱,這逆天能力完全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代王李民恒心情舒暢的回答道:“書上說的可沒錯,只是你不敢想象修心境如此恐怖而已,不過不用怕,他們那些老不死基本都不理世俗之事的,家族生死存亡關頭才可能出來。”
李柏晞興致勃勃的追問道:“怎么回事?這些老東西改性了?居然還不管世俗,那你都不用放跑長孫平君。”
聽到李柏晞提起自己的未婚妻,原本愉悅的心情也是消失了,代王李民恒眉頭緊鎖起來說道:“只是那些修心境的長輩如此而已。”
“就算是我們皇室的頂級資源栽培,也只能到達修真境,所以我二十四歲就修氣境了。”
“若想到達修心境則需要極高的悟性,不是外物所可以彌補的,而修仙境更是縹緲虛無的連我也不清楚。”
“皇室長老會都是由家族里達到修真境,但是進階不到修心境的長輩組成,換句話來說都是些悟性十分差的老頑固,他們制定的條條框框哪里好的起來?”
“至于武修帝,我的父皇是因為在修心境頂峰許久想要進階修仙境,然后就一鼓作氣鏟除宗教。”
“可是父皇他最后失敗了,而且還走火入魔,不知何時才能恢復正常,所以在下一次國祀的時候,就是我加冕的日子,記得來看我人生最帥的樣子啊。”
“這么聽來你只是個提線木偶,看你加冕會有點滑稽啊。”李柏晞直來直往的說道,實在沒有掖著藏著的意義。
代王李民恒也長呼一口氣,放松自己心情說道:“我父親這一脈是家族的主脈,還是有著一點實權的,只是如果不順那些老東西的意,有點難執行罷了,畢竟我也只能在皇宮里,坐井觀天治天下。”
“沒事,我會把看見的,所感受的都告訴你的。”李柏晞感受到代王李民那股深深的無力感,只能盡力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