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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遺失的19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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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葉蓮娜微怒道:“我都是為你好,你要是不領情就算了。”

韓江見葉蓮娜不高興了,趕忙安慰道:“不!不!我當然得領你的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說得很有道理,用你的辦法,如果成功,自然很好,不過,這樣會傷了兩家的和氣,你們的伊留金上校也不會善罷甘休;再者,那樣做也不利于長遠的合作,只會讓我們的敵人高興。所以,我還是決定去找你們那位伊留金上校,這是我深思熟慮過的,我想即便他不同意和我們合作,也不至于把我們怎么樣吧?”

“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兒不是在你的地盤上。”葉蓮娜道。

“你放心,我會加一萬個小心的。”韓江堅定地說。

“看來我是勸不動你了!那好吧,你就去找伊留金吧,我看你能有什么收獲?到時出了事,你可千萬不要找我救你!”葉蓮娜賭著氣說道。

“好了,別生氣了,就算遇到了最壞的情況,我也有辦法脫身。對我說說你們那位伊留金上校吧!”說著,韓江扶住了葉蓮娜的雙肩,微笑著對葉蓮娜說道。

葉蓮娜頓時感到兩股電流傳遍了全身,他看看韓江,心里咒罵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竟然這么輕易地背叛了自己的組織和誓言,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是正確的,對自己的組織并不會造成什么傷害,但這對于一個優秀的特工和她從小所受的教育來說,仍然是不可原諒的!葉蓮娜為此陷入深深的矛盾中。

“伊留金,此人為人陰險、狡詐,我向來不喜歡這個人,他也曾是我父親的學生,但據說我父親被逼提前退休,就是受了這家伙的陷害,這次我被停職,也是他向上面說了我許多壞話,你一定要小心這個人……”葉蓮娜雖然在心中咒罵自己,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對韓江介紹了伊留金,伊凡洛夫等人的情況,并給韓江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人,左邊是馬卡羅夫和葉蓮娜。右邊有兩個男人,韓江沒見過。

葉蓮娜一指照片上那個身材消瘦,臉色陰沉的中年男人,說:“這就是伊留金上校。”然后,葉蓮娜又指了指伊留金身邊的那個壯實男人道:“這是伊凡洛夫,一個肌肉發達,有勇無謀的家伙,跟你倒是有幾分相像,呵呵。”

“你的意思……我也是個有勇無謀的家伙?”韓江反問葉蓮娜。

葉蓮娜看著韓江,笑出了聲,“你這樣主動去伊留金那兒送死,不就是典型的有勇無謀嗎?”

“也許是吧!不過,我一定會讓你改變對我的印象。”韓江自信地說道。他迅速在大腦中印下了這兩個男人的模樣,但還是向葉蓮娜提出,要借用一下這張照片,葉蓮娜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叮囑道:“照片你可以拿去,不過,千萬不能讓伊留金知道是我給了你這張照片!否則,我可就……”

韓江笑笑,答道:“你放心,就是我死了,也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可不希望你死,你要好好活著!”葉蓮娜盯著韓江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兩人就這樣一直注視著對方,直到韓江又開口問道:“你知道存放那塊玉插屏的保險柜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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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娜撅了撅嘴,無奈地說道:“我真是無可救藥了,好吧,我就把知道的情況全告訴你。當然,我所知道的情況都是一個月前,也就是我被停職以前,玉插屏存放在聯邦安全局大樓的一間地下室里,那是整個大樓中最牢固的一個房間,我們一般戲稱那間地下室為‘彼得小屋’。”

“彼得小屋?”韓江不解其意。

“嗯,我是聽伊留金他們那么叫的,也不知是哪位前輩起了這個名字,你知道彼得堡在涅瓦河畔有一個景點,就是著名的‘彼得一世小屋’,相傳為彼得大帝當年建彼得堡時的住所。據說那間地下室以前關押過重犯,有些重犯最終就死在了那里面,于是有前輩便戲稱那間堅固的地下室為‘彼得小屋’,故意諷刺那些關押在這里的重犯,享受著沙皇一般的待遇。那間地下室堅固無比,沒有窗戶,據說墻壁有三米厚。”

“果然是很堅固,那里現在還關犯人嗎?”

“早就不關犯人了,現在那里有一個保險柜,專門存放重要的東西,保險柜連接著大樓的報警系統,如果是外人開保險柜,即便他打開了保險柜,警報也響了,從樓梯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全程監控,通道口的大鐵門有半米厚。”

韓江聽完葉蓮娜的介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彼得小屋”果然是銅墻鐵壁,很難下手,他對葉蓮娜戲謔道:“你看,你還說直接去偷有希望呢,這么堅固復雜的地方,我怎么能偷的出來?”

“哼!我一向認為你功夫很高啊!再說,我只是說去偷還有希望,你去跟伊留金談,在我看來,是一點希望沒有!”

“好吧!謝謝你的忠告,也感謝你的美味晚餐,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韓江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

“你要走?你在彼得堡住哪里?這么晚了,外面還下著大雪……”葉蓮娜欲言又止,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怎么,你想留我在這兒過夜?”韓江倒嬉笑道。

“哼!我可沒說要留你,別自作多情了!”葉蓮娜又仰起頭,盯著韓江說道。

“你放心,我肯定有地方住。如果我那地方被你們的伊留金上校盯上了,我會來你這兒避難的,呵呵!”韓江笑道。

“那好!我等著你在彼得堡無處可藏的時候。”說著,葉蓮娜上前擁抱了韓江一下,并在韓江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韓江頓時漲紅了臉,他知道這只是俄羅斯人的禮節,但卻讓他這個中國大男人受寵若驚!他結結巴巴地回答葉蓮娜:“希望不會有那么一天!”

“我肯定你會有那么一天,哼!”葉蓮娜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行了,你好好睡上一覺,我萬一和伊留金談崩了,可真的要來麻煩你,到那時,你想睡個好覺都不可能了!”說完,韓江穿好大衣,打開房門,一股寒風灌進了屋中,韓江和葉蓮娜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樓道里的窗戶被大風吹開了,韓江走過去,將窗戶關緊,然后觀察了一會兒樓道里的動靜,見無異常,這才向葉蓮娜揮了揮手,消失在黑暗的樓道里。

葉蓮娜怔怔地在房門外看著韓江走下樓梯,聽著他的足音,直到那聲音遠去,葉蓮娜這才回到房中,她看著這間不大的公寓,外面是慶祝新年的禮花,公寓內溫暖如春,葉蓮娜心頭忽然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是一種家的感覺。雖然,她知道這里只是她臨時的住處。

【第四節 鮑里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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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唐風和徐仁宇,在韓江之前就已在圣彼得堡大學安頓下來,圣彼得堡大學始建于1819年,坐落在涅瓦河北岸,正好與南岸的冬宮遙遙相對。這里曾孕育了俄羅斯歷史上許多重要人物,在蘇聯時代它被稱為列寧格勒大學,蘇聯解體后,它隨著彼得堡這座城市的變遷,又改回了它原先的名字。圣彼得堡大學學科齊全,專業眾多,這里的東方研究系久負盛名,集中了俄羅斯東方學研究的精英。

徐仁宇早年曾在此游學,他興趣廣泛,工科,理科,文科的課程均有涉獵,有一次,他無意中聽到了東方研究系一位教授的課程,他至今清楚地記得那節課講的是亞洲游牧民族史,他也清楚地記得那位教授的名字——鮑里斯。

年輕時的徐仁宇為鮑里斯教授的淵博學識,儒雅氣度,以及嚴謹的治學態度深深折服,僅僅一節課,鮑里斯教授就從匈奴、鮮卑,講到突厥、回鶻、吐蕃,進而又講到了契丹、女真、蒙古,當然還有黨項,原本只能容納三十個人的小教室里,聚滿了各專業的學生,大部分學生可能只是第一次接觸東方這些古老的民族,徐仁宇沒想到一個西方人,竟對東方的歷史如此熟知,雖然他以前也在書本上一知半解地了解一些,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系統地了解這些歷史,于是,徐仁宇一周之內連續聽了鮑里斯教授的三節課,鮑里斯教授也注意到了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學生。

徐仁宇至今還清晰地記得他與鮑里斯教授第一次交談的情景,那是在鮑里斯教授一次上完課后,徐仁宇想問教授一個問題,可當時俄語口語還不是很好的徐仁宇,猶豫良久,也沒有鼓起勇氣向鮑里斯教授開口,反倒是鮑里斯教授看出了徐仁宇的疑惑,用熟練的中文先問道:“你是中國人?”

徐仁宇沒有料到鮑里斯教授的中文竟如此之好,更沒有料到他竟一下看出了自己是中國人,徐仁宇微微漲紅了臉,點點頭,鼓起勇氣,反問鮑里斯教授:“你怎么看出我是中國人?”

鮑里斯教授露出一絲頑皮的微笑道:“用你們中國的一句俗語叫‘天機不可泄露’!”

“看不出您倒挺詼諧,和上課時完全不一樣!”徐仁宇也放松下來。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中國學生了,準確地說應該是很久沒看到中國人了,雖然我研究的是東方!”鮑里斯教授說到這沉重地嘆了口氣。

“是啊!自從中蘇兩國交惡以來,就很少有中國人來這里了。不過,現在好了,今后應該會有越來越多的中國學生來聽你的課!”徐仁宇安慰道。

“借你吉言!”鮑里斯又露出了頑皮的笑容。隨即,又問徐仁宇:“怎么樣,對我的課還感興趣嗎?”

“非常感興趣,以前在國內我對這些歷史也不了解,還是聽您的課,才了解了許多。”徐仁宇道。

“那歡迎你常來聽我的課吧!對了,你不是我們系的學生吧?”鮑里斯教授問。

徐仁宇搖搖頭,“我是來學工程的,那天,我只是偶爾路過這間教室,聽見您在講東方游牧民族的歷史,才進來聽聽的,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您的課吸引了。”

“嗯!真是遺憾,我相信你如果做我的學生,一定會是個優秀的學生。”鮑里斯教授不無遺憾地說。

徐仁宇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趕忙說道:“您放心,以后只要有空,我就會來聽您的課。”

鮑里斯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那兒以后,徐仁宇只要有空,就會跑到這間教室來聽課,這一聽,就是一個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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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學期很快就過去了,徐仁宇雖然不是鮑里斯的學生,但儼然已經成了鮑里斯教授的座上賓,那是蘇聯剛解體的困難時期,盧布每天都在貶值,鮑里斯教授剛拿到手的成捆工資,沒幾天,就已經貶值得所剩無幾。但就是在這么困難的境遇下,鮑里斯教授還是經常邀請徐仁宇到自己家去做客,那是學校分配的一間狹小的教師公寓,徐仁宇每次去,都只看見鮑里斯教授一個人,沒有女主人,也沒有其他人。

徐仁宇最后一次見到鮑里斯教授,是在他結束在彼得堡的學業,即將離開前,臨行前,鮑里斯教授特地為他用毛筆提寫了一幅字,那幅字上只有兩個隸書的漢字——不慍。

徐仁宇知道“不慍”二字出自孔子的《論語》,但他對其意并不了解,于是虛心請教鮑里斯教授,鮑里斯教授靜靜地說道:“孔子說‘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意思是別人不理解我,不接受我,我也不抱怨;這是我的老師阿理克院士送給我的兩個字,今天我也送給你,雖然你并不算是我正式的學生。”

徐仁宇大為感動,回國后,精心裝裱收藏了這幅字。此刻,闊別十多年后,徐仁宇重返彼得堡,重返這座美麗的校園,感慨良多,這幅字就裝在他的皮包中,徐仁宇輕輕嘆了口氣后,對唐風說道:“我們先去住的地方,把行李放下來,然后我帶你游覽一下彼得堡,不過,我們來的確實不是時候,寒冷的冬季,大雪遮蓋了彼得堡美麗的容顏,要是夏季,那才是彼得堡最美的季節,靜靜流淌的涅瓦河,令人流連的芬蘭灣,宏偉的冬宮,還有夏宮,皇村,伊薩基耶夫大教堂,彼得保羅要塞,更神奇的是彼得堡的白夜,每到夏季,太陽永遠不落,彼得堡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不夜城。”

徐仁宇不無可惜地一口氣說了一大通彼得堡的著名景點,唐風倒很平靜地說道:“我們這次可不是來玩的,不要忘了我們的使命。另外,我覺著冰雪覆蓋的彼得堡也別有一番風景。”

徐仁宇點點頭,嘆道:“是啊!我們現在哪有游玩的心情,我只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

“唉!對了,博士,我們倆是以訪問學者身份來的,你到底給我們倆安排得是什么方面的學者啊?”唐風疑惑地問。

“哦!這個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咱們是受俄羅斯語言文學系邀請來訪問研究的。”徐仁宇一本正經地說道。

唐風一聽,徐仁宇居然找了一個跟他倆專業都沒關系的專業,冒充訪問學者,咣當一下,好懸沒暈倒,他沖徐仁宇吼道:“你這不是要出我洋相嗎?我連俄語才突擊學了那么點,你居然讓我冒充俄羅斯文學研究方面的學者,我靠!我看下面就看你的了。”

“看我的?你以為我就懂俄羅斯文學?我當年也不過只學的俄語,而且還是偏工程方面的,對俄羅斯文學也是一竅不通。”徐仁宇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

“那你充什么大瓣蒜!你不會找個其他的專業?”

“這不是跟他們系的教授熟嗎?都是哥們!”徐仁宇一向人脈極廣。

“我看你跟誰都是哥們,偏偏找這么個咱倆都不行的……”唐風越說越氣。

“什么咱倆都不行?其實,俄羅斯文學也沒什么,不就是那幾位嗎?普希金,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還有……還有馬雅可夫斯基,對了,還有葉賽寧!”徐仁宇把他總共知道的那幾位俄羅斯文豪大名報了一遍。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那和俄國同行交流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咱可不能給我母校丟臉。”

“得了吧,就你知道不給母校丟臉,你以為我這個博士就是一民科?咱好歹揣著十多所大學的聘書呢!這不是被那姓韓的征用了嗎?否則,我現在也去大學里教書育人呢!”

唐風不再說什么,徐仁宇笑笑卻道:“我給你實說了吧,我都協調好了,這次咱們去了就裝重感冒,不用研究什么俄羅斯文學,我們一大堆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兩人說著來到了一棟教師宿舍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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